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宗每天讀《太平御覽》等書二卷,漏了一天則以后追補,他說:開卷有益,朕不以為勞也。這是開卷有益一語之由來。《太平御覽》采集群書1600余種,分為55門,歷代典籍盡萃于是,宋太宗日理萬機之暇日覽兩卷,當然可以說是開卷有益。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東坡,年輕時曾信誓旦旦:“發奮識遍天下字,立志讀盡人間書。”朱熹在《性理精義》中曾說過:“為學之道,莫先于窮理;窮理之要,必在于讀書”。陶淵明也有兩句詩寫道:“得知千載事,正賴古人書”。一個人想在某一領域里有所成就,就得博覽群書學有專攻,對歷代各家各派書籍進行分析研究和繼承借鑒,而對歷代書籍的博古通今、分析研究、繼承借鑒,就是讀書的鑒賞力。陳寅恪家富藏書,年少時代就立志“欲縱觀所未見之書”,只有遍批群籍,才能尋找到那種會心的智慧,博采眾長,才能見多識廣。一個人親近一本書,需要一種機緣。但是這種機緣是等不來的,需要在博覽群書中增大這種可能性。古人云:“凡事不宜刻,若讀書則不可不刻;凡事不宜貪,若讀書則不可不貪;凡事不宜癡,若行善則不可不癡。”“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讀破萬卷書是夸張,但讀書多對人肯定有好處的。有位名人所說;“讀書似爬山,爬得越高望得越遠;讀書好似耕耘,汗水流得多,收獲更豐滿。”這句名言誡示了讀書的價值,書讀得越多,知識越豐富。“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偷”。寫文章作詩,都是形象思維,在苦思不得、抓耳撓腮、黔驢技窮的時候,讀書的效用就會來了。“偷不偷”放在一邊,起碼可以給人以電石火花的靈感,啟發人的思維,即使借用一下對自己的文章有所幫助也未嘗不可。可見,讀書要泛觀博取。
而要泛觀博取,首先就要“泛讀”。所謂泛讀,就是要多讀書,盡量擴大知識范圍。讀書萬萬不能狹窄。讀名著,讀科普,讀歷史,讀各類書籍,潛心研究,日積月累,才有成就,通過各種途徑來不斷提高自己的文化底蘊。凡是在某一科學問上有大成就的人,都必定有許多它科學問有深廣的基礎。魯迅強調博覽群書。他讀書是極力精深的,同時他又非常強調博覽,主張不要對自己的閱讀范圍作過狹的限制。他年輕時,在規定的功課之外,天文地理,花鳥蟲魚,無一不讀,連《釋草小記》、《釋蟲小記》、《南方草木狀》、《廣群芳譜》《毛詩草木鳥獸蟲疏》、《花鏡》這樣談花草蟲獸的古書,他也在閑時拿來翻看。魯迅在《讀書雜談》一文中說過:“愛看書的青年,大可以看看本分以外的書……即使和本業毫不相干的,也要泛覽。譬如學理科的,偏看看文學書,學文科的,偏看看理科書,看看別個在那里研究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這樣子,對于別人,別事,可以有更深的了解。”他在《致顏黎民》一文中說:“先前的文學青年,往往厭惡數學、理化、史地、生物學,以為這些無足輕重,后來做起文章來也胡涂。”魯迅博大精深的知識和他的巨大成就,是與他的博覽有著直接關系的。王亞南認為搞學問不能單打一,要“相互滲透”。有一回,一位搞哲學的同志到著名經濟學家王亞南家拜訪。走進書房,發現書架上排列著不少外國古典文學名著,案頭還放著一本夾著紙條的《莎士比亞戲劇選集》,他好奇地問:“您看那么多的外國小說干嘛?”王亞南饒有風趣地說:“借用你們搞哲學的一句行話,叫‘相互滲透’。