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純
兒時,過年是讓人充滿期待的,一進入臘月,呼呼的北風刮著,過年便擺上了議事日程,我們早早做完寒假作業,等著除夕的到來。村人開始漏粉絲、蒸包子……這些事情足以讓一村子人忙得不可開交。
我回憶中的年味,就是豆香。我家每年臘月都做幾板豆腐。我們將黃豆洗凈曬干送到豆腐坊加工,那時沒有電機打漿,用毛驢或者人工推磨,加工費就是豆腐渣。潔白的豆腐用紗布蒙著,運到家里放到安靜角落。幽幽豆腐的香味,使冬天的室內有了溫暖的味道。我家的年,與豆腐扣得緊緊的,豆腐包子、豆腐燒魚、豆腐白菜湯……有了這幾板豆腐,過年變得簡潔而又豐富。
除了豆腐,就是自家做的零食。過年每家每戶都熬糖,所謂熬糖,就是將一大鍋子番薯,大火煮一個白晝,最后結晶的就是番薯糖。村人用番薯糖做系列零食,什么芝麻糖、黃豆糖、花生糖……我家經常滾玉米糖球,雖然味道比不上芝麻糖,但也饒有風味。沒有這些零食,過年便黯然失色,因為每家孩子出來都拿些零食出來吃,有點攀比的意思。零食不一定要多,但一定要有。
過年,越繁瑣,年味越足,形式即內容說的就是過年。我小時候,為了活躍氣氛,還有踢毽子比賽,大人小孩子齊參與,炫的是技巧;當然耍龍、舞獅子、花鼓燈等必不可少,有時我們跟著耍龍的隊伍,玩上整個通宵……這些都構成了鄉村過年的一道民俗風景線。
現在因為生活的方便,簡略了很多儀式。比如做糖,村人嫌麻煩,早就不做了……
雖然沒有小時候的年味,不過,無論一個人身在何方,過年是牽引著游子往家走的力量。過年,過的是親情,過的是鄉情。一年又一年,既是過往,也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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