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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隸總督李紱在保定囚死康熙皇子允禟

文:吳蔚  畫:于雙月

清康熙皇帝玄燁雄才大略,很有作為,他在位六十一載,生子三十五個,成年的便有二十人。在康熙去世前后,清朝最高統治集團內部進行了一場異常激烈的奪權斗爭,出現了諸皇子紛爭的嚴重局面,年長的有可能繼承帝位的十五個皇子,互相結黨拉幫,爭了個你死我活,立儲風波持續數十年。其中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集團實力雄厚,其中,老九允禟(當時還叫胤禟)堅定不移的支持者自己的八哥。其成員和同情者人數眾多,在清朝中央機構中處于舉足輕重的地位。1722年冬康熙駕崩于暢春園。最后四子胤禛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胤禛即位后,“胤”字成了圣諱,雍正公然下詔,強令其兄弟一律將“胤”改成音近的“允”,這在清代歷史上算是獨一無二的。胤禛為維護本身的統治地位,將權力最大限度地集中起來,采取一切手段清除允禩、允禟集團,和他爭奪帝位的對手都受到嚴厲的懲處。雍正以極其殘酷的手段,讓其他競爭對手個個魂斷禁所。雍正四年(1726)??滴蹙抛釉识K受盡折磨,“病死保定幽所”,就是這一案件,引出了一個將皇子幽禁致死的直隸總督。本文敘述直隸總督李紱保定囚禁康熙皇子允禟致死的歷史事件。

允禟其人

允禟(1683—1726)康熙第九子,生于康熙二十二年,生母是宜妃郭絡羅氏,郭絡羅氏是康熙中期最寵愛的妃嬪之一,她為康熙生下了三個兒子,分別為五阿哥胤祺、九阿哥胤禟和十一阿哥胤禌,母親深受皇寵,身為寵妃兒子的胤禟注定受不了半邊委屈,更何況他是天潢貴胄,據說,胤禟小時候努力好學,非常聰慧,有一定的語言和發明天賦??滴跞荒?,十歲的胤禟耳朵患癰感染,高燒不退,一度生命垂危,幸好有一位來自意大利的傳教士盧依道,在他的治理下,胤禟才得以痊愈,并在隨后的涉獵中捕獲兩頭鹿和一只虎,可見胤禟的騎射功夫是一流的,對此,康熙也曾說過:“九阿哥甚勇敢,騎馬強于其他阿哥?!?/strong>

這個老九的能力也十分突出,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他騎射的功夫了得,力量很大,得到康熙的多次褒獎;.他十分聰慧,幼年時讀書,他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背誦,還能懂俄國語言,只是他生性頑皮,沒能把這個聰明勁都用在讀書上;他是個理財高手,他手下的錢莊和良田,經過他的管理和經營,都成為同行中的翹楚,所以他也成為了當時最有錢的阿哥。

胤禟嫡福晉董鄂氏是康熙親自指定的,董鄂氏來自正紅旗滿洲,是清朝開國五大臣何和禮的后代,屬于勛貴世家,門第無可挑剔。不過,胤禟與這位嫡福晉的感情卻很是一般,兩人只生了一個女兒,即胤禟第四女。除了嫡福晉董鄂氏之外,胤禟還有八個妾室,這些妾室從康熙四十年到康熙五十九年先后生了13個子女,從生育情況來看,九阿哥胤禟在康熙眾多兒子中并不多見。所以康熙對九阿哥一直十分鐘愛。

