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是旅行中不可或缺的魅力之一。食物與記憶的關系最為親密,離開一座城,最懷念的,多半是在那吃過的美味。殊不知,那都是屬于一座城的味道。
大凡到過北京的人,說到吃,除了提及全聚德的烤鴨,都一處的燒麥外,都會對北京小吃頗感興趣。“小吃”與點心和正餐不同,“小吃”是不到吃飯時間,用來“墊補”肚子或是吃著玩兒的食物。
有人將北京小吃比作千年都城史的“活化石”,著名作家舒乙先生以“小吃大藝”四個字,言簡意賅地概括了北京小吃的內涵。有段歌詞中唱到“北京小吃九十九,樣樣叫你吃不夠”。說實在的,我北京小吃都沒嘗遍,還得有時間慢慢去吃。
又稱驢打滾,是北京小吃中的古老品種之一、豆面糕以黃豆面為其主要原料,故稱豆面糕。但為什么又稱“驢打滾”呢?似乎是一種形象比喻,制得后放在黃豆面中滾一下,如郊野真驢打滾,揚起灰塵似的,故而得名。
對此,前人也發出過疑問,《燕都小食品雜詠》中就說:“紅糖水餡巧安排,黃面成團豆里埋。何事群呼‘驢打滾’,稱名未免近詼諧。”還說:“黃豆粘米,蒸熟,裹以紅糖水餡,滾于炒豆面中,置盤上售之,取名‘驢打滾’真不可思議之稱也。”可見“驢打滾”的叫法已約定俗成。如今,很多人只知雅號俗稱,不知其正名了。現各家小吃店一年四季都有供應,但大多數已不用黃米面,改用江米面了,因外滾黃豆粉面,其顏色仍為黃色,是群眾非常喜愛。
從其名就可知道,它原料中有鮮姜,因而食用時有明顯的鮮姜味而得名。南城“南來順”的姜絲排叉1997年被評為“北京名小吃”,同年又獲“中華名小吃”稱號。
據《天橋小吃》作者張次溪先生說:“舊天橋有專門賣小炸食的店家,如面炸不盈寸的麻花排叉,用草紙包裝,加上紅商標,時過年送禮的蒲包,又是小孩的玩物。”對這種小炸食前人還有詩稱贊說:“全憑手藝制將來,具體面微哄小孩。錦匣蒲包裝飾好,玲瓏巧小見奇才。”過去天橋賣這類小炸食的還要吆喝:“買一包,饒一包,江西臘來,臘秦椒。大爺吃了會撂跤,撂官跤,跛子跛腳大箍腰。大麻花,碎排叉,十樣錦的花,一大一包的炸排叉。”小孩聽到了,多喜歡去買。
是北京小吃中的滋補佳品,它是用面粉放入鍋內炒到顏色發黃,麻仁也炒至焦黃,另加桂花和牛骨髓油,拌搓均勻,然后將搓得均勻的面茶放在碗內,加上白糖,用開水沖成漿糊狀即可。油茶味道甜美,可作為早餐或午點,很受百姓喜愛。
面茶在北京小吃中,一般在下午售賣。有詩說:“午夢初醒熱面茶,干姜麻醬總須加。”喝面茶很講究吃法,吃時不用筷、勺等餐具,而是一手端碗沿著碗邊轉圈喝,非老北京人恐怕無此吃法的。為什么要用這種吃法呢?這與品嘗面茶的風味有關。
北京人吃燒餅,常愛夾焦圈,喝豆汁也必吃焦圈。焦圈是一種古老食品,制作比較麻煩,由于勞效太低,一般吃食店不愿制作,故有一段時間常斷檔。說到炸焦圈,北京人都知知道一個“焦圈俊王”,原是“南來順”職工,已故去。他的技藝一般人不能與之相比,炸出的焦圈個個棕黃,大小一般,特別是具有香、酥、脆的特點,放在桌上,稍碰即碎,決無硬艮的感覺。
