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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石華鵬:《一個文學編輯的尷尬》

石華鵬,1975年5月出生于湖北天門,

2000年7月畢業于華中師大中文系.

發表小說詩歌散文評論若干.

現任某文學雜志小說編輯.

居福州.

一個文學編輯的尷尬

轉自石華鵬博客:http://shp197554.vip.bokee.com/

                                                              石華鵬

   從學校出來,我一腳踏進一家文學期刊編輯部,做了一名文學編輯。在師范大學讀的是中文系,做文學編輯也算專業對口,心里有幾分高興,以為當個“文字王”總比當個“孩子王”自由瀟灑些。

   這腳一踏就踏了十年,成“老編”了,在后進編輯部的“八零后”“九零后”面前,我也可“倚老賣老”了。唐代賈島《劍客》詩云:“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為不平事?”賈島豪氣沖天,十年磨出的劍寒光閃爍,鋒利無比,已經要拿它去成大事了。而我,十年做一編,不但沒有賈島那般的成就感、豪氣感,反倒有一股無奈之氣、尷尬之氣,倒是要在此“今日把示君”了。

  我進雜志社的時候,文學期刊的黃金時代已經落幕,但一提起當年的輝煌時期,我的主編副主編們總是眼里放光,無限懷念:發行量以十萬計數,文學發燒友一打一打,文學編輯可是很多人向往的“牛烘烘”的職業。抬頭憶當年,低頭看今朝:文學熱冷卻了,讀者萎縮,作者流失,沒了發行量,政府斷了“奶”,文學似晴天的雨傘,被人們扔在一邊,落滿塵埃。曾經為人們的精神生存提供“糧食”的文學雜志,如今卻要為自身的生存乞丐一般四處尋找“糧食”——辦刊的經費和出刊的稿件。我們笑稱文學期刊編輯的“二搞”,搞錢、搞稿,這是雜志和編輯雙方缺一不可的生存之道。

   在此大環境下,一名文學編輯的尷尬之處便不勝枚舉了。 

  

尷尬之一:可觀資助與蹩腳稿件之間的取舍。 

   文學編輯的兩件大事兒——搞錢和搞稿,它們之間是很有意思的關系:搞不到錢,而搞到好稿,出刊沒“門兒”;搞到錢,而搞不到好稿,出刊沒“臉兒”。要有“門兒”有“臉兒”,就是既搞到錢又搞到好稿,這當然是天大的好事兒,但這好事兒,有時候的確有點難。對現階段文學期刊的處境來說,錢和稿之間,是“活下去”與“活得好”的關系,理所當然,首先是解決“活下去”的問題,所以文學編輯就得花大力氣、絞盡腦汁去廣開財路——跑贊助。 

跑贊助是門大學問,吃苦頭和受冷遇是家常便飯,我的主編在一篇文章中就“倒過苦水”——記得一次,友人帶我去找一位政府壟斷企業的老總,事先聯系了多次,最后約定這天晚上九點到他在福州某花園的“行宮”見面。結果到了約定時間,老總正和別人談話,友人上前通報,還送上一幅字畫。不料老總竟對我們理也不理,一任我們尷尬地站在那里。客廳里,大屏幕高清晰進口彩電以及考究的家具顯示主人用度的奢華。但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不舒服。等了將近一個小時。老總的客人走了,仍未請我入座。我只好硬著頭皮遞上名片,說明來意。老總將名片隨便一扔,出言不遜:“你們來就是為了向我要錢!”這位官商板著臉孔,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我一下。我感到受到莫大侮辱,只是為了刊物的一點贊助而強忍著沒有拂袖而去。 

不過總是有熱心人愿意資助文學刊物的。這部分人年輕時大都是“文學青年”,曾經懷揣文學夢想,只不過沒有在舞文弄墨的路上走出來,現在人到中老年,事業有成,手中掌“權”握“錢”。當我們通過七彎八繞的關系敲開他辦公室門時,他擱置許久的文學夢想重新被點燃了,總是滔滔不絕地向我們回憶當年在知青點的油燈下如何爬格子、如何走幾里山路到鎮上郵局向我們刊物投遞幾首“朦朧詩”,講到最后,臉上總掠過一絲遺憾,說投出去的稿,無一例外地都是石沉大海,只好放棄了。我們笑笑,只能討好地說,您另走他路不也是功成名就了嗎?最終還是談到了“錢”的問題,擺事實講道理,說話小心謹慎,文學刊物現在很困難,但文學的旗幟不能倒下去,希望得到您的支持。一萬、兩萬、三萬、五萬,一般來說都能得到滿足,只是我們必須回去做一個方案,其實是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冠名設個獎項、象征性地登個廣告、搞個采風活動等。 

