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說: 卡西姆·蘇萊曼尼。
他可不是“簡單的武士”
“蘇萊曼尼國王!”這是今年2月某敘利亞報紙頭版對這位伊朗名將的評價。
自1988年以來,針對以色列、美國及其在海灣地區盟友,伊朗提出并強化“抵抗軸心”,試圖在包圍圈中艱苦突圍。德黑蘭希望將自己的家電、汽車、農產品等打進這條軸線的第一段——伊拉克,并承諾為敘利亞投資。但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差點毀掉伊朗的宏圖。
作為兩伊戰爭老兵,蘇萊曼尼奉命馳援。2013年4月,他指導敘利亞軍隊和黎巴嫩真主黨發動“古賽爾行動”驅逐當地恐怖分子。2015年10月,深入阿勒頗西南部郊區,協助敘政府軍拿下十余座村鎮。戰場上,蘇萊曼尼從不穿防彈衣。對于西方媒體散播的自己被極端組織“支持陣線”(今“勝利陣線”)打死的傳言,他本人出面說:“我真希望成為殉道者,但遺憾的是沒有。”蘇萊曼尼在伊拉克的活動更加出神入化。2014年6月,他與圣城旅顧問一道將伊拉克的“烏合之眾”什葉派民兵打造成與正規軍比肩的骨干力量人民動員軍,并為他們制定作戰計劃,解放伊拉克“北大門”阿米里。
與這些軍事勝利相同步,伊朗的影響力迅速放大。有分析稱,伊朗的做法類似于北約的區域應對措施,在敘利亞、伊拉克大范圍轉移和協調大批跨國民兵,而且這些民兵與地方政權系統相結合,形成一種政治網絡。“他們的目標不是長期維持在敘利亞或伊拉克的軍事基地,而是始終扎根于這些政治網絡。我們應該把蘇萊曼尼乃至圣城旅看成穿迷彩服的外交官,而不是簡單的武士。”美國卡內基中東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員卡德爾說。
有軍事謀略和政治頭腦
讓以色列和美國頭疼的蘇萊曼尼出身貧寒。1957年3月11日,他出生在伊朗克爾曼省拉波爾縣一個貧農家庭,小學畢業后與堂兄一起當泥瓦工,為父親還債。伊斯蘭革命和兩伊戰爭讓他“草根逆襲”,無論對付國內庫爾德分裂分子,還是伊拉克敵軍或阿富汗毒販,都游刃有余。更關鍵的是,在充滿爾虞我詐的中東,蘇萊曼尼總能敏銳察覺敵我關系變換。即便是在兩伊戰爭中,他都留意與愿意對伊朗友好的伊拉克領袖交好,為其影響后來的伊拉克政局奠定了堅實基礎。
1998年,蘇萊曼尼被任命為圣城旅旅長,2011年晉升少將,成為圣城旅成立以來首位晉升少將的旅長,哈梅內伊親自為他授銜。而蘇萊曼尼戰功赫赫,令敵人聞風喪膽,但多次深受重傷不死,被稱為“活著的烈士”。在西方媒體的描述中,他是中東最出色的特工、伊朗最杰出的軍事戰略家和戰術家,有“波斯隆美爾”之稱。他經常參加高級軍事會議,幫助伊朗擴大在中東的影響力,堅定支持伊拉克什葉派反美,為什葉派在中東地區進一步壯大做出了較大貢獻,被西方陣營視為眼中釘。
從聯手反恐到水火不容
20世紀90年代以來,蘇萊曼尼就被美國熟知,但雙方的關系并非一開始就水火不容。“9·11”事件后,美國與伊朗代表團就聯合打擊塔利班進行談判,而伊方首席代表就是蘇萊曼尼,為美方轟炸阿富汗目標和定位恐怖組織頭目提供很多幫助。美國方面一些人回憶稱,蘇萊曼尼的專業知識令人欽佩。
但隨著2002年1月小布什政府宣布將伊朗列為“邪惡軸心”,兩國關系惡化。2003年美國軍事推翻薩達姆政權后,為阻止美國將伊拉克變成下一個進攻伊朗的橋頭堡,圣城旅開始與伊拉克境內什葉派組織建立聯系。2007年1月,5名伊朗外交官在伊拉克阿比爾被美軍逮捕,因為情報稱蘇萊曼尼和伊斯蘭革命衛隊司令賈法里在此活動,美軍想聚而捕之并以此為條件與伊朗談判。可不久發生了武裝分子沖擊美軍聯合協調中心的“卡爾巴拉事件”,9名美軍士兵被打死,半年后駐伊美軍發言人公開指責蘇萊曼尼是幕后黑手。但最后,美國人還是不得不向蘇萊曼尼妥協,釋放了被抓的伊朗外交官。2007年10月,美國以其支持恐怖組織和核擴散活動為由,將蘇萊曼尼列為制裁名單,但至今美國也沒找到他和圣城旅與這些指控有關的證據。
正如前美國中央情報局官員約翰·馬奎爾所說,蘇萊曼尼是個富有手腕的秘密戰行家,“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得罪這個深不可測的將軍”。
新民晚報記者 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