史料記載,胤禟喜好結交,樂善好施,重義氣,這是他的過人之處??滴跛氖吣?,張明德謀欲刺殺皇太子案東窗事發,康熙責備八阿哥胤禩妄蓄大志,結交黨羽,妄圖謀害皇太子,下令將其鎖拿。胤禟認為八阿哥胤禩冤屈,便聯合十四阿哥胤禵一起為八阿哥胤禩求情,殊不知更加激起了康熙心中的怒火,康熙甚至打了胤禟兩個耳光,并將其降為閑散宗室。令人想不到的是,胤禟并沒有因此氣餒,而是懷藏毒藥,隨時準備以死赴命??滴跷迨?,八阿哥胤禩的母親良妃衛氏病故,在喪事期間,胤禟曾邀請雍親王胤禛一起為胤禩送飯吃,卻遭到了拒絕。而且,康熙在暢春園附近為眾皇子修建了別墅,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九子胤禟與皇十子胤誐的別墅是修建在一起的,皇三子胤祉的別墅則與其他三位皇子修建在另一處。通過以上記載可知,或許胤禛(雍正)早年時期與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之間的關系并沒有人們想象中的那么緊張,而且還能夠看出胤禟是一個沒有太多心機之人。所以即使老九屢次犯錯,貪污受賄,康熙也沒有對他進行嚴懲。

在康熙諸皇子中間,允禟在后來的史書中卻被描寫成是個“糊涂不堪,無才無識”的人,后來雍正評價他“乃系癡肥臃腫,矯揉妄作,粗率狂謬,卑污無恥之人?;士紡那安槐戎谌藬?,弟兄輩亦將伊戲謔輕視,即阿其那亦知伊庸昧無能,特引誘愚弄,使出奴力”(《清世宗實錄》·卷四十四)??滴跻膊幌矚g允禟,長時間不予晉封爵位,從康熙四十八年(1709)封允禟為固山貝子之后,終康熙之世,允禟都沒有受到重用。允禟雖然才疏識淺,但對爭奪儲位卻雄心勃勃,他貪婪無厭,拼命斂財,不斷為允禩提供活動經費,使他成為該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

雍正元年四月十一日,剛剛從處理父喪和初登大寶諸多事務中抽出余暇的雍正皇帝,給了正在京城參加康熙皇帝和覲見自己請訓的川陜總督年羹堯及陜西官員一道親筆密諭,全文如下:

上諭年羹堯、陜西文武官等:貝塞(子?此處系筆誤,還是雍正皇帝早就知道允禟要被改名為塞思黑了?)允禟性秉奸詐,外飾寬仁,事君不忠,視朕不友。皇考深知其為人不端,從未假之以顏色。至于犯上干紀之事不可枚舉,實有害于國家,毫無(益?)于社稷,朕弟兄中之元惡也,數十年來手足之中凡所妄為,皆禟首之!朕登大寶,即應立正典法,但朕不忍骨肉被傷,料亦不能為朕之患,故而暫且容其偷生。朕躬、國家倘有意外不測,此人斷不可留于世,為社稷、子孫之遺害!爾諸臣可尊(遵?)旨勒令自裁,如若抗違,即以叛逆調兵處之!爾等稍有疑顧,將來遺患于后日,非朕之不預料也!特諭!這相當于已經判了這位弟弟的死刑。

雍正上臺之后,對允禩、允禟集團采取各個擊破的策略,首先就從允禟下手,隨后,以撫遠大將軍、十四弟允禵需為皇父守陵,西北軍前需皇子坐鎮為由,將九弟允禟全家發往西寧,并命年羹堯在西寧附近的西大通尋找合適地方緊急趕造住所,以便將允禟監視居住。

雍正元年(1723)二月,雍正派允禟往西北軍前效力,允禟知道這是雍正開始整自己,因此不肯起程,以各種藉口滯留北京。后在雍正的強行勒令下,1723年3月允禟才不得不前往西寧。

允禟到達西大通(今青海大通縣東南)后,“擅自遣人往河州買草,踏看牧地,抗違軍法,肆行邊地”;允禟擁有巨額財富,奪位野心很大,公然跟雍正對立。被迫充軍西寧后,招軍買馬,擴張勢力,縱使侍衛毆打生員,本人封爵只是貝子,卻花了數萬兩銀子收買人心,鼓動當地人稱他“九王爺”,并贏得了“好客”的名聲。被監禁在西大通的允禟,熟諳“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從京城出發之時,將從自己三女婿、明珠孫子永福家豪奪來的大量銀兩,用“餑餑匣子”(即裝饅頭的食盒)偽裝帶至西大通,以邀買人心于己方便。到西大通之后,允禟到處花錢,就連買東西時也任由商家索價,從不搞價,倒也過得舒服自在。

