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朋友們可能知道,我是什么脾氣都擺在臉上的人。
最近鬧了不少別扭,大概有兩個星期都處于半好不好的狀態,有時候鬧完覺得過去了,但其實心里還是過不去,積怨已久。
端午和朋友們轟趴,熬了個大夜,第二天又去唱歌,又去找姐姐拿東西,回到家收拾完洗完澡已經十一點了。
轟趴的兩天我對他都不冷不熱,本來他和朋友們打牌我們就沒有太多交流的時候,他來找我我又不想搭理他,兩個人的氣氛就更加糟糕。
他洗完澡爬上床過來抱我,我也抱了他,問他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他說沒有,不知道怎么說。
我說,我討厭你和別人玩瘋了一點都顧不上我,如果你只是我的朋友,那這算不上什么,但你是我男朋友,我要你多注意我一點,這樣要求很高嗎?
我又說,你有很多次都可以來和我說話,打牌間隙和我對視的時候,搭我肩膀我讓你別碰我的時候,故意避開視線不看你的時候,問我怎么了我不說話的時候,你都可以當時就問清楚,那也不至于這樣兩天,不是嗎?你就是根本沒想要哄我啊。
他沉默,只是說對不起。
我說但我已經原諒你了。
他問為什么,我沒有回答。
我不是想翻舊賬,在一起到現在鬧不愉快的時候我也很少翻舊賬(我自己覺得),但有時候心里的疙瘩真的過不去。
我總說如果有什么覺得不舒服的,我們要及時溝通。
有次他說覺得我們倆各自的個人時間少了很多,他蹲廁洗澡常常要很長時間,有時候是因為想在廁所一個人待久一點,他說完我就在忍著眼淚,我心想你這樣和那些下了班需要在停車場緩半個小時才能回家的男人有什么區別呢?
即使后來他解釋說是因為想玩游戲又不想在我面前玩怕我煩等等各種,我都已經聽不進去了,我滿心只覺得受不了,一定是膩了煩了。
自此想起這句話,都會忍不住掉眼淚。
昨晚我告訴他,如果有天我覺得以后不能和他結婚不能一起生活下去,這句話會占一部分原因。
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覺得我太矯情太夸張,但我真的受不了。
那天我哭著說如果你覺得煩了膩了想分手了可以直接說的,不用說這種話。
傷心程度可見一斑。
關了燈,我借著窗外的亮光看他,他看起來很內疚,說是他不對,不應該說這種話,可能沒過腦子。
我說是的沒錯,這就是你的不對。
但我還是不解氣,我坐起來,他面對我坐著,擁抱我。
我說我們聊聊吧,心平氣和地。
我又重新開始說,說轟趴為什么不開心不想理他,但是已經原諒他了,因為他對我很好,回來的地鐵上我以為他會像平時一樣靠著我睡著,但他沒有,而是讓我安心靠著他睡。
他說:因為我覺得你更累一點。
我說我自己擰了三瓶百歲山,真的很難擰,痛得覺得手要破了,吃飯的時候一直在揉手,他也不理我。
我說明明說話那么慢,怎么會不過腦子說出這么傷人的話,心里的疙瘩不是今晚聊完就會過去的,我會在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還會拿出來戳他,怪他。
我說我不喜歡被拋下,不喜歡有一點被拋下的感覺,有一點點我就會受不了。
我說我不想一直當壞人,不想每次有什么事都是我在說什么方面不好,他就算發現了也一句話都不說。
他一直在說對不起,說是他做得不夠好。
我總結:他沒有注意到我不開心,沒有及時解決,我生氣,他再找我我就不想搭理他,他又不想表現得太舔,就更不哄,我更不開心。我有不對,但歸根結底,還是男人的錯。
我說了很多,但我現在已經忘了。說著說著又開始哭,但不是因為還在介意和記恨,也不是因為需要發泄,我只是忍不住,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但我還是可以心平氣和地聊天。
“你有什么不舒服對我不滿意的趕緊說,趁我現在心平氣和,你說了我也不會生氣,但是現在不說以后你就沒機會了。”
他沉默了很久。
他說白天我擰瓶蓋手疼也不給他擰,摸我手我也不給他摸,他覺得很難過。
吃飯的時候朋友們聊到一夫一妻制,開玩笑說是一個人可以有一個老公一個老婆,打趣我們說他還要多一個老公,他說當時我的反應讓他有點難堪。
當時我還在氣頭上,我說,多就多唄,多一個老婆都不關我事,我不配。
氣氛變得微妙,我當時也在后悔亂說話。
我抱著他,跟他道歉,說對不起,當時還在生氣,但不管生不生氣這么說話都是我不對,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也不是難堪,但我不想別人覺得我們感情不好,你不讓我碰你的時候,我知道你在生氣,但別人不一定知道。我不想你表現得不在乎我,這樣我就不敢對你好,因為顯得別人不喜歡你你還上趕著對人好,很舔那種。”
我知道確實是我不對,角色互換一下已經心碎好多次了。
我很愧疚,又變成我一直在說對不起。
我是很悲觀的人,一點點小事就會整個人都很不好,影響一整天甚至很多天的心情,他比我樂觀冷靜很多。
但有時候遇到什么事情他暴躁起來,我會反過來安慰他說沒事的,說看看怎么樣可以解決啦不要生氣之類的話,他說他在那種時候會開心,因為我自己就已經很暴躁了,安慰他的過程也會安慰到自己。他說他知道我沒辦法控制,但是希望我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受很大影響。
我說我會改,但沒那么快,也不一定改得掉。
他說沒關系。
其實很累,白天眼皮都在打架,十點的時候已經覺得受不了要睡著了,但我們還是聊了一個半鐘,十二點半才睡。
以前有矛盾都是一兩天就沒事了,兩個星期還斷斷續續有新的事情,我真的要憋死了,聊完覺得心里好了很多。但那句話實在是太傷我心了,可能疙瘩只是從大石頭變成了拳頭大小,但沒那么快好的。
中午他回家,出門前我把電腦搬進房里,他問打算看劇嗎,我說不是,打算罵罵男人。
“可以輕點嗎?”
“好叭,給你點面子。”
我曾擔心我寫推文結果會是給他造人設,變成對他的要求和綁架,但他說沒關系,我也想通了,如果我初心本就是記錄并且能夠堅持這個想法,那應該我是我他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