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7日 14:02

一、戰前形勢1947年12月，西北野戰軍（簡稱西野）第一縱隊358旅在全軍中率先進行 
了訴苦加三整三察為主要內容的新式整軍運動，并迅速推廣到全軍。經此運動，西野全 
軍的士氣異常高漲，戰斗力又有了顯著提高。兵力上西北野戰軍也由最初的兩個縱隊六 
個旅2.6萬人發展到五個縱隊十一個旅7.5萬人。而國民黨軍，則已由戰略進攻轉為戰略 
防御，只能困守一些要點，采取機動防御部署。同時，陜甘寧邊區與晉西南解放區已連 
成一片，使西野在后勤補給上的困難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緩解。這一切都標志著西北我軍 
已經開始掌握戰爭主動權，展開戰略反攻的時機已經成熟。從1948年2月下旬開始，西 
北野戰軍發起了宜川、瓦子街戰役，至3月3日止，共計殲滅國民黨整編29軍軍部及所屬 
的整編27師、90師共五個旅2.94萬人，取得了西北戰場上的空前大勝。從上述內容，我 
們可以看出，西府、隴東戰役開始時，我軍在兵力上尚遜與敵人，但就整個西北戰局而 
言，我軍已經由內線防御轉入外線出擊，特別是宜川戰役之后，我軍已經“改變了西北 
形勢，并肩改變中原形勢”。 
二、作戰部署就在宜川戰役我軍即將獲得全勝的時候，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彭德懷開始 
構思下一步的計劃。簡單地說。彭總的計劃就是乘勝南進，掃清渭河以北的分散敵軍， 
切斷延安、咸陽之間的公路，解放洛河兩岸、黃龍山麓個城鎮，并且在3月19日放棄延 
安一周年到來之前收復延安。3月9日，第三、六縱隊開始圍攻洛川，至10日，第一、二 
、四縱隊也解放了黃陵、宜君、白水，并向蒲城挺進 
  
  
三、攻洛未下、誘敵未成當時的洛川，是胡宗南在西北戰場上的重要據點之一，同時 
也是胡宗南的重要供應基地和后勤留守地，城內的守軍為整編61旅。洛川的地形易守難 
攻，同時工事堅固，守軍的抵抗意志相當頑強，憑借險要地形和堅固城防，與我軍進行 
了殊死爭奪。西北我軍的火力較差，同時也缺乏攻堅戰的經驗和裝備，而且在剛剛打完 
一場大戰的情況下，雖然士氣高昂但十分疲乏，“實際戰斗力較宜川戰役前有若干降低 
”。因此，我軍連攻未克，僅奪去部分突出陣地。 
而與此同時，胡宗南派出的由裴昌會（時任西安綏靖公署副主任兼潼關指揮所主任）指 
揮的回援兵團（下轄整編第1、30、36、38、65）五個整編師，則慢慢悠悠的向洛川推 
進。裴昌會充分吸取劉戡在宜川戰役中的教訓，除以其先頭整編36師于3月11日增防蒲 
城外，裴兵團的主力以“緩進穩打”的策略，滯留于合陽、澄城、白水及其以南地區， 
不敢北進，行動極為謹慎。4月初，裴兵團主力開始由銅川沿咸榆公路北進，但采取步 
步為營、齊頭并進。有時甚至“日行三十，夜退十五”，行動十分遲緩、小心，一個星 
期時間才只走了五十多公里（luda注，恐怕胡宗南也已看出我軍實際上很難攻克洛川， 
所以并未像當初對劉戡時那樣催命），日行不過約七公里。裴昌會的謹慎小心，使我軍 
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彭德懷開始考慮改變計劃。 
   
  
  