盡管如此,允禟仍通過秘密方式同允禩等人保持聯系,傳遞消息。他的門下親信毛太、佟保將書信縫于騾夫衣襪之內,被京城九門捕投查獲,這種聯絡方式,被雍正指責為“敵國奸細之行”。允禟在西大通的情況從不同途徑傳到了雍正皇帝的耳朵里,這令皇帝感到不爽,于是派遣都統、宗室楚仲專駐西大通管制允禟。但楚仲也不敢對前朝皇子、今朝皇弟的貝子用強,無奈之下,雍正帝派侍衛胡什禮前往西大通,與楚仲一起將允禟押回。

三年(1725)正月,雍正以允禟縱容家人騷擾民間為由,再次降旨切責,并派都統楚宗前往允禟駐地進行監督和約束。當楚宗帶著雍正的諭旨到達西大通時,允禟對圣旨極為不滿,楚宗見他“氣概強盛,形色如前,并無憂懼之容”,不但毫無悔意,反而公開對抗。雍正聞訊,斥責他“肆行傲慢,全無人臣事君之禮”。下令奪其爵,撤去他的旗人仆從,在西寧就地幽禁。允禟的黨羽、葡萄牙傳教士穆敬遠和他一同充軍西寧,住在相連的宅院,兩人相見從不走大門。而從窗口出入。允禟從穆處學會西洋字母,用它或拼寫漢字,或作為密碼,與其子通信,傳遞京師消息,以圖東山再起。不料,其子所寫密信被截獲,在信中允禟擅用朱筆,其子則對他的書信稱為“旨”,雍正勃然大怒,下長諭歷數允禟行為“叛逆”。

雍正四年(1726)五月,雍正清除允禩、允禟集團的斗爭進入最后階段,先是將允禩、允禟革去皇室標志黃帶子,從宗人府玉牒中除名;雍正惡毒地下令將允禩改名叫阿其那(滿語:直譯“惡嫌”),允禟改名叫塞思黑(滿語:豬,惡人),以便用庶民的身分懲罰他們。隨后允禩被“圈禁高墻”,允禟從青海押解來京,并且要求,用3根鐵鏈捆著來保定,一路不準解開鎖鏈。

雍正生性嚴苛,又不愿承當殺弟之名,經權衡,四年(1726)四月,雍正命令宗人府派都統楚宗及侍衛胡什禮將允禟用三條鐵鏈鎖拿,從西安押送北京,五月,在押送途中又命侍衛那蘇圖到直隸省會保定,向直隸總督李紱傳達口諭,令李紱“將允禟留住保定”。六月,雍正頒示允禩罪狀40款,允禟罪狀28款。以康親王崇安為首的諸王大臣同詞參奏,請皇上將他們明正典刑。

直督李紱

雍正繼位后,胤禟先是被派到西寧軍中,后來因胤禟暗中與胤誐、胤禵有信件往來,雍正便將他幽禁在了保定。這一差事落在了直隸總督李紱頭上。

李紱(1675—1750),江西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字巨來,號穆堂、小山,幼時貧窮,聰敏好學,成了著名學者和詩人??滴跫撼螅?709)中進士,選翰林院庶吉士,累遷侍學士。1720升內閣學士,不久遷左副都御史,仍兼學士銜。1721年充任會試副考官,因舞弊被革職,命赴永定河工效力,以待罪圖功。雍正即位不久,李紱奉召還京署吏部侍郎,被派往山東、江蘇督促漕運,保證漕運暢通,因而獲賞,聲名大噪。1724年,出任廣西巡撫,于雍正三年(1725)八月擢升直隸總督,但因交接等事宜,李紱直到次年四、五月間方到任。不久,就接受了監管“塞思黑”這個棘手的差使。