宋代蘇東坡曾寫過一首詩,相傳是中國第一首產品廣告詩:“纖手搓成玉數尋,碧油煎出嫩黃深,夜來春睡無輕重,壓褊佳人纏臂金。”明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谷部》也有記載:“人少鹽,牽索扭捻成環釧之形,油煎食之。”焦圈可貯存十天半月,質不變,脆如初,酥脆不皮,是千百年來人們喜愛的食品。
北京春夏季節一種應時佳品。原為民間小吃,后傳入宮廷。清官的豌豆黃,用上等白豌豆為原料,做出成品色澤淺黃、細膩、純凈,入口即化,味道香甜,清涼爽口。因慈禧喜食而出名。其制法是,將豌豆磨碎、去皮、洗凈、煮爛、糖炒、凝結、切塊而成。傳統做法還要嵌以紅棗肉。以仿膳飯莊所制最有名。
又作門丁肉餅,是一種老北京的清真食品。傳說清御膳房為慈禧做了一道餡食的點心,慈禧吃過后覺得很適口,問廚師這種食品叫什么名字。御膳房的高廚想到宮廷大門上的釘帽,就隨口回答說“門釘肉餅”,門釘肉餅象征永遠吉祥。
吃門釘肉餅一定要趁熱,如果涼了,流出來的牛油遇冷凝固,吃著都糊嘴。不過您也別太性急,要是迫不及待一大口咬下去,燙嘴不說,油能滋您一身。這跟灌湯包有點相似,在焦黃的面皮里面,飽含著濃濃的湯汁,集合了牛肉的鮮和大蔥的香,著實誘人。賣門釘肉餅的店鋪以朝內南小街十字路口東南角的門丁李最為有名(現在長虹橋東約150米路南,距團結湖路北口也約150米左右)。
扒糕是北京小吃中的夏季小吃,與涼粉一般同時出售。過去在出售時,攤販不時的吆喝:“扒糕筋道……酸辣涼粉兒喲……”
灌腸是北京人愛吃的小吃,也是一種大眾街頭小吃,在明朝開始流傳。
《故都食物百詠》中提到煎灌腸說:“豬腸紅粉一時煎,辣蒜咸鹽說美鮮。已腐油腥同臘味,屠門大嚼亦堪憐。”老北京街頭常有挑擔小販經營此食品。有記載:“粉灌豬腸要炸焦,鏟鐺筷碟一肩挑,特殊風味兒童買,穿過斜陽巷幾條。”老北京的灌腸以長安街聚仙居的為最好。
過去有一則笑話,說齊化門(朝陽門)外營房的旗人都聚在街頭痛哭 流涕,路人問之,哭者愈痛,謂“豆汁兒房都關了張,豈不要了性命?” 笑話歸笑話,老北京人尤其是旗人,特別喜愛喝豆汁兒,甚至稱之為“本命食”乃是事實。
俗話說,北京人是“豆汁兒嘴”、“老米嘴”、“鹵蝦 嘴 ”,即所謂“北京三嘴”。據說豆汁兒的問世乃在清初,當時某粉房做綠豆粉時,正逢炎夏,磨出的半成品豆汁當天未能用完,次日即已發酵,取少許嘗嘗,覺和甜可口 ,再經煮沸,飲之更覺味美,于是便專門做起豆汁來出售。
說的上海小吃,不得不提上海的老味道,所謂老味道,包括經典的上海菜和上海點心,還有一些上不了臺面的零食,這在“文壇美食家”沈嘉祿老先生的筆下,有著非常豐富的描述。用沈老先生的話說,這些老味道,“體現了一個時代的生活情狀,也反映了上海市民階層所處的文化環境。”
所謂四大金剛,那可是上海人的經典早餐——大餅、油條、粢飯和豆漿。每天天微亮時,大餅攤就開始忙活了,灶膛里的火苗,不時快活地躍起,里面的大餅慢慢噴香四溢;大餅是表面是金黃色的,蔥花綠,芝麻白,餅底有焦的斑點,咬一口,松脆噴香。
大餅的最佳拍檔就是油條,過去油條的長粗,都是有標準的,質檢部門經常會拿著小尺來小店挨個檢查,不似今天,為了圖好看,還會在面里加洗衣粉!
