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以來,我們習慣性地用頭腦去參與解決生活中遇到的所有的問題,并認為這是唯一正確的解決方式,我們不可否認頭腦具有邏輯推理分析決策的巨大能力,但由于頭腦過分地參與,讓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復雜。
比如當你接受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思維,那么當你感受到左眼持續跳動時,通過思維的參與強化,就會變得緊張不安,頭腦不斷搜類似的證據來證明這一論斷,為了預防跳財從而開啟了心理的防御機制。這時候你就進去全然無意識狀態,跳進了頭腦編織的陷阱。
這種無意識的狀態,體現在抑郁癥中就是反芻思維,受困于抑郁癥,我們不斷通過頭腦思維回到過去,從而編織受害者的角色,不斷搜索痛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就是那個全世界最不幸的人,最絕望的人,最一無是處的人。所以,抑郁癥總是不斷自責自己,攻擊自己,討厭自己。是因為他們活在頭腦編織的夢幻泡影中,與現實的世界真實的狀況相去甚遠。
在焦慮癥中,頭腦不斷放大存在的不安全感,試圖把所有問題變得在自己的可控范圍,試圖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正確,所以頭腦不允許哪怕有一點的錯誤,于是從焦慮變成強迫性思維,并體現在行為中。
當我們把所有問題納入自己頭腦管控的時候,我們就會不斷通過邏輯思維來分析、來評判、來分別。
那么我們就會脫離當下的真實,在頭腦層面創造五彩斑斕的劇情。頭腦的慣性促使我們在劇情當中,扮演起無意識的角色而不自知,這個角色不是活在過去,就是活在未來。于是我們不是在悔恨過去,就是在焦慮未來,然后在頭腦中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和證據來麻痹自己。
我們感到不安、感到恐懼、感到痛苦,我們總是依賴頭腦提供的安全感,所以,當我們遇到痛苦的時候,我們總是習慣性地否認和逃避,我們在頭腦層面搜索合理化的理由,來欺騙我們自己,所以讓我們離真實越來越遠,漸漸地我們的心理就會失去成長,人格失去發育。漸漸地你就不再相信自己,你就會聽命于頭腦,頭腦告訴你不行,你就真的相信你不行,于是你就變得自卑。所謂自卑在于不敢面對真實的自我,潛意識層面的自我往往會以情緒的形式給你發出信號,當你無法覺知這些信號,用頭腦來解讀這些信號,那么就會放大自己的痛苦。
所以,我們需要通過情緒的傳遞,深入到自己的潛意識,看到我們曾經的傷痛,看到我們曾經的委屈。讓那些未被滿足的愛、未被肯定的行為、未被得到的認同重新浮出水面。
一個人性格易怒,攻擊性太強,從心理學角度分析,是源于童年的傷害太多,習慣性用攻擊來保護自己。因為他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很不安全,像個不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面臨著語言暴力或者肢體暴力,時刻處在恐懼之中,需要十分警醒的時刻迎接挑戰,避免自己被傷害。
一個人總是莫名地狂躁發脾氣,用爆粗口或肢體沖突解決問題,遇到壓力或者感受不到被理解時,就用憤怒來發泄自己的情緒。說明他的內在充滿了委屈和創傷,或許在他早年的時候,父母喜怒無常,隨意打罵、嫌棄、否定、貶低、挑刺,永遠都是他的錯,他的存在就是個錯。所以他的內心從小到大積壓了太多委屈和憤怒。
所以,情緒需要被看見才能療愈,我們需要從無意識的狀態轉化為意識的狀態,變得覺知,那么我們才能主宰自己人生的命運,分兩步走,讓自我意識回歸。
第一步:學會放下頭腦是非評判的標準
《金剛經》講:心無所住而生其心。當你開始勇于面對痛苦,放下是非對錯的評判。那么頭腦所有的控制就會被瓦解,頭腦世界跟當下的現實世界的界線,開始分明起來。
比如在強迫癥狀態下的時候,我們總是把所有事物不斷對立起來,美丑、得失、是非、好壞,總是期待通過頭腦的努力,讓自己與壞的丑的不美好的事物絕緣,這是典型的“想好怕壞”心理。這種心理無論是在抑郁癥,還是焦慮癥中都有明顯體現。
而實際上是在逃避真實的世界真實的自我。真實的世界永遠都是善惡互生,凈染同源。
當你開始接納由于那些不完美事物所帶來的痛苦感的時候,而不再分別,不再評判,不再判斷。那么你就回到了自己的本心,沒有恐懼,沒有對抗,只有平和,只有寧靜。不增不長,不生不滅,不垢不凈。
第二步:覺知思維的假相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思維不是你,念頭不是你,情緒不是你。
當我們回歸在當下的生活中,為所當為地行動起來,去感知真實的世界,去用心聆聽每一束花開,用腳步去丈量每一寸土地,那么思維就會重新被馴化,更多的可能就會參與進來,你就能覺知到不是只有一條路才能到達羅馬,那么你就能清晰地看見思維的荒謬和可笑。
當我們認清思維的荒謬,認清思維的假相,那么我們就能跳出思維的陷阱,從演員跳到觀眾的角色,看清情緒,念頭在思維的參與下的狐假虎威的表演。那么你就能把戲當戲看。
那么在你的人生中,就不存在非娶不可的人,非做不可的工作,非達成不可的成就。你就會允許一切的發生,接納一切的命運。你就會允許自己努力了沒有結果,自己愛過了沒有回饋,自己付出沒得到回報。你就能夠理解身邊的所有的人,你不再期待他們變成你想要的樣子,你也不再期待自己變成別人心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