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是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的結果,這說明今天我們所見的紅樓夢全本,是多次改動的結果。有些情節是后來加進去的,有些人物角色曾做過互換,有些情節曾被刪去,所以前后不是很連貫。
大圖模式 開篇序言還說,紅樓夢還有其他幾個名字,風月寶鑒,情僧錄,金陵十二釵等。其實,紅樓夢就是曹雪芹在風月寶鑒的基礎之上添加的。今天我們就以第四十八回至第五十二回為例,來分析一下,曹雪芹的“增刪”過程。
第四十八回到第五十二回這五回看來是一塊完整的填寫,若如所言‘增刪五次’,應該就是在第三次全書改動時添入,不會是早期抄本,也絕對不會是最后定稿時填漏洞式的補寫。
先來看第四十八回,全回寫的都是薛家的人與事,包括薛蟠出游、香菱入園與香菱學詩這三件事。其中卻藉賈璉挨打,平兒向寶釵索藥講述‘石呆子案’,硬生生地安插其中,前后不接榫,從平兒口中講出‘賈雨村’的名字尤其感到突兀萬分。
大圖模式 這五回主要的目的是添入十二金釵副冊人物,集中場景,從香菱學詩開始到晴雯補裘結束,石呆子案難以找到空間無痕地插入,只能安排在之前或之后;之前又勉強比之后適宜。
前面第四十六回賈赦欲娶鴛鴦作妾,邢夫人來找鳳姐商量時,鳳姐說:
“……拿著二爺說起,或有日得了不是,老爺、太太恨的那樣,恨不得立刻拿來一下子打死……”說明賈璉常遭賈赦毒打。鴛鴦一事鬧出來,賈璉當場也被遷怒,遭賈母扯前扯后罵一頓,賈璉向邢夫人抱怨賈赦,邢夫人回答:
大圖模式 “……這幾日生氣,仔細他捶你!”果然賈璉不久就被借事出氣,慘遭賈赦打破頭臉。石呆子案移至這里,唯一顧慮之處是前一回細寫“呆霸王調情遭苦打”,薛蟠遭柳湘蓮打,一連兩回都有人被痛毆,暴戾之氣未免太重。
薛蟠在傷愈后決定出游,薛家沒有男人,原可借此事由招來薛蝌,添寫這五回時沒有想到這一點,另編了他送薛寶琴入京一事。香菱是副冊第一人,所以由她開始,學詩告一段落,第四十九回眾副十二釵華麗登場,這一連四回基本上只寫兩個重點──一是時裝表演;一是詩詞燈謎。
蘆雪亭做為全書一個歡樂盛極的頂峰,使用過多筆墨無可厚非。香菱來自《風月寶鑒》,在擴展為《紅樓夢》后缺乏自己的情節,填寫一段學詩為正文,首先是她未必識字,既是三歲拐賣,養大為奴,誰來教育授業她呢?
大圖模式 事實上接著登場的紋、綺、寶琴、岫煙等的正文也全都是寫詩,眾人輪番一路唱吟下去,到“薛小妹新編懷古詩”以量取勝,然而一切總算結束,轉寫情節性的部分。
寶琴原是多余的人物,但她得到不當對待,盡全力刻畫她的重要性,衣飾、才學、經歷、美貌,處處超越他人,這些不夠,賈母甚至意屬她與寶玉,實在匪夷所思,反而襯出她本身沒有任何故事。
大圖模式 寶琴來了之后,黛玉說了這樣一句話,從中我們可以看出曹雪芹對待寶琴的心態:
“近來我只覺心酸,眼淚卻像比舊年少了些的。心里只管酸痛,眼淚卻不多。”反映出的心虛,大概提及寶玉的婚事,想到那么黛玉就該快死了,所以眼淚即將還完,但一時還不知怎么個寫法,先點出一下,誆騙讀者自己胸有成竹。和前面湘云撿到清虛觀的金麒麟時“心里不知怎么一動,似有所感”都是同樣心虛地掩飾。
寶琴在發現她的不重要后,錯誤地往不正確的地方增加她的比重,她雖比紋、綺重要,但無論如何她們全部都還是多余的人物,邢岫煙另有若干情節也罷,一次在書中增加那么多無用之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說,寶琴出場隆重,結局慘淡,正是因為曹雪芹的一個失誤。
大圖模式 身為一個業余的讀者,閱讀產生的疑問,就只能從書中字里行間尋找解答。自己沒有那些專業學者思想上的桎梏,就著問題本身;以一個數理加減的邏輯,答案往往異樣地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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