朝陽法院認為，市場競爭是一個復雜的、動態的過程，經營者在廣告宣傳用語中不應做出其競爭優勢一直優于其他經營者的表述，致使相關公眾對其市場競爭優勢產生誤認，導致其不正當地獲取競爭優勢。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廣告法》明確禁止在廣告中使用“冠軍”等最高級、最佳用語，涉案廣告中使用“冠軍”的表述，顯然違反了廣告法規定。
故上述涉案廣告若不及時制止，會誤導相關公眾認為人人車不如瓜子二手車，從而導致更多公眾選擇瓜子二手車的服務，給人人車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害。
01
如何看待法院所做出的裁定？
對此，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上海市信本律師事務所主任高興發律師稱，“瓜子二手車”經營者在《中國新說唱》中使用“瓜子二手車直賣網二手車行業領軍者”、“瓜子二手車 行業領軍配備 冠軍舍我其誰”、“瓜子二手車 買家多 賣家多對手總想超過”、“瓜子二手車 一路超前沒得說”等描述，為經營者對其商品或服務的質量、銷售狀況、用戶評價等所作的商業宣傳。對前述商業宣傳的性質，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分別作出認定。
首先，針對“瓜子二手車 行業領軍配備 冠軍舍我其誰”、“瓜子二手車 買家多 賣家多對手總想超過”、“瓜子二手車 一路超前沒得說”的表述，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八條第一款之規定，經營者不得對其商品的性能、功能、質量、銷售狀況、用戶評價、曾獲榮譽等作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欺騙、誤導消費者，前述表述容易誤導消費者，致使相關公眾對瓜子二手車的市場競爭優勢產生誤認，導致其不正當地獲取競爭優勢。
另外，“瓜子二手車行業領軍配備 冠軍舍我其誰”的表述中使用的“冠軍”一詞，屬于《廣告法》禁止使用的絕對化用語，該表述不僅易誤導消費者，而且可能不正當地貶低了同類商品或者服務。鑒此，經營者的前述表述涉嫌違反《反不正當競爭法》、《廣告法》等相關法律法規之規定，構成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
其次，針對“瓜子二手車直賣網 二手車行業領軍者”的表述，“二手車行業領軍者”的表述不是絕對化用語，不屬于《廣告法》等法律禁止使用的廣告語，該表述是否構成虛假或引人誤解的商業宣傳，需法院在案件審理過程中結合瓜子二手車的市場影響力和知名度加以認定。
此外，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上海億達律師事務所董毅智律師認為，新《廣告法》實施之后，大量的廣告主進行了實時的更改，其嚴打極限用語的方式可以說是史上最嚴，本次二手車平臺之間的戰爭也是由此引起。第九條第三款規定，廣告不得使用“國家級”、“最高級”、“最佳”等用語，此處的“等”具有解釋的空間，瓜子二手車所使用的“領軍”、“冠軍”是否能夠被認定為《廣告法》所限制的極限用語是本次爭議的重點。
人人車所認為的“描述致使相關公眾對其市場競爭優勢產生誤認，導致其不正當地獲取競爭優勢”或許有其擔憂的地方，但最終決定競爭優勢的還是市場本身，或者說是平臺自身所提供服務是否具有優勢以獲取消費市場，擦邊球式的宣傳語遠不能達到如此實力。
02
人人車與瓜子二手車 究竟誰是誰非？