隨后,雍正帝密諭直隸總督李紱待允禟到保定后將其就地監禁,不得給予優待搞特殊化。覺得領會了皇帝意圖的李紱在與胡什禮辦理允禟交接手續時,向胡什禮言說自己定會“便宜行事”。此后的允禟因已被革爵位、除宗籍,再也不會被顧忌貴族身份,在保定受盡非人折磨。李紱在任直隸總督期間政績一般,但卻因虐待皇子允禟致死而在歷史上留下重重一筆。

直隸總督李紱在接到雍正的口諭以后,為給允禟在直隸省會保定預備住處,在雍正四年(1726)五月十一日,向雍正上一奏折,內云:“現在于臣衙門前預備小房三間,四面加砌墻垣,前門堅固,俟允禟至日,立即送人居?。ā段墨I叢編》第1輯《允禩允禟案》·《李紱奏報為允禟在保定預備住處折》)”。李紱奏折中的“衙門”即直隸總督衙門,允禟幽禁的筑有高墻的三間小屋,就在總督衙門前處,最遠也不離其附近。但雍正四年(1726)時的直隸總督衙門并非雍正七年(1729)楊鯤、唐執玉修建的,當時總督衙門尚在直隸省會保定城內西北角,大體上就是今天保定經濟管理干部學校的位置(保定文物保護單位“直隸審判廳”),是一個地勢低洼,房舍狹小簡陋,有些影響觀瞻的官署建筑。

押解來保

允禟在西寧時,雖然精神上有些壓力,但物質生活還是優裕的,所以都統楚宗給雍正的匯報說允禟“氣概強盛,形色如前,并無憂懼之容”,雍正四年(1726)允禟從青海押解北京途中,雖然被三條鎖鏈鎖拿,但他“一路毫無改悔戒謹之心,談笑如?!?,這些情況足以說明,允禟在到直隸省會保定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雍正將允禟從西寧押解回京,原來的目的是要將允禟“回京治罪”,但雍正又擔心允禟回到北京以后,與已在北京的允禩再發生串通,所以下決心將允禟圈住直隸省會保定,小心防范。

允禟抵保后,胡什禮要直隸總督李紱對允禟暫時監管。雍正是否暗示或者授意直隸總督李紱在保定殺害允禟?這需要從直隸總督李紱的言行及雍正與李紱的關系來探究。雍正即位后,起用李紱,先是提拔為侍郎,又授為廣西巡撫,再署直隸總督。毫無疑問,雍正對李紱是破格重用的,因而李紱對雍正感恩戴德,雍正將允禟交與直隸總督李紱不能說與此沒有一點關系。應該說雍正此舉正是相信李紱對他的“忠心”,才斷然將允禟留在直隸省會保定。

虐待允禟

李紱接到這個差事,不知如何處理,于是上奏請示雍正,雍正給了他第一道密旨,要求李紱不必把允禟當做皇子,只需要給平常犯人的待遇,甚至還要求,只要允禟不逃跑,就算李紱不失職。換句話說,就是可以死,不可以逃。

當那蘇圖向直隸總督李紱傳達雍正的口諭,將允禟留住保定時,直隸總督李紱受寵若驚,對主子的意圖立即心領神會,急于邀寵立功,當即說出了“俟塞思黑一到,我便宜行事”之言?;蛟S是過于露骨,直隸總督李紱這句話并沒有讓雍正滿意,雍正一方面派胡什禮連夜趕往直隸省會保定傳達口諭斥責直隸總督李紱,一方面在直隸總督李紱的奏折上御批“萬萬使不得!豈有如此大事令你懸揣而行!”直隸總督李紱又趕忙上折:“至于便宜行事,臣并無此話”。矢口否認了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直隸總督李紱并不死心,總想在允禟身上立一大功。他在七月給雍正的奏章上一直在摸雍正對允禟態度的底。他先是猜測雍正的心思,是否“止欲嚴行圈住,錮其終身,俾與圣世之草木鳥獸同盡天年,亦未可知”,雍正在此處批:“即此,朕意尚未定爾,乃大臣何必懸揣?”直隸總督李紱繼而又用自己的意見試探,允禟“斷不可容于圣世,雖皇上更有寬大之恩,并非臣民所愿,豈敢失去寬縱”。雍正在此處批:“凡有形跡,有意之舉,萬萬使不得。但嚴待,聽其自為,朕自有道理,至囑,至囑,必奉朕諭而行,干系甚巨”。主子與奴才相互遮遮掩掩,欲蓋彌彰。