我喜歡看外國小說,正是為了搞文科的‘相互滲透’呀!”。“相互滲透”,是王亞南治學取得成就的重要方法。他10歲喪父,家境不濟。他深知求學之不易,加之素有救國抱負,所以讀書十分勤勉。他讀書的面比較寬,進大學后他學的是教育,但他還以中文、英文為輔系,同時修習這兩系的課程,付出了雙倍的精力和時間。后來,他又花了很多時間研讀歷史,并精通了德語、英語、日語、法語、俄語。這樣,他掌握了文、史、哲、經等方面的精深知識,為以后在經濟學領域取得成就奠定了深厚的基礎。所以,我從無數事例中得出,博覽群書,泛觀博取,是讀書做學問的首要條件。
我讀書的興趣很廣泛,閱讀范圍也較為廣泛,可以說,古今中外諸子百家,“暢銷書”、報刊、雜志等,無所不讀,無所不記。我對書的欣賞和閱讀,在于博、雜,或天文地理,或歷史哲學,或文學藝術,或人物傳奇,或詩歌散文,或新聞軼事、趣聞雜感,本土的、異域的、奇幻的……都讓我留連忘返,甚至連軍事著作、宗教著作,我也讀得津津有味。比如說,大學畢業后到部隊軍訓農場鍛煉的一年半期間,營房建在四周幾十里茺無人煙的沉湖灘涂上,買不到書,借不到書,帶的書也少,想讀書而沒有書可讀。那時正是號召“全黨學習軍事,要準備打仗”,于是我就閱讀《毛澤東選集》中有關軍事方面的著述,還寫了三十多萬字的讀書筆記。不是軍人,卻來讀軍事著作,從何說起?這雖然是迫于形勢、環境,但讀了這軍事著作以后我不但懂得了“戰爭是政治的繼續”,“軍事離不開政治”等原理,而且對軍事學中的許多名詞、術語,搞得比較清楚,且能運用這些概念分析與綜合報紙上所反映的戰爭情況,探索它的發展規律,估計它的發展形勢,并且預測它的發展動向、前途和結局。這也使我在學習、工作和寫作上開辟了一條新路。我還認為童話、寓言很值得一讀。童話、寓言好像寫給小孩們看的,實際上是寫給心靈被污染的成年人讀的,期望他們童心發現,回歸人性之本源。真情真愛真的理想,往往在童話、寓言中有著最真切的反映。童話、寓言書,生動的形象,優美的意境,也深深地吸引了我。閑暇時,信步走進童話寓言大世界,領略這里奇異的風光。其實,許多世界經典童話寓言作品,都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兒童小說,淺顯通俗的文字,隱含著深奧的哲理,這就構成了童話寓言的文學價值,讓童話、寓言張揚著經久不衰的藝術魅力。童話、寓言已不再僅僅屬于孩子,它成了人們的閱讀時尚。常常重讀那些經典童話、寓言卻使人手留清香,心曠神怡,真有妙不可言的藝術享受。在我的記憶中,人生最寶貴的是童年,可惜早已在不經意中匆匆逝去。現實的生活鑄造著人生的信念,然而,在我們的心靈深處,總無法忘卻童年的往事和金色的歲月。似水童年一去不復返矣,而童話、寓言卻能使我們回到童年的時光,讓我們永珍藏著一顆純真的童心。夜深人靜之時,窗外或明月懸空,或風雨瀟瀟,室內溫柔的燈光陪伴著我,美麗的童話、寓言不時喚醒我兒時的回憶:那是多么幸福的日子呵,就這樣,每當我需要某種慰藉的時候,我會在臨睡之前翻幾頁童話、寓言書,讓童心猶存的靈魂在優美的字里行間緩緩穿行,讓童話般的詩意和美好的心愿進入我的夢鄉。讀點科普常識也很必要。理論的歷史的哲學的書籍會影響和改變我們的思想和思維方式,自然科學書籍則能驅逐愚昧,照亮我們的心靈。科學研究是個復雜的過程,但結果往往是簡單的道理,真正的科學應該是對真理的一種再解釋,真正的科學研究應該是對現存真理從新的排列組合,科普刪棄了復雜的過程,用最通俗的語言解釋了真理,讀科普書的過程就是掌握自然世界的過程,如果對世界抱有一種好奇的話,讀點科普必不可少。