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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過去了,日子還在前進,過去的時間里有太多值得我們紀(jì)念的人,盡管我們與逝去的人相離很遠(yuǎn),但如今再次閱讀到他們的書籍還是讓人感動。在28年前,作家三毛因病在臺北去世,在那樣一個年代,三毛特立獨行,迸發(fā)著生命的原始活力,她生活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純粹而熱烈。
當(dāng)年,三毛在《國家地理雜志》上看見撒哈拉沙漠的照片,金色的沙丘,湛藍(lán)的天空與彩帶般的云朵,這些濃烈的自然景物燃燒起了她心里廣闊自然的愛,于是她離開了雨林密布的臺灣,開始了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三毛的生命無疑是熱烈的,她不顧一切的愛情,矢志不渝的婚姻,因為愛人的離去陷入低谷。在今天的人們看來,這些為了感情而變得脆弱變得消沉的事情似乎是不可理喻的,也許我們開始越來越理智,也越來越失去了一些什么珍貴的東西,這究竟是我們的進步還是退步呢?
自幼體弱敏感的三毛對于世界比常人多了幾分豐富的感知。這感知使她產(chǎn)生了對于世界獨特的思考,其中,有感悟的喜悅,但更多的是困惑與痛苦。三毛爽朗的身影是現(xiàn)代文學(xué)中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然而在這道亮麗的風(fēng)景背后卻也有無限的滄桑與無法擺脫的個人苦難成長史。了解那個亮麗的三毛,卻也不能忽略那個渾身是傷的三毛。三毛的偉大和耐人尋味之處恰恰就在于此:她把自己的千瘡百孔雕琢成了華美的外袍。她的作品正是她華美蛻變的最好見證。與靈魂伴侶荷西共同棲居的沙漠極大地激發(fā)了三毛的寫作才華,她以極大的熱忱和寫作激情創(chuàng)造了一部《撒哈拉的故事》,并在《聯(lián)合報》的鼓勵與支持下,于 1976 年 5 月正式出版發(fā)行,引起了讀者的極大反響。
這本關(guān)于旅行的書籍是一系列以非洲北部撒哈拉沙漠為背景的杰出的隨筆散文集,主要講述了三毛與荷西在廣闊的撒哈拉沙漠生活時的所見所聞所感。此書的字里行間中充滿著撒哈拉沙漠荒涼單調(diào)的地形地貌、阿拉伯地區(qū)獨特別致的異域情調(diào)、撒哈拉人豐富多彩的風(fēng)土人情以及與荷西浪漫溫馨而簡單的的生活和對彼此濃濃的愛意。在這片回憶中的前世故鄉(xiāng),三毛用自己的身心去適應(yīng)和關(guān)切撒哈拉沙漠,同時也在沙漠中找到了生活的樂趣和人性的真善美。作品被譯為英、法、日、西班牙等15國文字廣泛傳播,“三毛熱”一時風(fēng)靡全球。
那個留著海藻般長發(fā),穿著各式各樣奇異民族服裝的女子形象,仿佛一直留在我們的腦海當(dāng)中。直到今天,說起三毛,哼起那首《橄欖樹》,眼前一定會出現(xiàn)那樣一個異國女子的形象。
下面我將為讀者朗讀三毛《撒哈拉沙漠》中的故事,和大家一起暢游在那個詩意的金色沙漠中。
其實,當(dāng)初堅持要去撒哈拉沙漠的人是我,而不是荷西。
后來長期留了下來,又是為了荷西,不是為了我。我的半生,飄流過很多國家。高度文明的社會,我住過,看透,也嘗夠了,我的感動不是沒有,我的生活方式,多多少少也受到它們的影響。但是我始終沒有在一個固定的地方,將我的心也留下來給我居住的城市。
不記得在哪一年以前,我無意間翻到了一本美國的《國家地理雜志》,那期書里,它正好在介紹撒哈拉沙漠。我只看了一遍,我不能解釋的,屬于前世回憶似的鄉(xiāng)愁,就莫名其妙,毫無保留的交給了那一片陌生的大地。
等我再回到西班牙來定居時,因為撒哈拉沙漠還有一片二十八萬平方公里的地方,是西國的屬地,我懷念渴想往它奔去的就又一度在苦痛著我了。
這種情懷,在我認(rèn)識的人里面,幾乎被他們視為一個笑話。
我常常說,我要去沙漠走一趟,卻沒有人當(dāng)我是在說真的。
也有比較了解我的朋友,他們又將我的向往沙漠,解釋成看破紅塵,自我放逐,一去不返也——這些都不是很正確的看法。
好在,別人如何分析我,跟我本身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的。
等我給自己排好時間,預(yù)備去沙漠住一年時,除了我的父親鼓勵我之外,另外只有一個朋友,他不笑話我,也不阻止我,更不拖累我。他,默默的收拾了行李,先去沙漠的磷礦公司找到了事,安定下來,等我單獨去非洲時好照顧我。他知道我是個一意孤行的倔強女子,我不會改變計劃的。
在這個人為了愛情去沙漠里受苦時,我心里已經(jīng)決定要跟他天涯海角一輩子流浪下去了。
那個人,就是我現(xiàn)在的丈夫荷西。
這都是兩年以前的舊事了。
荷西去沙漠之后,我結(jié)束了一切的瑣事,誰也沒有告別。上機前,給同租房子的三個西班牙女友留下了信和房租。關(guān)上了門出來,也這樣關(guān)上了我一度熟悉的生活方式,向未知的大漠奔去。
飛機停在活動房子的阿雍機場時,我見到了分別三個月的荷西。
他那天穿著卡其布土色如軍裝式的襯衫,很長的牛仔褲,擁抱我的手臂很有力,雙手卻粗糙不堪,頭發(fā)胡子上蓋滿了黃黃的塵土,風(fēng)將他的臉吹得焦紅,嘴唇是干裂的,眼光卻好似有受了創(chuàng)傷的隱痛。
我看見他在這么短暫的時間里,居然在外形和面部表情上有了如此劇烈的轉(zhuǎn)變,令我心里震驚的抽痛了一下。
我這才聯(lián)想到,我馬上要面對的生活,在我,已成了一個重大考驗的事實,而不再是我理想中甚而含著浪漫情調(diào)的幼稚想法了。
從機場出來,我的心跳得很快,我很難控制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半生的鄉(xiāng)愁,一旦回歸這片土地,感觸不能自己。
撒哈拉沙漠,在我內(nèi)心的深處,多年來是我夢里的情人啊!
我舉目望去,無際的黃沙上有寂寞的大風(fēng)嗚咽的吹過,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壯而安靜的。
正是黃昏,落日將沙漠染成鮮血的紅色,凄艷恐怖。近乎初冬的氣候,在原本期待著炎熱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轉(zhuǎn)為一片詩意的蒼涼。
撒哈拉沙漠在三毛的筆下變得浪漫而詩意,她在這里收獲了自己純粹的愛情和生活,打開了對于自然世界的愛,而我們的旅行和行走,也正是為了尋找內(nèi)心那片美麗的風(fēng)景,把心安放下來。她對于自由熱烈生活的渴望,對生命的真切感知使我感動,也許我們不能到達(dá)撒哈拉沙漠,但我們能夠通過閱讀去了解它,認(rèn)識更遠(yuǎn)的世界,希望聽眾朋友們也能夠和我一起閱讀這真誠的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