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在唐宋以前的主要功能是昭信和憑證,更大程度是為社會政治經濟服務的,其實用性遠遠大于審美的需要。唐宋時期,文人參與印章的審美追求,印章由單純的憑信實物向作為審美的藝術作品轉換。由于石材的發現與應用,元代文人開始全面介入印章的創作過程。從吾丘衍篆寫印稿,趙孟頫親自刻篆,到王冕的以花藥石刻印至元代末,文人篆刻成了主角。
至明代,篆刻藝術經過宋元間的由工匠到文人刻篆的發展一個時期,不論是篆刻藝術的實踐還是印學理論都有了長足的發展,此時形成了五大篆刻流派:文彭開創的“三橋派”,其印風純正雅致,遠規秦漢;何震初追文彭,以沖刀法效法漢鑄印,以氣勢沉雄而猛利自創了“雪漁派”;后起的蘇宣兼師法文、何,遠規漢晉,獨樹一幟為“泗水派”;與蘇宣同期的汪關寓居江蘇婁東,開了印風典雅雍正的“婁東派”;明末朱簡上追戰國古璽,以短刀碎切法創蒼茫勁健的印風“修能派”,開啟了浙派大門。
清初印人以程邃為首的徽宗印人,包括巴慰祖、胡唐、揚州八怪與四鳳派、歙四子印風比較突出。他們的作品以漢印、元朱文為宗,求工穩精致的印風。其他一些印人他們在印壇上尚未能構成流派,個人風格不明確,藝術性也不強,基本受時風影響,不能突破前人而被晚明印風所籠罩著。總體來說清代初期印壇除了活動于楊州的徽派領軍人物程邃和虞山派林皋、沈世和等,其他一些印人對清中期或以后的各種印風影響甚少,基本藝術成就不高。
清代金石學的興盛推動了篆刻藝術的空前繁榮。一是學習和研究資源的拓展。出土的大量的碑版、鐘鼎、詔版、權量、封泥、印章等金石文物為清代印風的成熟提供了精彩的傳統資源。二是由于金石學帶來了古文字學的復興,同時也帶動了篆學,出現了大量的篆書大家,如鄧石如、吳讓之、吳昌碩、徐三庚、趙之謙等開宗立派的篆刻大師,引致清代中后期篆刻流派呈現出了多元化的格局,也帶來了清代篆刻的空前繁榮。
筆畫結體以元朱文為基礎,線條秀潤,粗線挺拔有力。印面文字的外圍筆畫多有殘斷的痕跡,似是因年代久遠而殘損或是有意安排,章法布局疏朗大方。
以秦漢銅印為基礎,用刀爽利而古厚,字型結構采取直線為主,斜線為輔的手法。破除平均之勢,用雙刀緩沖而成,邊欄殘破,氣勢酣暢沉雄,呈現一種蒼茫之感。
此印取法漢印。用刀沖切而成,刀法猛利而又綿厚,刀痕歷歷可見,于平直處取了斜線,線與線的轉折處不完全連接而采用了搭接的方式,故全印顯得古樸渾厚。
取法三氣吉金文字,將一些奇異的古文字引之入印。整齊劃分印面空間,并沒將文字協調處理。刀法上取兩頭尖的刻法,筆畫略顯程式化。
此印漢鑄印味極濃,刀法猛利蘊蓄,其韻味醇綿。在取法文彭,何震的基礎上深得漢印三昧。
此印師法文彭,遠規鳥蟲篆一路風格,并得其神。切刀澀入,在筆劃的起筆及收筆處增強了縈繞之線巧作裝飾,增加了印面文字的對稱美,印底大片的留紅突顯了印章的空靈多姿。
章法取漢印,字型大小錯落,用刀有何震的猛利之風。筆畫勁健有力,筆意藏于刀意之中。碎刀短切,線條凝練有如屋漏痕,在筆畫的起收筆或中段及轉折處能體現用筆的角度與輕重。
細白文印,師法秦漢印。結構是漢印常規法,刀法以切刀為主,夾有偏鋒筆意,印面文字注重長線與短線的對比,“繼”字“絲”部多用斷續的短直線組成圓線,體現筆意。全印方正樸實,清逸有力,疏朗大方。
以秦漢印為宗,破漢印的橫平豎直之氣,用刀以沖刀直刻,刀法寓于筆法之中。合理地運用直、斜線,在四字平均的空間里將每個字的直、斜、弧線的對比處理得很協調,對后來的鄧石如等產生了較大的影響。
該印取法漢銅印。字型橫平豎直,“宋”字與“印”字有大塊面的空間留紅,形成對角呼應。“晉”與“懋”字形成短線對比。其中在線的交接處留有小楔口,用刀方折,長短節奏非常明確,有魏晉急就章意趣。
此印元朱文意味較濃,筆畫遒勁多姿,舒展自如,結構上疏密有致,顯得婉約古雅,秀澀生姿??梢哉f是丁敬開創的浙派圓朱文的典范作品。
此印師法三代吉金文字,用刀承朱簡碎刀法,純樸生辣,古雅盎然。運用點、線結合,整個印面象形圖案意味較濃,裝飾感藏于印內,于古意中增添了新貌。
此印師法元朱文,章法平穩,大小錯落。線條刀法工致典雅,字距緊密,四周留白多,故顯得中規中矩。與林皋同文作品相比,林氏之作用刀更為勁挺而此作則顯溫潤,個性之美、心性之美無論如何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