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諾貝爾文學獎之《紅高粱》,莫言用8年的時間寫出了《晚熟的人》。
他作為一個寫作者,同時也成為作品里的一個人物出現。
他在文中寫出了一句話,深受讀者們的喜愛,大概都說出了人們的心聲:“人生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大器晚成”。
文中用幾個兒時的伙伴來敘述每個晚熟的樣貌!
01
關于蔣二,我著實樂了。有一段使人記憶猶新。
村里有“四大神仙”,其實就是四大傻:
一個是吳家莊的二嫚,因為妻子跟別人跑了,受到了刺激,自己總穿著媳婦的衣服化上妝去集市上唱戲;
一個是劉家莊的劉月,老光棍,神志不清,老說自己是劉邦轉世;
再一個高家店的高大年,解放前跑黃包車,后來馬拉松還是亞軍,不知何故最后瘋了;
剩下這個就是蔣二,他沒啥毛病,但不知為何總和他們在一起。
有一天這四個人在一起用腳丫子釣魚,釣著釣著就打起來,互罵傻子神經病,最后不歡而散,但過兩天四個人又聚到了一起。
蔣二在成年后脫胎換骨,返老還童,智慧大開,成了村里最富有的人,還開了旅游公司。
在請莫言喝酒的時候自述:“我們蔣家人都有個特點,當別人聰明伶俐時,我們又傻又笨,當別人心機用盡漸入頹境時,我們恰好靈魂開竅,過耳不忘,過目成誦……”
其實在我們的生活中確實存在不少這樣晚熟的人,大多有著笨拙的真誠與善良。當時間沉淀,厚積薄發,后來的路自然順理成章,便有了“熟”。只是最后蔣二非法用地也證明人還是不要“熟透”才好。
02
關于常林—村子里最調皮搗蛋的青年。
他常說自己早熟,要我看他離早熟還遠著呢!在那個年代他爺爺是農協會主任,出身好,所以是村里的小霸王,他總欺負別人,沒有人欺負過他。他還有一個綽號叫放屁精,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揉揉肚子就能放出毒瓦斯,熏得人頭疼甚至想嘔吐。
因為搗蛋又沒什么文化,所以在知青兵團看電影時他常帶頭大聲喧嘩,被制止還不服氣拿屁熏別人,最后挨了一頓胖揍。
看出來了吧!不止幼稚而且膽大到肆意妄為,所以他這個莽夫不知和誰又亂說話,喝下了百草枯,愣在死之前還說自己是為了治放屁的病。
03
從常林引出單雄飛
常林去兵團找人單挑,恰巧是單雄飛出來應戰。
所謂不打不成交,兩人最后成了要好的朋友。
他家物質條件在當時那個條件可謂是頂配了,可他卻不懂“走后門、謀私”一味追求“練武”,找到蔣二的爺爺三次拜師習武,最終導致人生發展非常平庸。
晚年的他作為一個普通的打工者在蔣二的公司里,賣藝掙錢,這無不透著“晚熟”的諷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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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有言:“一個作家或者一個藝術家,為了使他的創作生命能夠延長得更長一點,還是應該躲避成熟。成熟了就代表了固化,代表不成長了、不發展了、走下坡路了。事情發展到頂點就越來越遠了、就開始虧了,樹長到極點就要開始落葉、開始枯萎了。所以要抵抗成熟,盡量使自己晚熟。”
所以,晚熟的意義,在于一種力量的積蓄,一種對這個荒誕世界默默的反抗,而世界對晚熟的人,其實是寬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