對此，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上海億達律師事務所董毅智律師認為，二手車平臺之間的競爭映射出的其實是這種擁有便捷性、一定意義上的整合度、較為新穎的行業的一個共同點。這樣的“大戰”其實用戶已經見過很多了，比如外賣平臺中的美團、餓了么，共享單車中的ofo、摩拜，打車軟件中的滴滴、快的等，無論是明的官方博弈，還是暗的價格戰，都是平臺之間在進行競爭，直接目的是“爭第一”，間接目的則是獲取更多客源流量，最終目的是利潤。
董毅智還表示，現行環境導致行業創新具有難度，劍走偏鋒模式會吸引資本的注意，易導致好牌被打稀爛，例如滴滴。角逐過程中的競爭激烈、博人眼球，這與資本追逐目標相統一——熱度與流量。排除目的之外，其競爭方式也往往令人唏噓，將極為大量的成本耗費在企業核心競爭力以外的地方以進一步侵占市場，這樣不僅在具體案件中會導致違反《不正當競爭法》、《反壟斷法》，更重要這也是市場的災難，是發展態勢的扭曲。
此外，電子商務研究中心法律權益部助理分析師蒙慧欣認為，一直以來，關于瓜子二手車的廣告宣傳語就爭議不斷，廣告最重要的是真實性、合法性，實話只說一半等于撒謊。同時，經營者在廣告宣傳用語中不應做出其競爭優勢一直優于其他經營者的表述，致使相關公眾對其市場競爭優勢產生誤認，導致其不正當地獲取競爭優勢。瓜子二手車在廣告中多次模糊處理的行為在市場競爭中是不可取的。
03
如何正確認識二手車電商市場？
對此，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上海億達律師事務所董毅智律師認為，二手車行業曾經歷過一個蓬勃發展時期，在這個時期里二手車行業暴利極高，然而今年寒冬時期來臨，二手車行業需要進行反省、整改。
其中，比較大的一個問題，就是行業缺乏標準，包括定價、質量。二手車行業是一個基于信任的行業，大部分二手車平臺自認為是C2C模式，為消費者之間的電子商務行為，但其操作路徑卻事實上介入了交易行為，有判例認定某二手車電商平臺為居間人，與車主之間的合同為居間合同，即其居間的報酬賴于消費者之間買賣合同的成立，然而此過程中二手車平臺事實上并未退出交易，甚至提供了估價，或在其中進行磋商的服務，從這個層面上來說，這對于二手車平臺是一個立法上的空白，例如《電商法》，需要從現存的突出問題入手，去完善其責任范圍、承擔方式等。
此外，二手車的作為曾經暴利市場，基于信息不對稱獲取的利潤是遠遠不夠的，其主要盈利點在于汽車金融，然而今年作為金融革命年，汽車金融的市場遠遠不如之前。美國作為成熟的二手車市場，車廠、汽車金融公司、銀行等往往共同參與在整個環節中，以合規為基礎、信用為擔保，利用各種金融工具促進行業的發展。到了急速發展的我國，或許是行業走的太快，市場跟不上，導致二手車環境的利潤其實暴露在極大的危險下，這樣的危險最后只能由消費者來承擔，從這一角度來說，金融強監管的環境下二手車市場的生存只會越來越難。
04
劍走偏鋒不如穩扎穩打
對此，電子商務研究中心特約研究員、上海億達律師事務所董毅智律師認為，平臺之間的競爭是理應中性的，具有促進意義的，但我國大部分行業內部的競爭都形成了“獨領風騷”的局面，就此產生的惡果不計其數，競爭的結果甚至目的一旦成為了壟斷市場，無論其如何宣傳、如何架構市場，都難以為消費者真正謀取利益。市場環境的同質能力極強，加之企業本身并未成為無可替代，往往抗擊打能力低下，這樣的生存應了那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實乃市場之悲痛。
此外，電子商務研究中心法律權益部助理分析師蒙慧欣認為，人人車起訴瓜子二手車在愛奇藝《中國新說唱》中投放虛假廣告并非是兩家平臺首次正面交鋒，去年11月人人車就因不滿瓜子二手車的宣傳用語訴至海淀法院。我們建議：二手車平臺電商應回歸于行業良性競爭，注重平臺的發展，扎實打好平臺服務品質，提高行業競爭力，而不是專注于廣告中的輸贏。同時，應健全二手車交易制度，包括注重誠信、車輛檔案透明可查、形成價格參考標準等。
附：雙方聲明全文
瓜子二手車聲明全文：
瓜子二手車就今日朝陽區人民法院送達的民事裁定書，特發聲明如下，陳述事實，以避免該裁定遭惡意利用。