我讀中學時就讀過《十萬個為什么》,現在我還饒有興趣的讀《十萬個為什么》之類的科普讀物。《十萬個為什么》是大眾化的、小百科全書式的、生動活潑又深入淺出的知識讀物。《十萬個為什么》中的每一個“為什么”,都來自生活,都來自讀者身邊。貼近生活、貼近讀者,也就使《十萬個為什么》貼近了大眾。《十萬個為什么》的成功,還在于“套”字上。《十萬個為什么》在策劃時,就注意到成龍配套,包括自然科學的各個學科。所以,為了兒孫,也為了我自己,我到圖書大世界買了幾大套科普書籍。由于工作忙,時間緊,我也讀那些頁薄的書及“活頁書”。我認為,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書不在厚薄,給人啟迪就算好書。俗話說開卷有益,在我們讀書的過程中,往往被一本小冊子書所吸引,它沒有什么長篇大論,給人的感覺就象一個人坐在山路涼亭的茶桌旁,喝著大碗茶,聽路人把稀奇古怪的故事娓娓道來,聽后沉思,卻感到了內容就是我們實際生活中曾經和正在發生著的事情,給讀者的是一種沉沉的有時也能讓人陶醉的情感。比如說,我在《黨政干部認壇》雜志社工作期間,為了把文章寫得短小精粹,我到校圖書館閱覽室讀《小小說選刊》,覺得它以“精品意識、讀者知音、作家搖籃”為辦刊思路,每期匯聚海內外最新最優秀小小說,讓讀者一冊在手,盡覽人生百態社會萬象。我也曾被書中的很多內容所感動。在社會節奏日益加快的今天,閱讀《小小說選刊》更有其時尚的意義,有一些其它形態的文學不可替代的因素,它使人感受故事中的悲歡離合,人世間的真善美,在對社會的不良面的揭露中得到反思,在工作中調節好自己的情緒,享受生活的快樂。我把自己的體會講給同行們聽,得到大家的認同。有人說,這不可替代的東西就是平民品質、民間情懷、大眾趣味,就因為它抒發了為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普通人的善惡愛憎和傳統的道德情愫。這話不一定很科學,卻道出了相當的真實。小小說確實擁有廣泛而深厚的群眾基礎。從藝術上講,小小說是以小見大,縮龍成寸的藝術,在創作上的要求其實也很高。在用欣賞的眼光去閱讀《小小說選刊》的精華文章的同時,看多了也會發現有些作品的面貌似曾相識,雷同、重復、模仿、模式化的現像也時有出現。我以為,小小說創作中最大的悖論和兩難問題在于:民間化的眼光、平民化的意味、道德善惡的評價尺度,這一切給小小說帶來大眾性的成功的東西,與深刻化、精英化、超越化的文學性要求的矛盾。說白了,仍然有個下里巴人和陽春白雪、平民化與精英化、普及與提高的關系問題。任何事物都只能在二律背反中前行,小小說也不例外。在不失大眾文化品性的前提下,創造出更多獨異深刻甚至永恒的藝術珍品,正是讀者寄予小小說的期望。我還喜歡讀一些頁薄、字淺、理深的書和文章。我總覺得能用最平常和淺白的文字講出來的道理才偉大,才能更加顯得說話人的才思。我不喜歡咬文嚼字,那些文章令人看了就像掉進一個大黑洞里,茫然不知其所以,有一種不著邊際的感覺。在中學時代,我愛讀趙樹理、李準的書,即使是在講故事,卻講得淺白而精彩,當投入進去后,反而不覺得是故事,仿佛書里的一切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此類書也講許多道理,而且講得很深,但均不覺得討厭。退休后,我討厭一些老氣橫秋之人一開口一提筆就是大道理一通的文章,我喜歡上了讀《中國剪報》、《楚天都市報》上的“講述”“小說連載”之類的文章。這些文章也講道理,但講的道理只是作者自己對人生的感悟和認知,那是一種極感性的經驗之談,是一種知心的交流。雖然不一定要所有人都認同,而我覺得知心就好!正如林黛玉的一句話“我是為我的心而活!”。
