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子路》是出自《論語》的文章,共有30篇,有關于如何治理國家的政治主張,孔子的教育思想,個人的道德修養與品格完善,以及“和而不同”的思想。
【原文】
子路問政。子曰:“先之勞之[1]。”請益[2]。曰:“無倦[3]。”【注釋】
[1]先之勞之:先,引導,先導,即教化。之,指老百姓。做在老百姓之前,使老百姓勤勞。宋·程顥、程頤:“子路問政,孔子既告之矣。及請益,則曰'無倦’而已。未嘗復有所告,姑使之深思也。”明·張居正:“先,是倡率的意思。勞,是以身勤勞其事。倦,是厭怠。先勞無倦,不止居官任職者為然,人君之治天下,非躬行不足以率人,非久道不足以成化,尤當于此深加之意也。”【譯文】
子路問怎樣治理政事。孔子說:“自己率先去做并且不辭勞苦。”子路請求孔子多講一點。孔子說:“不要倦怠。”【解讀】
子路問孔子從政的道理,孔子告訴他三大原則:一個是“先”,一個是“勞”,還有一個就是“無倦”。考查歷史不難發現,做一個政治上成功的領導人的確很辛苦。因為真正負起責任來,往往就沒有私生活,難免有時會厭倦。可見,孔子關于為政的這三點忠告確實十分重要,它們仍然適用于我們今天的領導者。【原文】
仲弓為季氏宰,問政。子曰:“先有司[1],赦小過,舉賢才。”曰:“焉知賢才而舉之?”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2]? ”【注釋】
宋·程顥、程頤:“人各親其親,然后不獨親其親。仲弓曰'焉知賢才而舉之’、子曰'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便見仲弓與圣人用心之大小。推此義,則一心可以興邦,一心可以喪邦,只在公私之間爾。”宋·朱熹:“大者于事或有所害,不得不懲;小者赦之,則刑不濫而人心悅矣。”【譯文】
仲弓做了季氏的家臣,向孔子問治理政事。孔子說:“先讓主管的人做事,赦免人的小過錯,薦舉賢良的人才。”仲弓說:“怎么能知道誰是賢才而薦舉他呢?”“選拔你所知道的,至于你不知道的賢才,別人難道還會埋沒他們嗎?”【解讀】
仲弓曾總結出一種“居敬而行簡”的管理方法,深得孔子的贊揚。他雖擔任季氏總管,仍然虛心向老師求教管理之道,孔子便教了他九個字:先有司,赦小過,舉賢才。有的領導只信任、重用身邊親近的人,這樣往往會導致朋比結黨,風氣日壞。有的領導對選人用人很重視也很負責,對賢才的標準定得很高,這個不放心,那個也不滿意,只好事必躬親,鞠躬盡瘁,搞得自己很疲憊不說,還剝奪了下級鍛煉的機會。所以,舉賢的目的在于把合適的人選到合適的崗位。【原文】
子路曰:“衛君[1]待子為政,子將奚[2]先?”子曰:“必也正名[3]乎!”子路曰:“有是哉,子之迂[4]也!奚其正?”子曰:“野哉,由也!君子于其所不知,蓋闕[5]如也。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事不成則禮樂不興,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6],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無所茍而已矣。”【注釋】
[1]衛君:衛出公,名輒,衛靈公之孫。其父蒯聵被衛靈公驅逐出國,衛靈公死后,蒯輒繼位。蒯聵要回國爭奪君位,遭到蒯輒拒絕。這里孔子對此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宋·程顥、程頤:“名實相須。一事茍,則其余皆茍矣。”【譯文】
子路對孔子說:“衛君等著你去治理政事,你先干什么?”孔子說:“一定先正名分!”子路說:“還有這種想法,先生您太迂腐了,哪里需要正名啊?”孔子說:“粗野呀,仲由!君子對他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是不隨便發表意見的。名不正,則言語不順;言語不順,則辦事不成;辦事不成,則禮樂不能興舉;禮樂不興舉,則刑罰不得當;刑罰不得當,則百姓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君子一定要先正名而后發言論,言論順理成章才可實行。君子對于自己說的話,不能有所疏漏才行。”【解讀】
思想原則不確定,理論解釋就紊亂;失去了理論解釋,各項舉措則不成;各項舉措不成,文化事業就難以發達;文化不發達的社會,法律、制度就會混亂;法律、制度一旦混亂,人民群眾就會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因此,領導人確定的思想原則一定要在理論上解釋得通,理論上能說通的也能夠在實際中得以運用。所以,領導人對自己的理論言談,決不能隨便馬虎。【原文】
樊遲請學稼。子曰:“吾不如老農。”請學為圃[1]。曰:“吾不如老圃。”樊遲出。子曰:“小人哉,樊須也!上好禮,則民莫敢不敬,上好義,則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則民莫敢不用情[2]。夫如是,則四方之民襁[3]負其子而至矣,焉用稼?”【注釋】
宋·朱熹:“禮、義、信,大人之事也。好義,則事合宜。情,誠實也。敬服用情,蓋各以其類而應也。襁,織縷為之,以約小兒于背者。”明·張居正:“若學者所志,當以大人自期,又不宜屑屑于農圃之事,周孔之言,夫各有所當也。”【譯文】
樊遲向孔子請求學種莊稼。孔子說:“我不如老農。”樊遲請求學種菜。孔子說:“我不如老菜農。”樊遲走了。孔子說:“樊遲真是個小人!國君講究禮儀,老百姓沒有敢不恭敬的;國君的行為正當,老百姓就沒有人敢不服從;國君誠懇信實,老百姓就沒有人敢不講實話。如果做到這一點,那么四方的老百姓都會背負著幼小的孩子前來歸服,哪里還用得著種莊稼?”【解讀】
孔子的教育是仁德教育、政治教育,而不是教授學生生存技藝的職業教育。本章中孔子毫不客氣地指責想學種莊稼和種菜的樊遲是小人,可以清楚地看出他的教育思想。俗話說得好,“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我們在自己的領域里做好分內之事,把自己不熟悉的事情交給懂得的人去辦,不僅可以在最大程度上節約社會資源,還可以最大限度地提高效率,何樂而不為呢?【原文】
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1];使于四方,不能專對[2]。雖多,亦奚以[3]為?”【注釋】
宋·程顥、程頤:“窮經將以致用也。世之誦詩者,果能從政而專對乎?然則其所學者,章句之末耳,此學者之大患也。”宋·朱熹:“詩本人情,該物理,可以驗風俗之盛衰,見政治之得失。其言溫厚和平,長于風諭。故誦之者,必達于政而能言也。”【譯文】
孔子說:“背誦《詩經》三百首,交給他治理政事,卻不勝任;叫他出使外國,又不能獨立應酬。《詩經》讀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解讀】
孔子主張讀書,但更重視其中的教化作用,而不是讀死書。詩,也是孔子教授學生的主要內容之一。他教學生誦詩,不單純是為了誦詩,而為了把詩的思想運用到指導政治活動之中,我們要多觀察多思考,將書里的知識運用到實際生活中。注:有關《論語》的內容文本均采用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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