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便于描述,以下采用第一人稱。
我今年28歲,但我的確是個渣女!憑借資本玩男人,卻被男人玩了!
小時候的我長得不咋樣,有點黑,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我比較土里土氣。
讀書時候,班級里沒有一個男生會多看我一眼,我很羨慕那些身邊能招蜂引蝶的女生,內心深深的自卑。
那個時候,我很想買漂亮的新衣服,但我媽回給我的總是一頓諷刺:“要啥新衣服,穿你哥的衣服正好!”
我從小就是穿我哥哥的舊衣服,別的女孩衣服顏色不是粉色黃色就是紅色,我的永遠是藍色黑色。
那些我逃不掉的黑色藍色像一張網把我的所有青春年少都收進去,禁錮起來。
我心里暗暗發誓,等自己長大了有能力的時候,每天都要買新衣服穿,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17歲高中畢業,我沒能考上理想的大學,果斷的拉著包裹去了千里之外的城市打工。
不理會身后母親的咆哮。
我在大城市找了份化妝助理的工作,我迫切的要變漂亮,把這么多年的壓抑和自卑統統的甩掉。
我把工資都拿來買時髦的衣服,每天都畫著精致的妝容。
慢慢的,我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走在路上,開始有男生對我回頭,甚至主動搭訕。
我心中竊喜,那感覺像什么呢,就像一個高貴的皇冠對每個女生的誘惑然后得到它之后的滿足感。
這感覺讓我上癮。
和同事出去吃飯時,油膩的中年男老板在算賬時,會把我的那份錢除掉,給了我一個輕佻的眼神“美女,你這頓飯我請了!”
我嘴上推脫,心里卻開了花的得意,尤其看到同事們嫉妒的眼神,那感覺真的飄飄然。
有種一雪前恥的暢快。
身邊追求我的人多了起來。
我挑花了眼,實際是因為我沒有主見,不知道喜歡誰,也沒想過和誰在一起,我不拒絕任何人,也不答應每個人。
我享受的只是被人追求的快感。
但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僵局。
我21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此時我已經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化妝師,穿著職業裝,臉上畫著精致得體的妝容,身材纖細,怎么看都稱得上美女。
他是我上班附近寫字樓的設計師,高高的個子,身材健壯,站著的時候筆直筆直的。
那天我下班走在路上,一個黑影從我身邊閃過,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皮包不見了,我趕緊的跑著追過去,邊跑邊喊“搶劫了,搶劫啊!”
眼看著那搶包的越跑越遠,我恐怕是追不上去了。
猛然一個男人從路邊的摩托車上跳下來,長腿噔噔的追過去,三下兩下的把那人制服了,扭著他的胳膊動彈不得。
我為了表示感謝這個男人,再三要求請他吃飯。
他推辭了幾次只好同意,慢慢的熟悉了起來。
他和我遇到的男生不一樣,他話很少不善言辭,有些靦腆,說話一本正經,沒有一絲油腔滑舌和花花腸子。
就連追求女孩子也顯得有些笨拙有些直接。
在那個星光璀璨霓虹閃爍的夜晚,他匆匆的抓起我的手,望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做我女朋友吧!”
語氣很誠懇,眼神很執著。
那一刻,我心動了。
我們在一起了,他不會哄人開心,也不會甜言蜜語,可是我感覺的到他是真心和我在一起努力做好一切。
我們感情發展還算順利,雙方父母也沒有什么意見。
一年后,我和他結婚了。
婚后的日子不甜不咸,像春天徐徐的微風,雖然溫和,可我心里總覺得少點什么。
少點什么呢,他是一個不會浪漫的人,每次我買了新衣服讓他看的時候,他總是敷衍的說一句還行。
每次換了新的配飾讓他看看我哪里不一樣了,他也是粗略的掃一眼,淡淡的說沒發現。
他不記得我們所有的紀念日,他說沒必要搞這些花樣,踏踏實實把每天過好就挺好。
不得不說,他過起日子很稱職,他做一手好菜,也喜歡收拾家務。
家里亂七八糟的事幾乎不用我操心。
身邊的人都夸他是個好男人。
只是我心里仍然空了一大片,時不時的就有過堂風穿過,然后是一大片的遺憾和荒蕪。
一年后,他被選派去新疆學習,為期半年,機會挺難得。
他叮囑我幾句就出發了。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里的空白一點點的擴大,大的將我吞沒,掩埋,消失。
我是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人,自卑敏感,耗盡所有精力裝扮自己來博取別人的贊美和關注。
他的離開瞬間讓我感覺我是一朵鮮花,長在偌大荒無人煙的空地,無人欣賞無人贊美,馬上就要枯萎。
他走后,我的生活更加索然無味,除了上班就是窩在沙發上追劇。
這算是我的空窗期吧。
又一個男人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他是一家模特公司的負責人,剛好化妝這塊和我們合作由我負責。
一眼看上去就是生意人,眼神精明,說話圓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夸的我笑的花枝亂顫,我心里明白他的話三分真七分假,可依然覺得很受用,滿足感充斥了我的全身。
想來可笑,我渴望贊美堆砌成一面五光十色的墻,把我圈養進去。
一段時間我都呆在他的公司給模特們做造型,不得不佩服他的世故,就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穿梭在人群里,把所有人都安排的服帖。
閑的時候他會和我聊幾句。
“你今天的耳釘很特別,很配你的氣質!”