通常情況下,當我們的策劃方案得到同意的答復時,贊助的熱心人士——做企業的或當官的——會讓秘書交給我們一個牛皮信封,信封里頭是一疊稿件,秘書交代我們,這是某老總或某某長親自寫的,你們刊物要發發。我們只能點頭,否則好不容易跑的錢就會“泡湯”。實話說,這些“總們”或“長們”長時間荒廢的筆頭很難寫出高質量的稿子來,如果是千把兩千字的散文,還容易“照顧”,但如遇到三四萬字的中篇,我們編輯就很為難了,再為難,也得按秘書說的“發發”,所以只得我們編輯下力氣大面積“修修補補”了,“修補”到勉強能發表時,稿件早已面目全非了。 

當然也有拒絕發表贊助者稿件的事兒,但少,因為題材和題旨涉及到政治和宗教問題而又無法“修補”時,就只得放棄了,那是我們“飯碗”的底線,有時候資助會“泡湯”,有時候雖不會,但資助者肯定不高興,想有下一次“合作”就難了。

 

尷尬之二:好稿標準和自由來稿之間的為難。 

   對文學期刊來說,錢是命,稿是魂,“魂”是指靈魂,指根本、意義,刊物生存了,但都是人情稿關系稿贊助稿,文學水準沒了,就等于丟了文學期刊的“魂兒”,文學刊物的生存也失去了意義,還不如“死去”。 

好稿是文學期刊的“魂兒”,那什么是好稿呢?標準在哪兒?其實,這是一個文學編輯一輩子都在解決的問題,這問題解決的程度怎樣,是一個文學編輯“成熟與否”的標志。我做了十年編輯,讀了十年小說,編了十年小說,我才敢說有些人做了一輩子文學編輯,一輩子都在文學的門外徘徊,因為什么是好稿,他從來不知道。 

我在學校時沉溺于理論,跟別人風,啃卡西爾的《人論》海德格爾的《存在與時間》巴特爾的《文之悅》巴赫金的《小說理論》等等,總之是崇洋媚外的理性的東西,相反,感性的文學作品讀得少。到了編輯部,以為看幾篇小說沒問題,當我的指導老師抱一大堆自由來稿給我時,我傻眼了,連續翻了幾天,翻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些小說寫得怎么樣?是好還是壞?就像一竿秤里頭沒了準星,稱不出重量來一樣。我尋思著,先得弄清好小說的標準——其實我后來才知道這是永遠困繞文學編輯的一個問題,它沒有固定答案,它的無限種可能只是在靠近答案——,我決定跳出這些稿子,從經典傳世的小說中去尋找標準。 

應該說這是一條對路子的路,我開始另一次沉溺,讀卡爾維諾讀妥斯妥耶夫斯基讀福克納讀海明威讀曹雪芹……讀到一定時候,我從這些經典中仿佛找到了一些好小說的標準,因為我開始對來稿不自覺地指手畫腳起來,我開始談到小說的人稱、小說的敘述速度、小說的結構等問題了,而且我開始發現了那些來稿與經典之間的差異和距離,我也慢慢地能從字里行間判斷一個作者是剛開始寫小說還是已經有幾年的寫齡了,在與作者的交流中我開始能說復他們,他們偶爾也會說我是一個“懂行”的人了。 

當好稿的標準在我心中逐漸建立起來時,我的尷尬也開始了。我的工作總在沮喪中進行,如果按照經典的標準來衡量擺在我面前的這些小說,幾乎沒有一篇是可以發表的,當然,如果別人寫的都是大師級的作品,還要我們這樣的編輯做什么呢?誰還又需要我們這樣的所謂的省級文學刊物呢?我這樣安慰自己,或許他們僅僅需要的是一個成長的平臺。我不得不調整我的編輯標準,我從那些不太成熟的小說中尋找閃光點,哪怕是微弱的閃光點,將它看成“未來的績優股”把一篇篇小說刊發出來。刊物一期一期、每月每年地印上那些不太令人滿意的小說總是按時寂寞地出版,我的編輯歲月也在紙頁間寂寞而有些令人厭倦地流逝。 