  
四、轉攻西府初得手洛川很難得手，裴昌會又不上鉤，在這種情況下，彭德懷和總前 
委便決定轉向胡宗南的后方，目標是西府。所謂西府，指的并不是某個城市，而是西安 
以西，涇河和渭河之間的地區，包括咸陽、寶雞、鳳翔等市縣。這里地處關中、漢中和 
四川的咽喉要沖，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在當時，這一地區敵人的兵力相當空虛，只 
有清澗戰役后重建的整編76師師部加一個團約兩千人是主力兵團，其他都是保安隊、民 
團等游雜武裝。根據彭德懷的部署，西北野戰軍以三縱繼續虛攻洛川，而以主力一、二 
、四、六共四個縱隊集結于馬欄、轉角(這地名真怪)、廟灣、照金地區。4月13日，在 
全軍旅以上干部會議上，彭德懷宣布了他的作戰部署，以二、四兩個縱隊為左路軍，一 
縱為中路軍，六縱為右路軍，全軍度過涇河后向縱深攻擊前進，左中兩路相機奪取寶雞 
，右路切斷西安蘭州之間的公路，抗擊可能來援的西北馬家軍。部隊于4月16日按照命 
令西進。 
西府戰役發起初期，我軍進展順利。4月18日，西進部隊渡過涇河后，先后攻克彬縣、 
長武、麟游、扶風、靈臺、鳳翔、岐山、眉縣。25日夜，我一、二兩個縱隊發起了對寶 
雞的攻擊。經過一天的激戰，26日，我軍攻占寶雞。國民黨守軍整編76師師長徐保重傷 
被俘，后不治而亡。寶雞是國民黨軍在西北的重要后勤基地之一，西野繳獲的武器彈藥 
和軍用物資堆積如山，初步清點足夠當時的西野全軍用上兩年。以至于一向窮慣了的西 
野將士看到如此豐厚的戰利品還編了個順口溜：營級干部穿嗶嘰（繳獲的美國布料）、 
連級干部背燒雞（繳獲的毛瑟手槍），戰士七九大槍扛起。 
宜川戰役我軍獲得勝利之后，延安之敵整編17師就以孤懸我軍之后，全賴一條咸榆公路 
維持部隊的后勤補給，咸榆公路給我軍切斷之后，延安守軍的補給便只能依靠空運，故 
整編17師師長何文鼎電請胡宗南請求放棄延安，而胡宗南考慮當時蔣介石正在進行總統 
大選。放棄延安影響不好，直到4月19日，蔣介石已經當選之后，才同意了何文鼎的要 
求。4月21日，整編17師撤離延安。當地活動的游擊隊收復延安。 
延安撤守，洛川守敵也失去了戰斗的信心。敵軍在燒毀了補給物資后隨整編17師一同南 
撤。我西野三縱進行了追擊，殲敵3000余人，繳獲了坦克七輛，卡車十余輛，山野重炮 
十幾門. 
   
  
五、裴昌會的反撲西府戰役發起后，我軍進展順利，但順利中也潛藏著危機。西北野 
戰軍剛剛打完宜川戰役，未經休整便投入新的作戰，疲勞尚未恢復，影響了戰斗力的發 
揮。同時，此時的我軍已經離開了多年的老根據地，處境已日漸困難。而與此同時，蔣 
介石則認為獲得了一個難得的聚殲西北共軍的機會。當然，蔣介石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剛剛當上“大總統”，延安就被奪了回去，還外帶一個寶雞，以及成堆的物資。若不好 
好教訓教訓西北的幾個土得掉渣兒的八路，叫大總統的臉面往哪兒擱？還不叫桂系的李 
宗仁、白崇禧笑掉大牙？華東、東北戰場是難得便宜，在西北找回點兒面子也是好的。 
于是，蔣介石一方面電令胡宗南：“徹底以大軍輕裝尾匪窮追，不使稍有喘息之能力” 
另一方面電令青海的馬步芳“協力向西堵擊，務使匪軍完全殲滅”根據蔣介石的命令， 
胡宗南命令裴昌會以所部五個整編師總計十一個旅的兵力兵分兩路馳援寶雞。與此同時 
，青海馬步芳也命令他的兒子指揮其起家老本整編82師由隴東鎮原南下長武、亭口一線 
，準備堵擊我軍。 
面對敵人的圍追堵截，彭德懷決心以兩翼防御、中間突破的戰法，充分發揮我軍在運動 
戰中的長處，在運動中殲滅敵人幾個旅。具體部署是：六縱教導旅于長武、彬縣一線進 
行機動防御，保障主力右側后的安全，也就是說，教導旅的主要任務是阻擊西北敵軍中 
素以強悍聞名的馬家軍騎兵。以四縱加二縱獨6旅在武功至鳳翔一線進行機動防御，保 
障主力左后翼的安全。其作戰對手則是由裴昌會指揮的胡宗南集團的主力五個整編師。 
進行防御戰的目的是爭取時間，讓野戰軍主力可以得到一點兒休息的時間，同時搶運走 
寶雞的大量軍用物資。然后再尋找戰機。顯而易見，此次作戰的關鍵便是四縱能夠堅持 
多長時間。 
裴昌會，山東濰坊人，保定軍校八期畢業，按其資歷來說應該算是胡宗南的師輩。因其 
畢竟不是黃埔系的而在國民黨軍中并不太得意。但其指揮才能不錯，在西野中對胡宗南 
的評語是“指大才疏”，而對裴昌會的評語是“較胡宗南狡猾”，“會耍牛皮糖”。從 
這次戰役中的表現來看，裴某人還是不虛此名的。 
在接到命令之后，裴昌會不再擔心會被圍城打援，因而一改其原來的謹慎作風，攻勢頗 
為凌厲。尤其是其部下的廣東部隊整編65師，行動最為積極。在裴昌會的猛攻面前，四 
縱的阻擊顯得相當不力，戰至4月26日，裴昌會兵團就突破了四縱在杏林鎮、青化鎮的 
防線。突破我軍的防線之后，27日，裴兵團經歧山西進，直逼寶雞。在右翼，馬繼援指 
揮其整編82師也于23日至25日，突破六縱教導旅在長武、亭口一線的陣地，向崔木鎮急 
進。此時，西野正在寶雞、、虢鎮地區的一、二兩個縱隊已經處于被水側敵的被動局面 
，既無時間組織有效地防御，也無可能運走繳獲的武器彈藥和大量物資。此時的西野， 
已經處于進退失據，即將陷入兩線敵軍的夾擊之中。我軍除了立即撤退以外，已別無選 
擇。28日，我軍撤離寶雞。繳獲的大量物資大部分沒有帶走。當時，我軍的處境已經先 
當危急，彭德懷為了確保部隊能夠迅速、全部的撤離而一直堅持到最后，直到電臺已與 
各縱隊聯絡完畢，確認了部隊的撤離路線之后，彭德懷司令員才同意司令部撤走。在當 
時，司令部的警衛營已經在駐地周圍構筑工事，處于臨戰狀態，彭總本人也把平時交給 
警衛員保管的自衛手槍要去，佩在身上（這大概就是彭德懷險些被俘的說法的來源）。 
  