聽到他這么說,我不自覺的撫摸著耳朵。
“別動,千萬別動,就保持這個姿勢~”
他著急的拿起相機對著我按下快門,閃光燈猝不及防的亮起來,刺的我眼睛閉起來。
“你有一種特別的氣質,用漂亮來形容你我覺得力度不夠用!”
他邊說邊拿相機讓我看,我看到里面的自己摸著耳朵,嬌羞,得意。
他把我拍的很漂亮。
他的一字一句都在我心里化作一口一口的氣體,吹的我滿滿當當,虛榮讓我沉溺。
他隔三差五的打電話回來,講一些他在那里的情況,然后問問我的近況。
其實每次我都只是想聽到他說一句我想你了,但是每次都沒有。
工作結束時,他會請我吃飯。
吃飯結束,他問我愿意出去走走嗎。
夜晚無風,大地的熱氣席卷著腳脖子,河邊被裝飾的花紅柳綠,我們并肩走著。
這畫面怎么看怎么曖昧。
他說他有一間私人的攝影棚問我愿不愿意欣賞一下。
這句話的潛臺詞他明白意思,我也明白意思。
街邊路燈的光打碎在他的眼睛里,熠熠生輝。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那一刻,我理智混沌,心里空白,太空了,空的我想把它填滿。
他和我老公不同,他會討好女人,贊美的話一籮筐一籮筐的。
他懂得調情,會浪漫,摸得清女人的小心思。
我淪陷在他的溫存和柔情里,在他面前,我就是美的淋漓盡致。
可是他也有老婆,所以我們的約會都要秘密的見不得光的。
我知道,其實我愛上的無非是能讓我忘掉自卑讓我不再寂寞的一種感覺。
老公從外地回來了。
身體是誠實的,語言能騙人,可身體不會,我的身體拒絕他,就代表我的心里也在排斥。
他也察覺到了。
男人也有獨特的敏銳,發現我出軌的事并不難。
后來,我和老公很有默契的簽了離婚協議書,他把房子留給了我。
我清晰的記得老公對我講好自為之,然后扭頭離開了,背挺的筆直筆直的。
直的讓我覺得自慚形穢。
我也在心里嘲笑自己,你的愛就這么脆弱,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左右你的心。
可我自己無法控制自己,那些虛無的東西對我來說就是一把毒箭,直擊心臟。
我約了情人見面,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發信息也沒有回,我隱隱覺得不安。
我在他的公司門口堵他,卻看到一個女人挽著他出來,那女人就是他的老婆。
我聽他說過,說是個老女人,顯然這女人比他年齡大。
我看到他一臉諂媚的對著她,像極了市井小人,也像太監趴在皇上腳邊奉承的樣子。
過幾天,他的電話終于接通。
“我離婚了”
“你離婚關我什么事,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呀!”
“你……”
“大家都是過來人,互相填補空虛而已,沒想到你會當真!”
他的聲音通過電話線冷冷的傳來,再也沒有甜言蜜語時的溫熱。
冰的我扔掉了電話。
后來我才知道,他就是靠著他那張好嘴,巧舌如簧的把他的老婆騙到手,他的老婆是個家境優渥的離異女人。
他的嘴能把老婆哄的掏出腰包,他的嘴也能把外邊的女人哄上了床。
他人和財兩手抓。
我只不過是他獵艷的其中一個。
我身邊的人逐漸黯淡,離異也沒有雄厚的經濟實力的女人就像一張過期的船票。
錯過了花期,再想綻放實屬難事。
一場婚外情,我看清老公和情人的區別!我開始想念老公了。
想起老公每次做好飯端到桌子上的樣子,想起他彎腰拖地的樣子,想起他一本正經嚴肅的樣子。想起他總是說過日子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我才醒悟,我錯過了一個好男人。
我又去找到他,他看到我有些吃驚“你怎么來了,最近還好嗎”
我聽到他問最近還好嗎,眼淚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一個輕柔的女聲“我們去吃飯吧!”
一個女人,不是漂亮的女人,卻滿臉笑容和自信的站在我的面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她對著他甜甜的笑,是自然不加修飾的笑容。
那是我沒有過的,我總是那種刻意的,刻意的讓自己笑起來漂亮看起來華麗。
“再會吧!”他淡淡的和我道別,語氣淡到讓我打了個冷戰。
我像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杵在原地很久很久。
我一直追求的虛榮最終像一個泡沫一樣炸裂在我面前。
青春期的自卑在我心里埋下了一個種子,日復一日的長大,長成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成年后,我用時髦衣服和精致妝容做成一塊布,試圖將大樹掩蓋。
只是它太過根深蒂固。
異性的贊美和垂涎在我心里是把閃著光芒的刀,能把大樹一點一點的砍倒。
我依賴著并著魔了這感覺,到了病態。
一旦失去贊美,我的內心就被大樹撕裂,留著一大片的空虛。
經歷這些事,我才明白,漂亮的外表固然好,但是內心的忠誠才能讓自己自信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