該裁定書涉及兩方面內容，一是朝陽法院駁回了人人車公司請求禁止瓜子二手車在廣告媒體上投放的“瓜子二手車直賣網 二手車行業領軍者”的廣告語。朝陽法院在裁定中認為：瓜子二手車已經具有了一定的市場影響力和知名度，在同業競爭中具有一定的競爭優勢。對于廣告語“瓜子二手車直賣網二手車行業領軍者”，法院認為其不屬于法律明確禁止使用的廣告語，對人人車公司請求朝陽法院禁止該廣告宣傳語的申請不予支持。
二是該裁定中僅對本案共同被告愛奇藝公司《中國新說唱》節目植入的歌曲中的部分內容做了訴中禁止令，我方認為，這三句歌詞來自愛奇藝《中國新說唱》節目中的中插歌曲，屬文學創意，不屬于廣告。但是瓜子二手車充分尊重朝陽法院的民事裁定，我們支持有關部門的嚴格監管，出于對司法的尊重會先予執行，在后續庭審中將繼續維護自身合法權益。
誠信、遵紀守法是瓜子二手車的經營前提，瓜子二手車的廣告投放對于促進二手車行業高速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行業企業也在一定程度上享受著瓜子廣告教育行業的紅利。行業競爭，本應以業務、數據實力說話，根據公開及權威數據顯示，瓜子二手車從品牌力、用戶訪問量、車源量、資本規模上均絕對領先于行業第二名。2017年，瓜子二手車成交量達48.5萬輛，超過全球最大的花鄉二手車市場（45萬輛）、最大的二手車經銷商廣匯二手車（20.33萬輛）、優信二手車（28.38萬輛，不含優信拍）及人人車（17.5萬輛，公開報道）。
我們再度呼吁，行業應回歸良性競爭，將更多的資源、資金用于推動行業發展，改善用戶體驗，而不是濫用司法資源，造成社會、政府資源的極大浪費。
2018年9月，瓜子開啟新零售業務，將在全國范圍內開啟數萬平的大型線下店，我們會將全部的資源、資本投入到推動行業進步、改善用戶體驗，以及助力國家汽車消費升級的事業上來，再次對關心、支持瓜子二手車的各方人士表示感謝！
人人車聲明全文：
首先，該裁定書屬于尚未進入實際審理階段的訴訟禁令。裁定書明確指出，瓜子二手車及愛奇藝在《中國新說唱》中投放、植入及傳播的“行業冠軍配備，冠軍舍我其誰”等描述致使相關公眾對其市場競爭優勢產生誤認，導致其不正當地獲取競爭優勢，法院對人人車“要求立即下架相關廣告”等訴求進行了支持。同時，對于“瓜子二手車直賣網二手車行業領軍者”廣告語是否構成虛假宣傳，裁定書明確表示“尚需進一步審理”，人人車將在審理過程中積極配合法院調查取證，并將出具具有公信力的證據維護自身合法權益。
其次，回放《中國新說唱》節目可知，“行業領軍配備，冠軍舍我其誰”等相關涉案描述在播出期間，節目播出平臺愛奇藝官網、APP左上角均帶有“廣告”字樣，法院也在裁定中明確確認涉案描述為“廣告宣傳語”，對于瓜子二手車在聲明中辯稱上述描述“屬文學創意，不屬于廣告”的做法，人人車表示遺憾。
第三，2017年12月，在收到海淀法院關于“立即下架遙遙領先廣告用語”的訴訟禁令后不到一周，瓜子二手車立即以類似的理由在海淀法院起訴人人車，后被法院駁回全部訴求。如果采用報復性惡意訴訟才是對司法資源、政府資源的濫用與極大浪費。人人車呼吁，行業應回歸良性競爭，將更多的資源、資金用于推動行業發展，改善用戶體驗。誠信、遵紀守法是人人車的經營前提，人人車也呼吁全行業合法經營，頻繁使用不正當競爭手段不僅損害了同行的利益，也不利于國內二手車市場的長遠發展。
讓每一位用戶買到真正好車，是人人車自成立以來一直努力的目標。自2014年4月正式上線，人人車始終堅持口碑運營戰略，通過產品創新、技術創新及服務創新為用戶提供靠譜的汽車交易服務，獲得了消費者的信賴與認可。近期，人人車推出二手車行業首個嚴選商城，采用專家選品模式，從海量好車中精選優質車源，在線上線下集中展示售賣，打造線上線下一體的二手車交易閉環。隨著二手車電商發展進入新零售階段，人人車將持續以用戶所需為根本，加大創新和技術投入，掀起二手車直賣的全新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