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文化,這在現在的年輕人里越來越吃得開了。
說話說喪語,奶茶喝喪茶,讀書也讀一些頹廢文風,也就是所謂喪喪的書。
日本作家太宰治作為日本戰敗后頹廢派文學的代表,在咱們國內竟然擁有了一批青年人的擁簇。
那一句“生而為人對不起”隔段時間就在各個社交網站上被人提起,《人間失格》更是成為了喪系文學中的“圣經”。
有資深喪文化愛好者言:
可以不讀村上春樹,但不能不讀太宰治。
對于這句話正確與否,小編不做評價。
但讀日本文學,太宰治一定是繞不開的一位人物。
今天我們不說《人間失格》,我們說太宰治的另一部作品:《斜陽》。
一九四五年,太平洋戰爭日本戰敗,廢墟的背后更面臨著精神危機。
太宰治的文學以耀眼的光芒照射在廢墟之上。
他悲歌人間恐怖,這在戰后更是以強有力的現實感訴諸于人們的心靈。
《斜陽》即是以沒落貴族家庭為背景描寫了戰后這一道德過渡期的犧牲者的悲劇,在贏得如潮贊美的同時甚至被譽為太宰治文學集大成之作。
《斜陽》這部作品有四個主要人物,和子,和子的母親,和子的弟弟直治,以及直治的朋友上原先生。
和子的家庭本是一個貴族家庭,戰爭后家境沒落,和子與母親相依為命生活在家境殷實時期留下的老宅,后因無力承擔家用搬到了伊豆的小山莊。
(伊豆)
故事以和子為第一敘述角度,細致描述母親喝湯的姿態開篇,和子贊母親優雅,為“日本最后一位貴婦人”。
而這“最后一位”正是點明了日本貴族的衰退趨勢。
和子與母親搬到山莊伊始的生活不易,和子為維持生活洗刷縫補,從事農事,此時的和子儼然再無貴族大小姐的架子。
母親體弱,思念逝世的父親思念老宅,更是多病。
與母親在山莊生活了些時日后,一直被以為在戰爭中死去的和子弟弟直治意外歸家,與她們一同生活。
(電影《斜陽》劇照)
直治厭棄自己的貴族身份,喜與大家眼中品行不正之人交好,其中甚好之人便是上原先生。
一次偶然的東京之行,和子與上原先生相見,這一次相見卻讓和子愛上了這個邋遢頹唐并有家室的作家。
和子本以為看不到希望的生活好似見到了光。
和子向所愛之人致于書信,從未等到回音,母親則在伊豆這個陌生的地方病逝。
直治依然煩愁,酗酒,惶惶度日。
和子苦于愛情得不到一個結果,她再次去到東京尋找上原先生,與所愛之人相見,并懷上了上原先生的孩子。
就在此夜,直治自殺而亡,給姐姐留下吐露內心苦悶的長信。
和子帶著所愛之人的孩子獨自回到山莊生活,即便如此她也覺得是幸福了。
(電影《斜陽》劇照)
言及此處突然覺得累,覺得悲傷。
太宰治的作品從來都不憚于使人沉重和悲傷。
直治的死,讓人心痛,讓人覺著深受打擊。
他還沒有得到他所應得的一切,可是已經,再不能以生的狀態存在下去了。
這也是太宰治一系列作品中的重要主題。
《斜陽》是一部哀愁而又悲傷的作品。
吉本芭娜娜所作的《哀愁的預感》,也含有與之稍有類似的一種憂傷。
日本民族本就是容易察覺到傷感的民族吧。
不過太宰治總是要來的更絕望一些。
煩惱,苦悶,愧為生,枉為人,其實也是太宰治許多作品之中鮮明的主題。
我一直在想,和子和直治,究竟哪一個才是太宰治所真正想要表現的人物呢,是和子敢于去愛,還是直治敢于棄生?
還是他總是想要表現的所有事物的一種衰落的趨勢?
在他的筆下,太善于描寫抑郁的人性。
“聽說誰喜歡夏天的花,就會在夏天死去”
他在《斜陽》中如是寫道。
不管怎么說,和子懷孕,是讓我很是意外的結局。
在死亡的不可避免的衰退趨勢之外,竟然還出現了新生。
普遍認為的是,直治在一定程度上是太宰治對于他自己的一種理解,一種描述。
作者總會或多或少把自己嵌進作品里。大概,直治才是他心里的主角。
就小說而言,從女性的角度進行創作,是太宰治極為擅長之事。
太宰治對女人的理解可能女人都不及了,這尤其體現在他的另一部作品《女生徒》當中。
在《人間失格》中太宰治如此道:
我偽裝早熟,人們就傳說我早熟。我偽裝懶散,人們就傳說我是懶漢。我偽裝寫不出小說,人們就傳說我不會寫小說。我偽裝說謊,人們就傳說我說謊。我偽裝有錢,人們就傳說我有錢。我偽裝冷淡,人們就傳說我冷淡。然而當我當真痛苦的禁不住發出呻吟時,人們卻傳說我是偽裝成痛苦的。
關于太宰治這個人,他所生活過的時間太過精彩,他的作品,他的人生,仿佛都帶著一種奇異又朦朧的光彩,完全不能將之道盡。
欲語之言甚多,欲恐見解尚還膚淺。還是就此為罷。
說回斜陽。母親離世,和子懷子,直治留下一紙書信。
他說,再見了。
他說,姐姐!
他說,我是貴族。
他說,既然人都有選擇生的權利,那么一定也有選擇死的權利罷。
闔上書,唏噓不已。
人間萬象,盡歸一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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