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人相繼爆出航空里程被盜，律師解讀：虛擬財產能否構成盜竊罪？
近日，演員吳磊、江映蓉、李晨等人相繼爆出自己在航空公司的里程賬戶中有幾十萬的里程被盜用。航空公司的里程不僅可以積累達到不同的貴賓登記，也可以使用里程為自己或者已綁定的受益人兌換機票、行李額、免費升艙等付費服務，還可以給指定用戶兌換航空周邊、實物禮品、虛擬產品等。據相關媒體報道，這幾位藝人都是被盜幾年之后才發(fā)現(xiàn)，盜用者是如何做到的我們不得而知。
但我們在后臺也接到讀者咨詢，航空里程作為虛擬財產，盜用者能否構成盜竊罪？是否存在其他的入刑情況，又構成什么罪名？今天，通過一則案例，我們與您共同探討。張某一直在玩一款QQ三國的游戲，2019年8月17日張某以一萬元的價格將自己在該游戲的賬號賣給了沈某，沈某在獲得該賬號后也通過其他游戲玩家購買諸多游戲裝備，沈某自述花了20萬元。同年9月25日，張某通過QQ賬號申訴的方式將已經轉讓沈某的賬戶找回，在登錄后發(fā)現(xiàn)沈某購買的大量游戲裝備，就將其中部分裝備賣出得到60725元。9月27日，認識到自己行為違法的張某主動到公安機關投案自首，如實供述了自己盜竊游戲賬戶的犯罪事實。公安機關立案后向騰訊公司發(fā)出了調取證據通知書，獲取被盜QQ賬號的登記記錄、游戲裝備情況和游戲賬號、游戲裝備的價值、出售裝備的市場價值等信息。并委托司法鑒定機構進行鑒定。張某家人在案發(fā)后向被害人沈某賠償27萬元，并獲得了被害人的諒解。2020年3月26日，被告張某在律師見證下簽署了認罪認罰具結書。DQ縣檢察院在審查相關證據材料后向DQ縣人民法院提起公訴。張某辯護人提出，被盜物品是游戲裝備，屬于虛擬財產，并無直接的價值體現(xiàn)，需要經過價值評估或者賣出才能體現(xiàn)。法院經審理后認為，被盜游戲賬號及游戲裝備的價值沒有有效的價格證明及價格認定；被害人陳某陳述賬號裝備花了20萬元購買并無相關證據證實；被告人供述的游戲裝備價值16萬元，也沒有證據證實。游戲裝備屬于虛擬財產，價值具有不確定性及不穩(wěn)定性，根據現(xiàn)有證據無法查清案發(fā)的市場簡直。從有利于被告人的角度出發(fā)，以張某獲得贓款數額及沈某購買賬號的金額認定為共70725元較為合理。張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盜竊他人財物，數額巨大，其行為已構成盜竊罪。鑒于張某的自首行為，認罪認罰行為，且其賠償了被害人的經濟損失并獲得了諒解，可以酌情從輕、減輕處罰。最終法院判決，張某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二年十個月，緩刑三年二個月，并處罰金一萬元。結合案例，在理解虛擬貨幣盜竊的相關問題時，我們建議您注意以下幾個問題：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264條之規(guī)定，盜竊公司財務，數額較大的，或者多次盜竊、入戶盜竊、攜帶兇器盜竊、扒竊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從法律的規(guī)定不難看出，盜竊罪侵犯的是公私財物的所有權，這也就要求了盜竊罪侵犯的對象應當是公私財物。且行為人所侵犯的公私財物應當達到一定數額，即數額較大的情形，方構成盜竊罪。這也就要求了盜竊的財務應當是他人的，可移動可占有，并且具有一定價值的。除此之外，對于生活中的一些小偷小摸等情形輕微的情形，是不作為刑法意義上的盜竊罪進行處罰的，但不排除通過《治安管理法》由公安機關進行處罰。隨著互聯(lián)網的發(fā)展，虛擬財產當前在我們的互聯(lián)網生活中表現(xiàn)為多種形式，不僅包括了航空里程、會員卡積分等，也包括了游戲幣、游戲裝備等，還包括一些虛擬貨幣如以太幣等。但是，盜用虛擬財產的情形能否被認定為盜竊罪呢？由于我國法律現(xiàn)在并沒有明確規(guī)定虛擬財產能否作為盜竊罪中的“公司財物”的認定標準，因此在司法實踐中，各地關于此問題有著不同的理解。清華大學法學院張明楷教授認為，虛擬財產具備了財務的自身特點，具有占有、管理的可能性，具有轉移的可能性，也有價值性。作為虛擬財產，一些是有著明顯的交換價值、使用價值的，其特征決定了應當可以作為公司財物，也能夠作為盜竊罪的衡量標準。這也是近兩年司法判例中部分地區(qū)的主流觀點。3、也可構成非法獲取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數據罪如前所述，部分地區(qū)在司法實踐中并不認為盜用虛擬財產能夠適用盜竊罪。但是，這并不意味著盜用之人可以逍遙法外。部分法院認為，虛擬財產如積分等是儲存在網站系統(tǒng)內，盜用人所盜用的積分系虛擬財產，將積分等虛擬財產解釋為盜竊罪中的“公私財物”缺乏法律依據，其法律屬性應當為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數據。因此，若相關行為并未侵入國家事務、國防建設、尖端科學技術領域的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的，則盜用人的行為犯非法獲取計算機信息系統(tǒng)數據罪。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九十六條、二百一十條、二百五十三條第二款、二百六十五條等相關規(guī)定，以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擾亂電信市場管理秩序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七、八條之規(guī)定；若行為人的行為符合以下情形下，也應當以盜竊罪論處：二、盜竊增值稅專用發(fā)票或者可以用于騙取出口退稅、抵扣稅款的其他發(fā)票的；三、郵政工作人員私自開拆或者隱匿、毀棄郵件而竊取財務的；四、將電信卡非法充值后使用，造成電信資費損失數額較大的；五、盜用他人公共信息網絡上網賬號、密碼上網，造成他人電信資費損失數額較大的；除了上述情形下，我們特別提醒在以下兩種情況下可能使盜竊行為本身加重，構成其他罪名。第一， 根據我國刑法第262之二條規(guī)定，若入職未成年進行盜竊等違法治安管理活動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情節(jié)嚴重的，處三年以下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這也是我國刑法對未成年人的保護。第二， 根據我國刑法第269條，若行為人犯了盜竊罪，為了窩藏贓物、抗拒抓捕、毀滅罪證而當場使用暴力威脅的，行為人的行為即轉化為搶劫罪定罪處罰。《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 第二百六十四條 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或者多次盜竊、入戶盜竊、攜帶兇器盜竊、扒竊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ji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jié)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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