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閑庭似信步,
任它風吹浪打急。
《論語》第七篇第四章:
【原文】
子之燕居(閑居),申申(舒展自如)如也,夭夭(和舒)如也。
【譯文】
孔子在家閑居的時候,形態舒展自如,臉上和舒平靜。
【悟讀】
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
毛澤東樂觀豪邁的詩句告訴我們,生活境遇不重要,人生狀態才關鍵。人生的富足不在擁有多少財富、而是擁有喜悅和平的感覺。
燕居:閑居,閑暇無事;申申如也:體貌舒暢而嚴整,引申為悠閑自在而不失敬;夭夭如也:容色愉悅,引申為安而和。錢穆在《論語新解》中說,此是以樹木作譬:“大樹干條直上,申申也;嫩枝輕盈妙婉,夭夭也。”
本章表面上描繪孔子閑居時悠閑的狀態,實際上展示的是他恬淡平和的心境及高深的修養。
夫子一生學而不厭,誨人不倦。他的忙,忙在憫天憐人,嘆禮崩樂壞;他的憂,憂在有志不能伸,四處碰壁。
一般人若是如此,或是擠眉弄眼,或是煩躁不安,或是無事生非。但孔子完全相反,他閑居時,那一肩沉甸甸的責任與萬古的憂愁,似乎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申申如,夭夭如,一派輕松愉悅的樣子,似乎心頭除了一個“和”字,全無他事。
朱子《論語集注》引程子之言說:“此弟子善形容圣人處也,為申申字說不盡,故更著夭夭字。今人燕居之時,不怠惰放肆,必太嚴厲。嚴厲時著此四字不得,怠惰放肆時亦著此四字不得,惟圣人便自有中和之氣。”
夫子何以可以如此呢?只因夫子分清了大我與小我。閑居之時,是小我,小我知天達命,樂道安居,何以憂之;用事之時,是大我,大我與天下蒼生同呼吸共命運。
心藏雜亂固激憤,胸含中和自悠悠。
本章也給我們提示了一個好的處世之則,無論何時何地,須有中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