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中國寫意花鳥畫發展史上，陳淳與徐渭并稱“青藤白陽”。陳淳確定了大寫意花鳥畫的基本格局，徐渭在其后繼承其大寫意形態，將大寫意花鳥畫推向頂峰。研究陳淳花鳥畫構圖特征的成因有助于對整個花鳥畫發展史的構圖語言形式的嬗變進行把握，從而進一步全面了解陳淳的花鳥畫藝術特色在整個中國花鳥畫發展序列中的意義與特征。
陳道復（1483—1544年），原名陳淳，字道復，后以字名，更字復甫，號白陽、白陽山人，江蘇蘇州人。早年作畫學元人之精工，后改走米芾寫意一路。畫山水淋漓颯爽，不落蹊徑。尤妙寫生，但以寫意為多，風格奔放縱逸，喜用淡墨，往往以一花半葉而得神妙。畫史上將其與徐渭并稱為“青藤白陽”。
《天香圖》扇頁，明，陳道復繪，金箋，墨筆，縱18厘米，橫49.7厘米
簡析陳淳花鳥畫的構圖成因
文/楊慧璇 圖/故宮博物院
陳淳出生于明憲宗成化十九年六月，長洲人（今江蘇），字道復，又字復甫，號白陽山人，詩文書畫樣樣精通。陳淳從小家境殷實，其祖父陳璚，曾官至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父親陳玥，也曾在朝廷擔任官職，后因性格與官場不適，辭官回鄉，以農業為事。由于陳玥善于經營，陳家也算得上當地的富足人家。陳璚與陳玥都是文人出身，皆好詩文詞賦，通曉書畫鑒賞。加上江南地區自古就是文人的聚集之寶地，社會文化積淀深厚，而當時的江南地區經濟富足，附庸風雅之士較多，所以社會收藏之風盛行。陳淳家也不例外，收藏了許多名畫精品。
由于家世的原因，陳淳在十二歲那年有機會師從名聲顯赫的文徵明儒士學習古文詩畫。從小聰明伶俐的陳淳加上名師的指點，很快器業日進，并得到許多同門的贊許和認可。文徵明也是對陳淳的才華贊賞有加，認為其有遂擅出蘭之譽。陳淳在三十三歲的時候，“沮自正術公（陳玥）卒，哀毀過禮，既免喪，意尚玄虛，厭塵俗，不屑親家人事，租稅逋負，多所蠲免，而關石簿玥略不訾省，日惟焚香隱兒，讀書玩古，高人勝士，游與筆硯，從容文酒而已。”所以當個性強烈的陳淳遭遇如此大的人生變化，此后性情大變，以尚玄學求得精神上的開脫。玄學在魏晉之后實際上是以莊學的學說為主，既是以自然為宗，“在心與渾然一體的和諧統一體驗中，使人的精神從一切實用、利害、邏輯因果的束縛中超脫出來，達到一種“虛”，“靜”，“明”的自由審美境界。”之后，陳淳歸隱五湖四舍，潛心作畫，在山野園林中求得內心的寧靜。觀陳淳的花鳥畫，淡墨灑脫，構圖簡散空逸，其空靈的構圖式樣同樣與筆墨，色彩等形式繪畫語言一樣，促成了對后世花鳥畫的影響。
構圖在中國繪畫里面被稱作“置陳布勢”或“經營位置”，猶如帶兵打仗之前，布好局勢是取得戰爭勝利的關鍵。在具體的繪畫創作中是指在一個二維平面的畫面中，通過一定形式組合成為符合人的視覺觀賞的和諧面。“簡”，“散”，“逸”是對陳淳構圖特征的總結，那么，陳淳花鳥畫構圖為什么會是這種特征呢？
《葵石圖》軸，明，陳道復作，紙本，水墨，縱68.6厘米，橫34厘米
一、陳淳構圖“散”的成因
陳淳的繪畫學習主要來自吳門畫派。吳門畫派是由沈周創始，到文徵明發展成熟的畫派。該畫派的繪畫淵源主要來自元人，作為吳門畫派的一員，陳淳的藝術直接受到吳門畫派的藝術面貌和成就的影響。陳淳構圖的“散”來自整個明代人學習方法在關注點上的變化。
元代以前，繪畫整體效果的審美主要傾向于寫實造型，元代以后，趙孟頫提出了繪畫“貴古”的思想，并強調“以書法入畫”。所以在元以后，繪畫突出了書法線條等構成的形式因素，畫面走向了簡化空間，以追尋“逸筆草草，游戲水墨”的筆墨美感，從而抒發文人“繪畫以自娛”的閑適情愫。在陳淳的花鳥畫中經常見到這種淡雅、空靈的繪畫圖式，如現藏于上海博物館的《倚石水仙圖》水仙的造型已經簡化為純粹的書法勾寫，筆意簡率，后面橫掃涂抹，枯筆皴鉤，筆法跌宕的石頭在水仙后面傲然獨立，畫面簡潔、純凈，作者的“筆墨情趣表達占了主要位置，物象已經轉變為一種借用的依托”。
《梅花水仙圖》軸，明，陳道復繪，紙本，墨筆，縱72.8厘米，橫35厘米
二、陳淳構圖“簡”的成因