從上所述,可見我讀的廣泛,讀得“雜七雜八”。曾有人戲稱我為“雜家”。細想起來,這個讀的“雜”,也就是泛讀,即廣泛閱讀,指的是讀書面要廣,要廣泛涉獵各方面的知識,具備一般常識。不僅要讀自然科學方面的書,也要讀社會科學方面的書,古今中外各種不同風格的優秀作品都應廣泛地閱讀,以博采眾家之長,開拓思路。馬克思寫《資本論》曾鉆研過1500種書,通過閱讀來搜集大量的準備資料。讀得“雜”很必要。因為社會本身就是一個多色彩的萬花筒,你不雜,便不能體會社會本來的色彩與本質,很容易成為脫離生活、脫離實際的書呆子。“五谷雜糧”多少都應該“擇而食之”,如此,才能營養均衡。特別是少年人讀書,好比人的發育階段,身體成長的關鍵時刻,需要各種營養,新陳代謝的功能極強,不妨雜食,不妨泛讀。不必細嚼慢咽,可以囫囹吞棗,不求甚解,廣聞博記,博覽群書。泛讀,是在雜糧一般的知識庫里浸潤沉浮,也許,理想之花便在其中萌芽,綻蕾。有人覺得讀字典很乏味,但學問越高的人讀字典會越覺得有趣,像錢鐘書。字典里有字源,可以觸類旁通,對寫文章很有幫助;如讀史,對書、人、歷史都要讀全,不僅要讀范文瀾的《中國通史簡編》,而且要讀各家的史書,包括野史、隨筆等,這樣才全。讀書可以進行一些比較。拿文學作品來講,高爾基的短篇小說和散文不錯,契訶夫的劇本則更好,而普希金的長詩和小說尤其不得了。現代人讀書的時間很零碎,我時常是為了去寫一篇文章,或要澄清一個觀點,就去看一本相關的書,這是學以致用。雖然我讀的書比較雜,范圍很廣,但這樣像滾雪球,越看越到家,也能融會貫通。當然“雜”是為了“專”,二者相輔相成。散文家余秋雨提出的“畏友”讀書法,這是使自己能多讀書的一個好方法。讀書應該著力尋找高于自己的“畏友”,使閱讀成為一種既親切又需花費不少腦力的進取性活動。盡量減少與自己已有水平基本相同的閱讀層面,樂于接受好書對自己的塑造。圖書館或書店的書架里可能有各種不同等級的書,適于選作精讀對象的,不應是那些我們可以俯視、平視的書,而應該是我們需要仰視的書。雖然有些書不必勉強,可以待自己接受時再讀。但我認為人生苦短,能有多少書可以等自己參悟透徹,再去回味?所以,有些不懂的東西哪怕囫圇吞棗式咽下再說。裝在腦子里的東西自然會在適當的時候顯現出來。現在讀書最好是多一點,博一些,能精更好,這樣有利于形成自己的風格。閱讀是一種積淀,那些被你遺忘的書籍其實還在你腦海的一角,一旦機會來了,則呼之即出。所以,我并不認為無心的閱讀絕對就是一種浪費。閱讀本身就是一種無心插柳柳成蔭的事業。那種直來直取、每讀一書非要搞個“讀書收獲”來記賬的做法,是急功近利的。讀者無法和書本討價還價。有些書你瞥一眼,便心領神會,而有些書你即使翻成爛狗肉,也仍然陌生如初。閱讀的質量并不取決于時間量的累積,也不取決于進入程度。有些書死活讀不進去,硬著頭皮才能讀上幾頁,但是,仍然對這本書心懷敬意。有些句子,你無法理解,難以說清楚,但是,你仍然能夠感受到其內在的力量。書與人的真正相遇,不在于從圖書館或書店里將它搞到手的那一刻,而在于它觸動心弦的那一瞬間。真正的閱讀不是趕鴨子上架,而是一種精神默契。開卷有益,真是真理!任何出版物,總有其價值所在。李國文在《我的閱讀主張》里說:“那些與屁等值的書,也是無妨批閱一過的。至少知道何以為屁,不也是一種長進,一點獲益嗎?”這樣的“逆向思維”,也只有懂得讀書的人才能有的。因此我無書不讀——只要是書(包括手抄本、內部刊物等),就值得讀,有的是局部,有的是全部,總不至于一無是處,總有我興趣所在的吧!沙堆里,也會有金子!
