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命女·春日宴》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陳三愿: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長相見。
——五代·馮延巳
最初看到這首春日宴,好像還是我在一本重生的小說里看到的。女主角輕輕地哼唱“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當時就覺得這是誰作的呢?真是瑯瑯上口,好聽又好記。
詞中描寫的是一場春日宴會的景象。很顯然,這個夫人是一個非常溫婉賢惠的女子。你看她端起酒杯,祝酒詞的第一個愿望,就是希望夫君長命百歲。由此可見,在她的心中是把夫君放在第一位的。第二個愿望才是希望自己的身體健康。自己的身體健康,才能陪伴自己的夫君到長命百歲。由此引申出第三個愿望,那就是希望夫妻二人能夠像梁上飛燕一樣。古詩詞中常以雙飛燕來比喻夫妻,所以她希望兩人能夠像梁上飛燕長相廝守,年年歲歲不分離。
女子的陳愿很簡單,也很溫馨,我相信她和她的夫君之間是有愛情的,如果不是這樣,她就不會希望郎君千歲,也不會祈愿可以和夫君長相廝守,歲歲年年不分離了。若有恨,相信她所發的祈愿就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死生不復見”。一個女人許什么愿望,很是能看出她的性格來,像春日宴中的這個女子,必定是一個持家有道,溫柔賢惠的好妻子。
看過了春日宴,就想搜一搜作者的生平來看。馮延巳比李煜要大得多,李后主的爺爺當皇帝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做官了。馮延巳的才氣無疑是讓人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的人品卻常受到非議。“鴻筆藻麗,十生不及君;詼諧歌酒,百生不及君;諂媚險詐,累劫不及君。”文才和品德不匹配,真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
后來有人將馮延巳這首《長命女》做了改動。——《雨中花·我有五重深深愿》,作者是宋朝的無名氏。他做的改動也很有意思:
“我有五重深深愿。第一愿、且圖久遠。二愿恰如雕梁雙燕,歲歲后、長相見。三愿薄情相顧戀。第四愿、永不分散。五愿奴哥收因結果,做個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