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大明風華》,喚起多少明朝舊事,后人在懷想明朝強勢立國的雄壯以及永樂仁宣的四海升平時,也無法回避明朝在盛世之時遭遇的巨大挫折,這就是1449年土木堡之變。
作為明朝遭遇的第一個重大挫折,土木堡之變之所以“出名”,除了它距離明朝的仁宣盛世僅僅過了15年,可謂盛世劇變,重要的原因在于它將大明北方精銳席卷一空,明朝自立國以來首次京師戒嚴,大明天子英宗更是淪為敵國俘虜,大明王朝陷入了亡國滅種的巨大危險之中。
不過,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就在大明王朝陷入風雨飄搖的危急時刻,兵部尚書于謙挺身而出,大義凜然怒斥南遷主義,力排眾議扶持代宗繼位,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穩定了軍心民心,為明朝京師保衛戰打下了堅實基礎。
在明代宗的信任中,于謙嘔心瀝血整飭軍備、舍身忘死排兵布局,終于在北京城下重挫瓦剌太師也先統領的五萬蒙古精銳,取得了京師保衛戰的輝煌勝利,英宗也在勝利之威下回到大明。
然而,于謙的忠貞為國并未得到應有的回報,就在英宗歸明7年以后,奪門之變爆發,英宗成功復辟,代宗在重病中一命嗚呼。
而作為代宗的“心腹”,于謙在英宗復辟后遭到了英宗集團的瘋狂報復,最終落得了斬決的悲慘下場。
作為大明帝國的柱石,于謙可謂真正的“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于將傾”,他的含冤落幕,使大明帝國失去了一位頂天立地的治世能臣,是大明帝國無法挽回的巨大損失。
那么,于謙被冤殺后,為何在北京城下折戟的瓦剌沒有卷土重來呢?靜夜史認為主要有以下幾方面原因:
1、大明國威尚在
土木堡之變不僅僅使大明一戰失去了20多萬大明精銳,北方軍事力量被席卷一空,更使得明朝武將集團盡數被戮,從此文官集團獨掌朝綱,明朝陷入了重文輕武的不歸路,可謂真正的元氣大傷。
但即便如此,明朝實力也依舊強大,特別是對于瓦剌而言。
土木堡之變的爆發,直接原因在于明英宗的無知和太監王振的無能,作為農耕帝國,明朝在體量上要遠超瓦剌,游牧政權瓦剌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也先的出色指揮,騎兵相比于步兵的優勢也是重要因素。
所以,土木堡的慘敗,本質上是一次偶然,而慘敗帶來的巨大損失,雖然使得明朝北方門戶洞開,但卻并不意味著瓦剌能夠趁虛而入甚至完全消滅明朝恢復大元榮光。
北京保衛戰的輝煌勝利,意味著即便二線部隊也能夠在巨大的災變中哀兵必勝。這種情況的出現,縱然有于謙力挽狂瀾的因素,但本質上還是因為此時的明朝距離1368年建國只有81年時間,在我國“王朝難壽300年”的歷史規律中,這意味著明朝總體上正處于上升期,階級的腐化尚未達到不可控的地步。也就是說,此時的大明帝國正處于壯年時期,土木堡之變的一記重拳也許讓它血流不止,但遠達不到一命嗚呼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瓦剌不識時務地卷土重來,即便明朝守不住北京,南遷的明朝也能夠通過巨大的體量徹底拖垮瓦剌,這對于瓦剌而言是真正的得不償失,所以敲詐點小錢錢才是正道。
2、瓦剌曇花一現
作為游牧民族集團,瓦剌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疾風驟雨般的,這意味著瓦剌很容易東山再起,但也極其容易一蹶不振。
換句話說,瓦剌是承受不起失敗的,因為一旦失敗,先前的積累就會化為烏有,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正是這樣的特點,所以瓦剌的每次軍事行動才傾巢而出,而且尋求速戰速決。因為本質上實力的不足,瓦剌的來去如風更有納粹德國閃電戰的某些特征。
但高墻深溝的北京城豈是區區數萬騎兵能夠沖垮的?而只要一次這樣的失敗,瓦剌的所謂自信心就會瞬間蕩然無存。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而且更尷尬的是,瓦剌的首領也先是“太師”而不是“大汗”,相當于總經理,不是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這意味著也先更需要依仗軍事上的勝利確立所謂的權威,而一旦失敗,除了兵敗如山倒,更會使也先的地位搖搖欲墜。
北京保衛戰結束后,瓦剌元氣大傷,最高領導人孛兒只斤·脫脫不花向明朝稱臣。隨后韃靼部再度興起,瓦剌被迫向西域遷徙,退出蒙古高原,后稱雄西域,也就是后來的漠西蒙古。
瓦剌西遷后,明朝再度和韃靼對峙,并持續到1571年俺答封貢。所以,瓦剌在蒙古高原的迅速衰落,已經沒有了卷土重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