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魯迅,你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他棄醫(yī)從文的故事,可能會想到他的小說《狂人日記》,可能會想到網(wǎng)絡上風靡一時的惡搞。而我最先想到的是他門口的那兩株棗樹。
這個兩株棗樹的故事出自魯迅的作品《野草》,其中有《秋夜》一篇。說道這篇文字,或許不是魯迅作品里最出彩的,但是卻是最有名氣的,全因它開頭的那幾句話:“在我的后園,可以看到墻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最開始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這只是一句白話,甚至像極了小學生不會歸類時寫出的話。如果是我們來描述這一出景象,一定會說,“窗外有兩個樹,都是棗樹”或者“窗外有倆棗樹”,這般簡潔明了。若是在作文中像魯迅先生那般描寫,少不了要得批改者的一頓嘮叨,說是啰嗦,有些混字數(shù)的嫌疑。
后來聽老師在講臺上分析這句話,才察覺出其中巧妙來。當然了,老師嘛,就喜歡在閱讀理解的題目中圈出一兩句話讓你分析個三四五點寫個六七行字才能給你八九十分。在我國經(jīng)歷教育并參加高考的孩子來說,肯定都被語文閱讀理解支配過。
我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這句話所表達的深意是否真實,也無法向誰去驗證。但是一千個讀者心中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那么一千個讀者眼中也合該有一千株棗樹,哦不,兩千株。
據(jù)說在20世紀80年代的一位文人,總是以此句來考教同伴,對這句話不認可,不理睬的文人,在他眼中都是入不得臺面的小家子氣,缺乏文人的藝術悟性,失了進入文學界的入場券。
那這句話究竟妙在哪里呢?我也只談談我自己心中的兩顆棗樹吧。首先是烘托出了這個人物此刻極度無聊的心態(tài),我家后院有兩個樹,一個是棗樹,另一個也是棗樹,顯得環(huán)境異常單調無聊.。
其次分開寫這兩株棗樹,從一株移到另一株,給人一種虛擬的“看”的感官效果,讓讀者可以身臨其境,代入文章之中;最后“我”先看到了一株棗樹,覺得無趣,想看點什么新鮮玩意,可轉頭竟然又是株棗樹,凸顯出了甚是沉悶壓抑的環(huán)境氛圍。
而于我個人而言,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句子本身。它并不“簡練”,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人們開始喜歡了簡練的句子,像是覺得繁雜是罪過一般的避之唯恐不及。但其實簡練并非句子、段落、文章動人的地方,我真正喜歡這句話的開始,是因為我覺得這“兩株棗樹”恰到好處。
不過現(xiàn)在,對于這句話,人們卻是褒貶不一。有人說,這句話的文學地位被抬的太高了,我是同意的。有人說,這句話有邏輯上的錯誤,前文已經(jīng)寫了墻外兩株樹,所以后面應該是同時看到兩株才合乎邏輯,我就覺得有點小題大作了。畢竟文學作品上的事怎么能用修改病句那一套呢?
不過,看了我這篇文章,可別將這句話類比寫在自己的作文中,畢竟,你不是魯迅,是沒有那么多文學大師來逐字逐句的分析你寫的那800字的,有的只是閱卷人的“修改病句”。
參考文獻:
《狂人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