松脂味的杉木大桶里,盛的是溫熱的豆漿,老上海喝的可是咸豆漿,里面有油條片、榨菜末、蝦皮、蔥花,加上一小匙兌了醋的鮮醬油,趁著燙嘴時就喝下。那時候,拿鍋子、熱水瓶買豆漿的隊伍是上海早晨的街景。粢飯呢,就是把配好的糯米與粳米,浸泡一夜后放到木桶里蒸,桶底是一層木格子,格子上有層草編的墊子;出鍋的粢飯軟硬適中,清香味濃,包上油條,就徹底完工了。通常情況下,上海人用二兩粢飯包一根油條,邊走邊吃是馬路風景之一。
老虎腳爪
老虎腳爪,其實就是大餅的小表弟。面團里和了糖分,做成饅頭樣,以中心為交叉點,用刀在上面切上等分的三刀,稍稍掰開,使刀面分開,刷上飴糖液,送入爐膛烘烤。烘好后真像一只老虎腳爪,掰開來咬一口,松脆!老上海認為拿它做早餐吃是一種浪費,因此一般下午才供應,用來哄小孩或是佐茶。在物資匱乏的年代,它承擔著消閑的使命,現代人吃,多半是出于懷舊,為喚醒童年的味覺記憶。
生煎
生煎饅頭是草根階層的食物,也最能傳遞上海的都市風情。舊上海,一只由柏油桶改制的爐子上,置一口鑄鐵平底鍋,里面是一張長條形作臺板,只見當灶師傅將一只只雪白的小饅頭在鍋底排列整齊,攪一圈菜油,然后潑半碗水,只聽見嗞啦一聲,一股香噴噴的蒸汽沖天而起,無數細小的油珠四處亂飛。
小餛飩
據老上海說,過去的混沌皮子都是師傅手工推的,極薄,成半透明狀,可以看到粉紅色的餡心;入鍋后迅速撈起,盛在寬湯碗里,撒些蛋皮絲和蔥花;這碗湯也是大有講究的,用棒骨吊得很清,看不到肉渣骨屑,一口喝了,得摸摸眉毛是否還在。如今,這樣考究的小餛飩是吃不到了。
梅花糕
油墩子,同油條、麻花、巧果、麻球一樣,都是值得期待的街頭美味。油墩子是消閑食物,做起來也不麻煩,支一口并不深的油鍋,用縛了筷子的湯匙將稀面漿舀進模子里,抓一把蘿卜絲和薺菜末在里面,再澆一層面漿在上面蓋住,最后安一只小河蝦,入油鍋炸。油墩子在喧騰的油花尖漸漸轉黃時,自行脫了模,頂上的那只小蝦先行變成瑪瑙紅,兩根蝦須也完好無損,像京戲里武將頭盔上的翎子,威風凜凜地翹起。
流清蛋
那時候,雞蛋的運載工具還比較原始,一般裝在板條箱里,搬上搬下,工人手腳較重,十只里廂碎它兩三只在所難免。蛋一碎,蛋殼就會癟,蛋清流出來,樣子很難看。然后蒼蠅一叮,雞蛋立馬變壞蛋。所以,到了那時節,菜市場的師傅會沿馬路搭出一兩個臨時的亭子,集中力量銷售骨折后的雞蛋。
只是,黃多清少的蛋做菜,就是先天不足;蛋不成型,無法與豬肉配伍燒成肉燒蛋;炒韭菜,雞蛋吃口很渣;燉蛋湯,沒有厚度,形聚神散;做蛋餃吧,兩面并不攏,肉餡全暴露在外。流清蛋唯一的好處是便宜,也就三四角一斤吧。
結束話:先談到這里罷,上海是一個海,新舊小吃此起彼伏,要想了解通透,還是建議您去看看沈嘉祿老先生的書,那一篇篇樸素平實的生活散文,道出了無盡風味的上海小吃,也留下一聲無奈。舊食舊事遠去,一座城市的風貌,還是回過頭去品才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