書海無涯人生有限。讀書要泛觀博取,但也有個速讀和略讀的問題。我在讀書生活中,為了多讀一些書,常采取速讀和略讀的方法。速讀是一種快速讀書的方法。這種方法可以加快閱讀速度,擴大閱讀量,適用于閱讀同類的書籍或參考書等。這種讀書法在我國早就存在,陶淵明提倡的“好讀書,不求甚解”、“一目十行”即是。快速閱讀作為一種閱讀方法在西方大約從20世紀40年代起,開始加以研究。實驗證明,人們閱讀一個字,并不需要對每一筆劃、每個字母都看清楚,而是只憑整體形象就能辨認。對于詞和句子也是一樣,只要其中幾個主要的字映于大腦,大腦就能憑經驗將它們聯成意思,快速閱讀要掌握的要領是:(1)要默讀,不要音讀,力戒倒回去重讀;(2)擴大視讀廣度,把逐字逐句讀改為逐行逐段讀;(3)從順次閱讀到跳躍閱讀,將那些過渡性的話語,引證的材料,推論的過程等無關緊要或早以熟知的內容,整行、整段地跳過去,只尋找主要論點,新鮮的見解,爭論的焦點或自己所需要的材料;(4)要多掌握詞匯;(5)經常有意識地學習,養成習慣,循序漸進,逐步加快。略讀是一種粗略讀書的方法。如關系較遠的書,可以大致瀏覽即可,閱讀時可以隨便翻翻,略觀大意,以此了解全書的大概內容;也可以只抓住評論的關鍵性語句,弄清主要觀點,了解主要事實或典型事例。而這一部分內容常常在文章的開頭或結尾,所以重點看標題、導語或結尾,就可大致了解,達到閱讀目的。培根說,有些書可供一嘗,有些書可以吞下,有不多的幾部書則應當咀嚼消化。這就是說,有些書只要讀讀他們的一部分就夠了,有些書可以全讀,但是不必過于細心地讀;還有不多的幾部書則應當全讀,勤讀,而且用心地讀。我也認為,略讀一本書也是一個方法。當知道手頭的書是否值得細讀時,就有必要對它進行粗讀或略讀。有些書只需要瀏覽,也就是通常人們說的一目十行,作為了解知識。通過略讀就會發現這本書是否值得一讀。即使是打算仔細閱讀的書,通過略讀了解一下全書的形式或結構,一般也是可取的。人的眼睛移動時是看不見東西的,只有在眼珠停止移動時才能看見東西。因此,一次只能讀上幾個單詞,甚多幾個由兩個詞或三個詞組成的短語。如果以斷斷續續的跳躍方式讀完一行文字,或每讀兩三行,眼珠就要倒退一次,也就是眼珠退回到此前讀到的短語或句子上去。這些閱讀習慣都會浪費時間,并明顯減慢閱讀速度。大腦與眼珠則不同,不必一次只“讀”一個單詞或短語,可以用大腦允許的速度來閱讀,而不是用眼珠造成的慢速度來閱讀。但最理想的是,能夠運用各種不同的速度來閱讀,而且知道什么時候用什么速度為宜。我以為讀書可以有兩種讀法,一種是隨意翻閱,如林間漫步,欲行則行,欲止則止,喜歡輕松文字的人,這樣讀會感覺非常舒服。另一個法子,就得有些耐心,從頭到尾,一篇篇依次讀下來,那就很像登山了,一步一個臺階,直達頂峰。我還認為,無論怎樣,閱讀速度的快慢,只是大多數人閱讀問題中的一個小問題而已。凡值得讀的書至少須讀兩遍。第一遍須快讀,著眼在了解全篇大旨與特色。第二遍須慢讀,須以批評態度衡量書的內容。讀書時不可存心詰難作者,不可盡信書上所言,亦不可只為尋章摘句,而應推敲細思。書有可淺嘗者,有可吞食者,少數則須咀嚼消化。換言之,有只須讀其部分者,有只須大體涉獵者,少數則須全讀,讀時須全神貫注,孜孜不倦。比如說,“暢銷書”是用統計學的方法來判定書的價值,可信度不言而喻,可看可不看,看過會忘掉的,像報紙、雜志,雖然也有好文章,但一般期刊,都是翻翻看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去細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