  
  
六、隴東激戰西野撤出寶雞之后，開始把注意力轉向隴東。國民黨軍的主角由裴昌會 
變成了馬步芳。西北的馬家軍，素以強悍善戰聞名，在此前的戰爭中，無論是打紅軍的 
西路軍，還是打新四軍的彭雪楓的四師，始終沒有吃過什么大虧，非常驕狂。4月29日 
，整82師占領了彬縣，截斷了西野與與陜甘寧邊區的聯系。隨后，整82師繼續向麟游地 
區急進。與此同時，裴昌會兵團一改過去謹慎小心、成密集方陣的推進方式，實行數路 
并進，緊追不舍。由于此時東路敵軍裴昌會兵團的兵力相當集中，我軍攻擊很難得手， 
于是，彭德懷便決心率主力北上，擺脫困境，尋機打馬家軍。5月1日，野戰軍主力開始 
北上。5月5日，野戰軍先頭部隊六縱司令部率教導旅進駐屯子鎮，隨即被敵整編82師包 
圍。當日晚，六縱新四旅趕來解圍，由于解圍心切，發起戰斗過于倉促，解圍未成。當 
時，屯子鎮的水源已被敵人切斷，教導旅的處境十分危急。 
彭德懷在獲悉教導旅被圍后，一方面電令其堅守陣地，固守待援“為主力趕到全殲八十 
二師創造條件”，另一方面命令一、四兩個縱隊于6日拂曉向屯子鎮攻擊前進，準備以 
優勢兵力對整82師進行反包圍，聚殲該敵。當日下午，攻擊開始，因馬步芳增調了援軍 
，加上我軍對地形不熟，準備倉促，僅殲滅敵人約2000人。 
此時，尾追的裴昌會兵團已向野戰軍主力逼近（真不慢），再戰下去，則必定全軍被圍 
。彭德懷經過反復考慮后不得不命令六縱“輕裝突圍”。六縱司令員羅元發、政委徐立 
清和教導旅旅長陳海涵遵令在安置了重傷員，毀壞了笨重物資和重武器之后，于6日晚 
突圍成功。 
鑒于胡宗南窮追不舍，馬步芳積極配合（解放戰爭中的很罕見的嫡系與雜牌兒軍的配合 
作戰），我軍原定的在西峰鎮地區殲滅整編82師的計劃已無法完成，彭德懷決定野戰軍 
主力向西峰鎮、荔鎮公路以東轉移，已擺脫敵軍，爭取主動。轉移過程中，以二縱在野 
戰軍副司令員張宗遜的直接指揮下在荔鎮進行阻擊，保證了主力的撤離，二縱本身的損 
失也相當大，獨六旅十八團團長陳國林犧牲。與此同時，以四縱在屯子鎮至肖金鎮公路 
線上進行機動防御。可是四縱也真不爭氣，警三旅五團團長郭應春違抗命令，擅自將部隊撤離 
，致使整編82師得以跟蹤追擊野戰軍主力，使一縱獨一旅和六縱新四旅受到了一定損失 
。此后，西野一路且戰且走，主力于5月12日轉移到馬欄、轉角地區（發起戰役時的集 
結地），這里已是老解放區，總算是完全擺脫了胡馬軍的追擊，西府、隴東戰役結束。 
  