陳淳在花鳥畫上取得的成就，主要得益于他在草書上的天賦。草書是所有書體中線點結構符號化最強的書體，它的章法變化較為錯綜復雜，表現力豐富，這就為創作者的主體創作提供了非常大的表現空間。陳淳的草書用筆縱逸、瀟灑、筆力強健；點畫舒張恣意，結體松散，有左右動蕩疏離之勢；章法更是不拘一格，隨情走勢，靠的是當時性情的有感而發。在陳淳的繪畫構圖中就融合了草書間架結構松散的特征，畫面留白較多，留白空間的處理宛如書法當中空白，面積無一雷同，在疏密之間呈現一種透光之美。宗白華在《美學散步》中說道：“中國繪畫中的空間意識是基于中國的特有藝術書法的空間表現力；中國畫里的空間構造，既不是憑借光影的烘染襯托（中國水墨畫并不是光影的實寫，而仍是一種抽象的筆墨表現），也不是移寫雕像立體及建筑的幾何透視，而是顯示一種類似音樂或舞蹈所引起的空間感型，確切地說，是一種‘書法的空間構造’。”陳淳在物象之間的開合、穿插，高低的安排上也都摻雜了草書縱橫跌宕的空白氣韻變化，這種在構圖藝術中的空白虛實處理是結合了書法虛實當中的節奏感，物與物之間左顧右盼，相互傳情，使得畫面簡逸而富有生機。這種手法在陳淳的手卷形式中表現尤為明顯。
書法筆性的加入使得陳淳的物象造型更加的簡潔。同時，陳淳的繪畫都是日常生活常見的蔬果花卉題材，并以小折枝花卉的畫面形式出現，因此加強了陳淳畫面“簡”的特征。
《瓶蓮圖》軸，明，陳道復繪，紙本，墨筆，縱156.4厘米，橫55.4厘米
三、陳淳構圖“逸”的成因
1516年，也就是陳淳正直三十三歲的中年意氣風發之時，陳淳的父親陳玥
離世，從此陳淳性情大變，使他對玄學產生興趣，對家中的事物漠不關心，甚至飲酒狎妓。“藝術是反映時代、社會的，但藝術的反映常采取兩種不同的方向：一種是順承性的反映；一種是反省性的反映。”順承性的反映常常是對現實的揭露，反映社會現實的意義。反省性的反映則是猶如中國的傳統文人畫，是向自然山水園林中尋求精神的純潔和超脫。毫無疑問，陳淳屬于后者，陳淳在父親離世之后，加上與官場不適的個性，他回到老家陳湖，并建立五湖四舍，隱居作畫，過起田園生活。玄學的藝術精神是玄遠而淡薄的。個性激烈的陳淳將這種不幸的人生遭遇化作了“聊寫胸中意氣”的心意抒發，在繪畫里以尚簡淡，求天真為目的，“巧妙地在一種化實為虛、虛中求韻的簡淡超逸中消解為無，使人們通過對客觀世界保持一種淡化人性欲望的審美關照經驗，”從而求得內心的澄明和寧靜。
“中國繪畫是‘心源’的產物，是內在地統一于人的精神世界中的東西，是創作者內在心靈與外在事物間的抒意性符號形式的表現。”據明嘉靖年間的王穉登在《吳郡丹青志》中記載：“逸品三人，曰劉玨、陳淳、陳栝。”黃休復在《益州名畫錄》謂：“畫之逸格，最難其儔。拙規矩于方圓，鄙精研于彩繪，筆簡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故目之名逸格耳。”“逸格即是得之自然，可知逸與自然是一而非二。‘自然’是老子、尤其是莊子的觀念。”陳淳追崇的玄學在竹林七賢之后，實際是以莊子學說為主。道家學說是宗法自然的，在繪畫中表現為追求物之神韻。在陳淳的繪畫構圖中的表現是畫面十分的樸素、簡遠。實際“簡”也是“逸”格在繪畫當中的表現，是創作主體的內心與客觀自然對象的主客合一、物象的形與主體精神的合一的綜合表現。由此得出，陳淳構圖呈現“逸”的特色，與其追求的中國哲學不無關系。
除了上述主要影響因素之外，中國詩詞的加入，也對陳淳構圖產生了影響。它不僅豐富了陳淳的畫面形式，同時也賦予了畫面的象外之境，增加了構圖“詩”的聯想。另外，學習與繼承元人繪畫，也是陳淳的構圖特征形成的因素之一，對于抽象筆墨特點的強調，重心中“意氣”的抒發，向往蕭索簡遠的畫面意境是元代文人畫的主要特色。在陳淳的構圖中表現為所繪物象較少，且造型簡單、概括。所以畫面空白較多，畫面感純凈、簡約。總體來說，陳淳構圖特征的形成是這些因素相互影響，共同發生作用的結果。這種簡淡、簡約的構圖形式特別適合反省性的藝術表達，在利欲熏心、爾虞我詐的現實社會，這種清逸、純凈的畫面無疑是一劑夏日涼茶，它包含著創作者騁物游心的哲思空間，承載著創作者精神、心靈與宇宙的審美交融。在人與自然的交流中尋求自我內心的和諧、安靜，為后世的文人畫家們繼承發揚。
注釋：
蕭平.陳淳[M].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1997.
