駢句的對仗 [復制鏈接]
辛勤
駢句的對仗
駢句的對仗與律詩乃至對聯的對仗本質上沒有什么區別。但古今在駢對的規則與學習方法上,是有區別的,為了全面掌握駢對要素,我們要先了解古代的駢對起源與規則。
駢句源于古偶句。先秦諸子文章中已可見其發端。只是沒有形成統一的韻書之前,其偶句的相對只是局限于字意的對偶,而與聲調概念關系不大。并且一些其他的規則亦是相對寬泛的。比如同位字允許重復的情況,不僅僅是限于虛詞。
古偶句的手法是由排比句演化來的。只是排比不拘多少句,可以三句,可以5句一排比。而偶句只是兩句為一組。古偶句的例子非常多,《論語》的“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大學》的 “是故財聚則民散。財散則民聚”等。
這里還要先弄明白,古代到底有沒有如現代通行的,指導對仗的專業理論?這個情況大致是這樣的:較早的對偶啟蒙書籍有成書于唐代的《蒙求》之類,但是它雖然是4言駢句成篇,但他的立足點在他的內容上,即以普及典故知識為主,而沒有對仗原理上的分析與指導。
這里還要先弄明白,古代到底有沒有如現代通行的,指導對仗的專業理論?這個情況大致是這樣的:較早的對偶啟蒙書籍有成書于唐代的《蒙求》之類,但是它雖然是4言駢句成篇,但他的立足點在他的內容上,即以普及典故知識為主,而沒有對仗原理上的分析與指導。
唐代論駢對的理論,主要是論述駢對有多少形式,如正名對、隔句對、當句對等等,雖計有屬對二十幾種,但大都是形式上的區分。明代出現的《縹緗對類》,有針對性的地探討了對仗上的一些原理與原則。我們現在常用來比較對仗是不是合律的一些因素,在《縹緗對類》中多有所涉及。
唐宋教塾在教授駢對時,可能只是給你一些例句,說明什么是隔句對,什么是當句自對,至于其他細節,就要求學子多讀多想多練而已。到明清就不同了,除了要告知駢對的種類,還要手把手的告訴學子這個字是實字還是虛字,實字應該對實字,虛字應該對虛字。那么比較而言,明清的駢對教育方法,就多少有些死板機械了。
《縹緗對類》在總結古代對仗理論時,首先他把字分了屬類。分為實字類,虛字類,死字類,活字類。先分實字、虛字兩個大類。然后在虛字里面再分死字活字兩個小類。
以上只是初步的分類,在這些基礎上,還有更細致的分類。
再有就是分門,這主要是針對于實字,從“天文門、地理門、時令門”等等,分有30個門。具體的駢對式例,從兩字句到20余字句,又分有20門,從天文、地理、時令、人事、人物、文史到巧對門。成語的“分門別類”就是這里來的。
它要求的對仗原則就是——實對實,虛對虛。虛字相對時,再細為“死對死,活對活”。實際上《縹緗對類》的駢對原理,只是一個基礎理論,僅屬于基礎啟蒙范疇,關鍵處在活用上。
大致來說:所謂實字,按對類的說法是——蓋字之有形體者謂實。比如天,地,風,雨等等。這在很大程度上等于我們現在說的名詞。
另有半實字——似無而有者為半實。比如:威、情、文、意、理,力等等。這在很大程度上等于我們現在說的抽象名詞。
所謂虛字,按對類的說法是——字之無形體者謂虛。虛字中再有死活之分。虛字類涵蓋了現代所說的動詞,形容詞與大部分的副詞。
虛字活類——謂其使然而然者。相當于現代的動詞。比如:來、吹、飛、洗、開等等。
虛字死類——謂其自然而然者。相當于現代的形容詞。比如:高、大、細、厚、妙,美等等。
另外助字類的副,連、介等等以及數字,表方位,數量的,都在虛字這一大類。
另外助字類的副,連、介等等以及數字,表方位,數量的,都在虛字這一大類。
再就是另有些特殊的,包括聯綿字、疊字、同〔近〕義連用字和反義連用字,它們虛實不拘、死活兼有,這樣的屬于虛實門,古人稱之為“雙字對”(其他的都是單字相對的關系)。
凡虛實門的不論虛實死活均可互對,比如:
1.九苞應靈瑞,五色成文章——“靈瑞”兩字是同義連用,按字類是虛字類中的死字,即形容詞類。而“文章”也是同義連用,按字類是實字,即名詞類。但是在連用為詞組時,是不考慮字類相對的。 “靈瑞”與“文章”都是屬于并列結構。“同義連用”的意思是——比如靈與瑞的含義相同或相近而連用。
2.花光來去傳香袖,霞影高低傍玉山——“來去”屬于反義連用的詞組,屬于活字即動詞類。“高低”也是屬于反義連用的詞組,屬于死字即形容詞類。“反義連用”的意思就是——比如來與去的意思是相對立的,但是并列在一起使用。
3.竹影婆娑留畫意;槳聲欸乃壯詩情。——在現代語法里婆娑是連綿形容詞,欸乃是連綿擬聲詞。這樣的對仗也是可以不管什么虛實死活的。
3.竹影婆娑留畫意;槳聲欸乃壯詩情。——在現代語法里婆娑是連綿形容詞,欸乃是連綿擬聲詞。這樣的對仗也是可以不管什么虛實死活的。
4.還有就是“坐坐”,“匆匆”之類的疊字連用也是不論虛實死活的。以及“逍遙”“逶迤”之類的連綿詞,皆可在“虛實門”中互對。
5.另還有“但畜龜龍之瑞,猶傳戰伐之功 ”“氣吞豪杰,威震幽遐”“甘辛敗六藏,冰炭交七情”等等。
6.這里我們可以看出,凡是并列結構的詞組,駢對時基本上是不管字類分別的,也就是不管現在說的詞性問題。
7.這就是說,按古人的對仗觀點,首先排除了并列結構對仗的所謂字類問題。即在并列結構排除了詞性問題。其原理是“雙字對”是兩字自對關系,比如“來去”,“來”就自對于“去”自對后,與下句的同位字相對時,即可不再考慮字類問題。
8.此原理在對聯中被擴展為上聯使用自對手法之后,整個下聯可不在與上聯相對,僅需同樣自對便可。
我們現在有語法知識,有詞性一說,即針對于主謂賓定狀補而言(比如主語一般是名詞,謂語一般是動詞,等等諸如此類。或者以詞性反推語法結構)。但不宜在古文語境中針對對仗上做全部的參衡依據。最起碼,不能單以詞性說為其唯一考核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