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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世家、七十列傳精彩異常,是我們所熟知歷史的根源。田蚡專權,把年輕的外甥漢武帝逼的也沒辦法,只好說:“你也讓我安排幾名官吏吧!”做丞相到這一步,也到了極限,多虧田蚡沒政治野心,所以聽起來像笑話,否則呢。請看《<史記>研讀》第356章:
魏其武安侯列傳(二)
武安侯田蚡(?~公元前130年),長陵(今陜西省咸陽市)人,漢景帝王皇后的同母異父弟弟。竇嬰被任命為大將軍后,勢力正盛,當時田蚡還是名普通郎官,往來端酒侍奉竇嬰,跪拜起立就像竇嬰的兒孫一樣。
到了漢景晚年,田蚡逐步受寵顯貴起來,擔任了太中大夫。田蚡善辯有口才,學過《盤盂》等類書籍,他的姐姐王太后認為他很賢良。漢景帝去世后,當天太子劉徹繼位,王太后稱制攝政,她出臺鎮撫天下的政策,很多是田蚡賓客的計策。田蚡的弟弟叫做田勝,也因為是王太后的弟弟而顯貴。公元前141年,也就是漢景帝去世的同年,田蚡被封為武安侯,田勝被封為周陽侯。
田蚡剛剛掌權,他很想當丞相,就謙卑地對待賓客,對那些閑居在家的名士想辦法讓他們顯貴,借此來打壓竇嬰一派的勢力。公元前140年,丞相衛綰因生病免職,漢武帝讓大臣們商議推薦丞相和太尉。籍福勸說田蚡:“竇嬰富貴時間很久了,天下的名士都歸附他?,F在將軍剛剛興起,勢力還比不上竇嬰,可以先讓竇嬰做丞相。他擔任丞相后,將軍您肯定會擔任太尉。太尉、丞相的尊貴相同,但將軍卻有了讓賢的美名。”
田蚡就在私下里說給王太后,王太后就任命竇嬰為丞相,田蚡為太尉。籍福前去祝賀竇嬰,對他吊祭說:“君侯的天性是愛憎分明,現在你受到喜歡人的贊譽,所以官至丞相;但君侯又疾惡如仇,你得罪的人太多,他們肯定要詆毀君侯。君侯如果能夠兼容善惡,就會長久受到寵幸;如果不能做到,很快就會有人詆毀您?!备]嬰根本不聽。
竇嬰和田蚡都喜歡儒家學說,他們推薦趙綰為御史大夫,王臧為郎中令。他們把魯國的申培迎接到長安,想要設置明堂,命令列侯到封國就職,廢除關卡,以儒家的禮服為官服,來表明太平氣象。他們派檢舉竇氏和宗室中的不法分子,開除其屬籍。這時的竇氏外戚大多都位列侯,列侯們大多娶了漢朝公主,他們都不想到封國就職,所以在竇太后面前詆毀兩人。竇太后喜歡黃老之學,而竇嬰、田蚡、趙綰和王臧等人大力推崇儒術,貶低道家學說,所以竇太后對竇嬰等人很不滿意。
到了公元前139年,御史大夫趙綰請示以后的事情不要再奏報東宮竇太后。竇太后知道后大怒,出面罷免驅逐了趙綰、王臧等人,罷免了丞相和太尉,任命柏至侯許昌為丞相,武疆侯莊青翟為御史大夫,竇嬰和田蚡從此開始閑居在家。
田蚡雖然不再任職,但因為他是王太后的哥哥,因為親情仍然受到寵幸,他的多次建議都產生了效果,天下追逐勢力的吏士們,都離開竇嬰投奔了田蚡,田蚡也日益驕橫。公元前135年,竇太后去世,丞相許昌和御史大夫青翟因為辦理喪事不力,都被免掉職務,漢武帝任命田蚡為丞相,大司農韓安國為御史大夫,天下的士人和郡縣諸侯更加依附田蚡。
田蚡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但天生就富貴。當時的諸侯王大多年齡很大,漢武帝繼位時間不長,又太年輕,田蚡認為自己是以漢武帝的肺腑之臣出任丞相的,所以建議要痛下決心整頓朝廷秩序,如果不這樣天下人心不會順服。在這個時期,田蚡入宮奏事,往往一坐就是大半天,他所說的漢武帝都會聽從。他推薦的人,有的從閑居在家一下子就提拔到兩千石的高官,權力超過了漢武帝。有一次,漢武帝對田蚡說:“君侯推薦的官吏都安排完了沒有啊?我也想安排名官吏啊?!?div style="height:15px;">
還有一次,田蚡甚至提出把考工的官府讓給自己作為住宅。漢武帝大怒說道:“君侯怎么不把國家武庫劃割給給自己呢!”田蚡從這次后才稍微收斂。他曾經召集客人們飲酒,讓自己的哥哥蓋侯向南而坐,自己卻面向東而坐。他認為朝廷的丞相位置至尊,不能因為哥哥的緣故而按照私情排坐。田蚡因此更加驕橫,他修建的住宅在長安屬于一等,超過了所有的豪門貴族。他的田園極其肥沃,派到各郡縣購買器物的人接連在道路上。他的前堂擺設鐘鼓,堅立起曲柄長幡;后房中的婦女用百來計數,至于諸侯奉送的金玉狗馬好玩的東西,根本無法計數。
竇嬰因為竇太后去世,更加被疏遠不用,再也沒有了勢力,他的賓客漸漸離去,有的甚至對他懈怠傲慢,只有灌夫將軍保持原有的禮節不變。竇嬰平時沉默不得志,只對待灌夫厚遇。
黃其軍
作于2020年10月25日(古歷庚子年九月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