孔新苗.二十世紀中國繪畫美學[M].濟南:山東美術出版社,2000.
蕭平.陳淳[M].長春:吉林美術出版社,1997.
宗白華.美學散步[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1.
徐復觀.中國藝術精神[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牡丹花卉圖》軸，明，陳道復繪，紙本，墨筆，縱54.8厘米，橫30.8厘米
說比較隨性，創作既可以是局部的，也可以是整體的，不追求事物發展的連貫性，注重畫家個人的主觀思想和情感表達，隨意性和靈動性比較強。
傳統的寫實主義油畫繪畫語言具有統一性，比較單一，技巧和內容必須達到一致、連貫；新寫實主義油畫則以畫家自身感受為主，偏重新奇、獨特的表現方式，技巧上不受統一性和連貫性的局限，更加個性化、簡單化，比較自由。
在油畫情感表達方面，傳統的寫實主義和新寫實主義也存在很大的不同。傳統的寫實主義油畫多與政治宣傳有關，形式主義較重，作品大多照抄照搬，缺乏畫家自身的認識和理解，沒有當時的時代特征，也缺乏一定的深度；新寫實主義油畫重在反映社會底層人物的真實生活狀態，強調人文關懷以及人性的魅力，更加平民化。
油畫的材料是油畫形成和存在的物質基礎，技法是油畫創作的媒介和基石，兩者作為主客體的連接橋梁，對油畫創作非常重要。在材質運用方面，中國傳統的寫實主義油畫在材料和技術方法方面比較保守，一定程度上制約了當代油畫的發展；而新寫實主義油畫繼承和發展了傳統寫實主義油畫的材料和技法，在其基礎上進行了實踐和探索，發掘新的繪畫材質并加以運用。
隨著社會環境的變化以及人們文化素質的提升，廣大群眾對油畫的審美也發生了相應的變化，新寫實主義油畫堅持以藝術真實為原則，打破傳統的寫實主義油畫的沉重感和使命感，通過藝術作品的形式，將社會中的百味人生真實地反映出來，既存在著人文主義關懷的力量，也有批判諷刺的意味，削弱了理想主義色彩，表達出了一種新的審美傾向。
《云山圖》扇頁，明，陳道復繪，金箋，墨筆，縱17.4厘米，橫51厘米
三、新寫實主義油畫的發展趨勢
現代美術具有多種繽紛的姿態，表現形式各式各樣，流派種類比較繁多，新寫實主義油畫是基于新寫實主義概念的美術流派，屬于油畫藝術流派，是現代油畫的重要組成部分。新寫實主義油畫是一種藝術美的表現形式，是油畫的重要組成部分，在現代油畫中占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與傳統寫實主義油畫有著很大區別，新寫實主義油畫注重社會底層人物生活狀態的體現，具有真實性，更加貼近社會生活，符合時代的發展。新寫實主義油畫是傳統理念與現代藝術觀念的完美結合，對油畫發展起到了積極的作用，在以后的社會發展中，油畫仍是藝術范圍內不可忽視的重要部分，要注重油畫的發展地位，力求適應和滿足社會發展的需求。
《墨筆山水圖》軸，明，陳淳作，紙本，水墨，縱107.8厘米，橫67.8厘米。
四、結語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文化的發展呈現出多元化的趨勢，作為文化和藝術的集中體現，油畫發展不容忽視。新寫實主義油畫作為油畫的重要組成部分，以現實生活中的人物為依托進行創作，純凈而真實，表現底層弱勢群眾的生活狀態，飽含了真摯動人的情感。中國新寫實主義油畫作為一種藝術，是社會精神發展的產物，對整個社會的發展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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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詩十九首》卷，明，陳道復書，草書，紙本，縱30.5厘米，橫711.7厘米
《七絕詩》軸，明，陳道復書，紙本，草書，縱154.6厘米，橫64.5厘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