尾聲戰后，在西北野戰軍的前委擴大會議上，四縱首長（luda注：我手頭的資料沒有 
具體說明是哪位首長，估計是四縱司令員王世泰的可能性較大，哪位有資料請賜教）被 
彭德懷罵得很兇，比抗美援朝時罵梁興初更兇。警三旅旅長和五團團長被撤職。 
此次西府、隴東戰役，我軍先勝后敗，損失不小，雖然取得了收復延安、奪去洛川，破 
壞敵人的寶雞后勤基地的戰績，但是擴大根據地的任務則未完成。雖然殲滅敵人約2. 
19萬人，但自身的傷亡也十分沉重（請原諒我打個馬虎眼），對于總兵力只有7.5萬人 
的西野來說可是傷筋動骨。戰役中，抗日戰爭時期陜甘寧邊區有名的勞動英雄吳滿有被 
俘。放棄延安時，為避免吳滿有這位連毛主席都很熟悉的勞動英雄被俘，讓他擔任某縱 
隊的民運部長（luda再次打個馬虎眼），西府戰役被俘后被國民黨當作共產黨的大官兒 
到處示眾。其實，滿打滿算，吳滿有也就是會種地的老農民，就算當時已經是個解放軍 
的軍官充其量也就是正團級，和當時哈爾濱戰俘營里如云的將星相比，還差的遠哪。 
   
  
肖舸    
  
luda兄辛苦了！ 
我只在《彭德懷自述》中看到“胡宗南采取了異常迅速的手段，從延安、主要是從河南 
調集了最大的兵力，和青海馬繼援部一起向我夾擊。我撤出寶雞后，搞得很疲勞。”個 
中內容不得而知。多謝luda兄多方收集資料，原來是蔣介石總統當選后，下決心在西北 
大打一場，所以我們準備不足，才有如此的失利啊！ 
   
  
luda    
  
是啊，寫得累死我了。看著丟在電腦旁邊的書山，我實在沒有勇氣把這個系列在做下去 
。平心而論，這場戰役彭總發動的是有些急于求成了。在當時，西北國民黨軍盡管處境 
被動，但畢竟在兵力上尚處于絕對優勢，而且對胡宗南與西北馬家軍配合作戰的可能性 
考慮不足。在我軍實際上尚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立即轉入外線作戰確實不是十分合 
適。我對彭德懷元帥極有敬意，但對彭總指揮作戰有時有一些急于求成卻也承認。對于 
這次戰役中我軍的的具體損失，我可以透露一點兒內容。在48年7月份，西北野戰軍的 
兵力為約六萬八千人，戰役前為七萬五千人。 
   
  
穆罕默德    
  
西北馬家您提的也忒少了，別的不說，馬家軍內部就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共軍吃掉胡宗 
南一個團容易，碰馬家一個連就扎手。馬家的事情有的講，有空再來。 
   
  
七月河   
  
出擊西府最主要原因還是打不著援兵又解決不了缺糧的問題。 
   
  
luda   
  
就事論事而已，既然萬丈的主要內容說的是戰役中我軍的得失，過多論述國民黨部隊的 
優劣就好像有些跑題。其實，我一直覺得，國民黨的雜牌軍并不缺少又戰斗力的部隊。 
諸如桂系的第7軍、48軍，廣東的62、63、64、65軍，傅作義的35軍、西北的82軍，在 
內戰中都有過上佳表現。82軍的特點是作風悍勇，其騎兵的戰術運用也很有特點。不過 
，“共軍吃掉胡宗南一個團容易，碰馬家一個連就扎手”恐怕就有些夸張了。 
   
  
flyingcatgm    
  
我在一篇總結我軍三年解放戰爭中失利戰役的文章中讀到，此次戰役我軍損失好象是 
近一萬四千人，對于僅七萬五千的一野來說確實是“傷筋動骨”了。 
   
  
  
穆罕默德    
  
關于此次戰役馬家的戰術運用，我以后盡量抽時間上來，但有幾個事例講一下： 
１、屯子鎮撤圍后，西野大部隊撤退路過寧縣，此時寧縣有７００多解放軍俘虜，守軍 
有馬家一個營和一個輸送連，含民團共１０００人，西野想順手牽羊吃掉寧縣守軍并解 
救戰俘，結果因守軍拼力抗擊，加上援軍趕到而被迫撤退，期間７００多戰俘聽到槍炮 
聲緊，遂群起暴動，營長譚騰蛟聞訊帶隊趕到，一通沖鋒槍手榴彈，干掉４００多。下 
手極狠、不留后路，毫無顧忌，這是胡宗南部干不出來的。 
   
  
肖舸    
  
馬家軍如此野蠻，使我聯想到在80年代后期，我看過的一篇獲獎的中篇小說（名字忘記 
了），里面寫到孟良崮戰斗期間，國民黨軍征挑夫，老百姓并不害怕，知道他們是國民 
黨的正規部隊，不會拿老百姓怎么樣。這樣的描述我是第一次看到，給我不小的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