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驚雷
十一月六日晚,北京的天氣出現了奇觀,在深秋的季節里,一邊下著大雪,一邊天空雷聲隆隆,據天文史記載,北京從來沒有過這種奇觀的景象,這真是六月下雪,冬天打雷呀。
六日那天,天空起初是陰沉沉的,有風,很冷,是深秋的寒意。臨近傍晚,天空落起小雨,淅淅瀝瀝的秋雨,裹著寒冷的風,襲擊者北京。夜幕降臨后,秋雨變成了雪花,這秋日的雪花也大于冬天的雪片,雪越下越大,遮天蔽日,滿天都是大片大片的雪花在飛舞,這哪里是深秋?分明是在隆冬里。忽然,黑黑的天空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隆聲,起初誰也沒有意識到這是打雷,還以為是遠方某種重物發出的碰撞或摩擦聲,緊接著,轟隆聲又響起,一聲,兩聲,那轟隆聲人們也聽清楚了,它是來自黑沉沉的天空,是打雷了,是雷聲。下雪打雷這真是奇觀,這奇觀偏偏就發生在北京的十一月六日晚,是實實在在的雪中驚雷。
雪下了一夜,第二天人們起來,走到戶外,發現世界整個變了樣子,那是一個人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美麗世界。世界是一片銀白,是冬天的景象,是秋天里冬日的奇觀。若說世界是一片銀白,那還不準確,因為冬天里下雪后是單調的銀白世界,而現在這個眼前的世界,是以白雪做底色,還有綠色、紅色映襯在白雪中,是一個多彩的世界。這個多彩的世界,不是人為的,她是大自然的杰作,也唯有大自然,才有這么大的手筆,把整個眼前的世界裝扮的如此大氣,如此美妙。雪中,樹木還沒有脫盡綠葉,柳樹還是蒼綠色的,在一片白雪中就映托出綠色的鮮艷。楓樹是黃葉子,它還沒有來得及變紅,大雪就裹住了它,白里閃耀著金黃,金黃更顯眼。相思豆是紅色的,那一串串紅豆,在白雪中又是那樣奪目,像是一顆顆紅寶石,或是早開的紅梅花。還有那亭亭玉立的不知名的樹,樹枝上都掛著雪,像是一棵玉樹一樣皎潔明亮。
在這片多彩的世界中,大自然還創作了一部杰作,馬路兩旁的柳樹由于綠葉還茂盛,上面堆滿了大雪,雪壓彎了柳枝都垂到了地上,你在馬路上走,就像走在一道銀洞中,白絨絨的雪形成了仙境一般,那真是一個神話般的世界。
看到了大雪壓彎了柳枝,有很多柳樹都折了腰,披頭散發在雪地中,而另一旁有幾個蒼松,卻在風雪中傲然聳立,它身上雖然也有很多雪,但是它的主體是筆直的,腰不肯彎下,這讓我想起了男人和女人,哲學和萬物。
柳樹就像一個女人,青春的時候,你看那柳條在微風中如此的瀟灑阿娜,美麗多姿,長長地柳絲多么像是美麗少女的細腰,眼媚,情波蕩漾,這種美麗能使萬物陶醉,可是一場風暴降臨,它們都會一一夭折的,它們經不住大風大浪的洗禮,它們的本性是脆弱的,就像女人在重難面前顯得是那樣無助和軟弱,她們需要男人的關懷和愛護。松樹就像男人,他們沒有過多的色彩,樣子也不阿娜多姿,甚至有些木納,可是在暴風雨中,它們能挺直腰桿不怕風暴,更不被風暴折腰,它們體現出了男人的剛強和勇敢,現在我才真正明白,為什么拿松樹比喻英雄們,他們之間有著共同的品質。雪是輕飄的,無力的,柔軟的,就像少女的玉手。同樣雪和水一樣,水也是柔軟的,無力的,但是它們一旦凝聚起來,它們奔瀉時,可以摧毀鋼筋水泥乃至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雪暴同樣可以吞沒一座現代化的城市。可見雪和水同樣是世界上最強有力的物質,這就是應了哲學的觀點,任何事物都有它的雙重性,正反性,女人也是這樣。
我們真有幸,在數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雪中驚雷的奇觀天氣讓我們領略到了,同時還領略到了一個神話般的美麗世界。
2003年11月8日
散文集《鮮花搖曳的地方》之《雪中驚雷》
作者:
劉學友,情感專題作家,現居北京。1986年開始在邢臺晨報、中國青年報、工人日報、中國文化報、人民公安報、生活時報、消費時報、北京法制報、勞動午報、天水報、鄭州日報、沈陽鐵道報;《海內海外》雜志、《民生》雜志、《工會博覽》雜志、《赤子》雜志、《金盾》雜志、《人民公安》雜志等報刊發表散文300余篇。出版散文集《春的性格》、《鮮花搖曳的地方》、《聽雨》等。出版小說:《愛情才露尖尖角》、《玫瑰在墻外飄香》、《愛情也會變色》、《老王之死》、《李娟的一天》、《李村有一個張二》等百余萬字作品。
現為北京作家協會會員、豐臺區作家協會會員、海淀區作家協會會員、《慈善北京》雜志特邀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