有時候也能碰上或發現讓人眼睛一亮的作品,那是編輯部的節日,大伙兒爭相傳看,為好文擊掌,那時候的文學編輯是最幸福的、最滿足的。更多的時候,當終審不停地來催促下一期的發稿時,我總是倉促地交上一沓,然后在不滿意和遺憾中希望下一期能有所改觀。

 

尷尬之三:成名作家作品與刊物與編輯的關系。 

   對名作家稿件的爭奪,是文學刊物、文學編輯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此話不夸張,拿到名家稿是給刊物、給編輯臉上貼金的事兒,因為名家稿意味著“眼球經濟”,意味著“質量保障”,另外,刊物和編輯也說不定會跟著名家沾點“名氣”,在圈內也混個臉兒熟,看上去也很“牛”,咱們文壇不就是有幾個“名編”風光無限嗎? 

所以各位文學編輯向名家拋去的“橄欖枝兒”就豐富多彩了,有套近乎的,有吹捧的、有給好處的等等,總結起來無外乎三種:感情拿稿,與名家廣泛聯系建立感情;稿酬拿稿,支付有競爭力的稿酬;品牌拿稿,靠刊物和欄目的影響力拿稿。可畢竟,名家屈指可數,而文學期刊林林總總,供大與求,所以就出現了一個現象,只要是名家稿,不管是好是壞,是精品還是垃圾,只要拿到就如獲至寶,不是頭條就是二條,只字不動地火速發出來。 

編輯在名家稿面前是失語的,一方面是因為編輯在名家面前“膽小”,怕得罪名家,另一方面是因為名家大多“架子大”,不一定把編輯放在眼里,你這里不發,要發的地方多得去了。所以編輯在名家面前是尷尬的,不是說不能看出稿子的問題,是不想說出稿子的問題,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其實這樣真正受損害的是名家,長此以往,沒有編輯的吹毛求疵了,名家在自我良好的感覺中一天不如一天,哪一天就變成“非名家”了;其次受損害的是讀者,讀者掏錢買一本你的刊物,本想讀到一些高質量的作品,而編輯放棄了“篩選”“過濾”的本職,讓他們在失望中慢慢放棄刊物放棄對文學的信任;而最終受損害的是文學本身。 

我曾經一段也“迷信”名家稿,想方設法靠近名家,我甚至私自許諾給名家高稿酬,而我們刊物稿費過低,我就自掏腰包彌補差額,但我好不容易拿到稿時,稿件的質量實在讓我大失所望,這樣的情況不止一次,慢慢的,出于一個編輯的良心,我只好遠離名家稿了。但是我的主編不這么想,還時常在我耳邊提醒,多找名家約點稿吧,名家可是刊物的“門臉”啊,我只能尷尬地點點頭。 

再有,我曾有意識地查看全國文學期刊的目錄,發現在各刊發表小說的作者重復率特別高,就那么二三十個作者的名字反復出現,而且一般是哪個作者在《收獲》《人民文學》幾個名刊亮相后,各省級刊物就盯上了,上了這刊上那刊,但稿子都因應付稿約急就而質量平平了。其實對這類作者的稿件也必須謹慎,不如放棄他們,用自己的眼光去發現、培植自己刊物有實力作者的最佳稿件。  

   我的文學編輯生涯過去了十年,盡管這些尷尬之事時常包圍著我,但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轉行的打算,如果這家文學刊物不關門的話,或許我會在這個位子上坐到退休,因為時間會讓人產生難以割舍的情感,就像一個人長了六個指頭,本來有一個指頭是讓人不自然的尷尬的,但十年過去了,它也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文學編輯于我也是如此吧。況且,在這一行當也有人做得很出色,受到人們尊敬,比如說美國《紐約客》雜志的文學編輯威廉·肖恩,大名鼎鼎的塞林格就在自己書的扉頁這樣寫到:威廉·肖恩是《紐約客》的守護神,是酷愛放手一搏的冒險家,是低產作家的庇護神,是支持文風夸張到無可救藥的辯護手,也是生來就是藝術家的大編輯中謙虛得最沒道理的人。 

   咱們為什么就不能把威廉·肖恩當成自己的榜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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