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詩,就是尋找精神的故鄉(xiāng)
文/沈彩初
我愛家,就像鳥愛巢,家——是我的后方,是我靈魂的福祉與寄托。但,我更喜歡旅游與不斷改變自己的生存環(huán)境。旅游可以叫我親近自然,可以叫我遠離紅塵的喧囂與浮躁……家具、花盆、魚缸的擺放,每隔幾個月我總要做些小小的位置調整,這就像我耐不住長久的寂寞。我總是在身體的頻頻律動中尋求著精神的片刻寧靜,以便在同世界、同萬事萬物的肉搏中喘一口氣,做一回類似愛情的浸泡小憩。
我的血液中似乎有一種憂郁的特質,以致成為我寫詩、為文的一種底色,這大概與我的身世與經歷有關。苦惱的神經常常困擾著我,支配著我,叫我一個人與電腦悠悠對坐,叫我長久地與博友們的文字對話,直至身心疲憊。我有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面對金錢而又欲望不高,生存可說是溫飽無憂,并且擁有最為自由的個人空間,按說該滿足了,可當我躺在床上時,又常常被一種無名的苦痛所擊傷,這也許就是對未來的失望,對命運的無能為力。一種永恒的不安全感深深地砌入我的肺腑,使我的呼吸破碎而又急促。因此,我左右追思、輾轉反側,一陣躁動之后才能歸復于淡然與平靜。
我渴望永遠天真,如果沒有人來欺負我的單純;我渴望與人友好,如果沒有人懷著褻瀆的心;我渴望能夠愛,如果我的感情不再受到欺騙……我強烈痛恨自己情感與意志的脆弱,我希望給予更多人一雙扶持的手、給夜盲者以明亮的眼睛、給潮濕的心靈以太陽,然而,我不能夠。于是,我走進藝術與詩這一荒原腹地,追求一種清凈無為的美,一種隨意流動的旋律,叫這旋律來掩蓋市場大潮下我對經濟的弱智。
詩,它給了我們一個神性的空間,假如你想到背影,就會想到遠行,就會想到:
海在船的前方/ 揮舞著藍色的紗巾/風,鼓滿帆翼/ 白玉蘭般的盛開//背影越來越小/ 遠海,有鷗翼閃動如眉/ 我的背影越來越小/小到背影只是回望的眼睛//岸邊,伊人發(fā)散如柳/這千種風情/總會讓我報以淺淺一笑/或淚浸雙眸……
無數(shù)次這種靈感的襲擊與詩意的凝固,叫我們內心變得純凈無比,叫我們擁有了富人們不曾擁有的擁有。我們應該為此而感到驕傲與滿足,可我們卻常常庸人自擾,這種紛亂的心緒我們只能到詩中去釋放與排遣。因為寫詩,可以讓虛無掩蓋精神的荒涼;寫詩,就是尋找精神的故鄉(xiāng)!
(責任編輯:趙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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