雍正四年八月十六日,李紱因浙江、福建地方承造的戰船到達軍營和盧家嘴地方興建軍營兩件事,向雍正帝請示要趕往天津去親自處理,又看似不經意間順便匯報了允禟的近況:“飲食大減,水飯亦不甚進,似有自了之意?!?/strong>言下之意,是向雍正皇帝表功:已將允禟折磨得快要自殺了。得到奏報的雍正帝批示:“營房、戰船非汝親往料理之事,況莽鵠立在彼,只要覆飭屬員奉行可也。塞思黑即此亦詐,再不肯自了,又被其愚弄矣。若倘出朕意外,一切衣食、棺木之類不可使狼狽,必令妥當外,預有俟旨者請旨?!?/strong>

   李紱監禁允禟工作成效還算滿意的,雍正皇帝批示的大體意思,是要告誡李紱:什么營房、戰船之類的事不重要,你沒有必要親自專程去辦,給手下辦事的官員打個招呼就可以了,實在不行,天津那地方還有莽鵠立可以辦這些事,你就專心辦好允禟這事就行了。允禟這小子狡詐得很,你別看他都吃喝不了了,但我覺得他肯定不會自殺求死,可別被他這樣子糊弄了,起了仁慈放縱之心,你還得再加把勁兒呀。如果這小子有志氣,(不管是自殺還是……)真要是死了,棺材什么的準備些好的,他的后事要料理好,別讓我這個當哥哥的難堪。這事你自己掂量著辦,我就不明說了,有什么把不準的事你再請示我。

在保定民間,關于李紱圈死允禟的傳說更加豐富。據傳說,保定的撒珠胡同原名殺豬胡同,便是由此事得來的名字。允禟被圈住的地方是火神廟的東跨院。李紱為了讓允禟生活環境惡劣,下令保定殺豬必須到火神廟東跨院的墻根下宰殺,來這里可以免稅,不來則以私屠論處。于是,不僅保定城內,就連城周鄉村的屠戶們也全趕著豬往這里來殺。東墻根短,只能同時殺一兩頭豬。這樣一來,允禟的住所外面一天到晚,總是豬叫人喊,不絕于耳。同時,殺豬場上豬屎遍地,臭氣熏天,蒼蠅蚊子亂飛。此外,李紱還立下規矩:每殺一口豬,必須把豬打五十鞭子,每打一鞭,在場的人們必須喊一聲“殺個豬大逆”。后來,人們就把火神廟一帶叫成“殺豬胡同”了,民國初年凈化街名時才用諧音改為“撒珠胡同”。

(于雙月繪)

在傳說中,除了外部環境,李紱特別關照了允禟的飲食——少送飯食,多送瓜果。衛生環境惡劣的允禟吃多了瓜果便開始腹瀉,李紱又命人以保定民間的“霹靂丸”當藥給允禟吃。這種“霹靂丸”身強力壯的人吃了大補,但體虛的人則往往難以承受,引發腹瀉。本就腹瀉的允禟吃了這藥,自然更是加重了病情。傳說中的故事與史料有很多暗合的地方。

客觀地講,雍正在對待允禟的問題上是謹慎而冷靜的,作為政敵,雍正對允禟恨之入骨,必須將胤禩、允禟集團徹底打垮,讓其永世不得翻身;但作為兄弟,雍正又不愿授人以柄,落個“陵逼弟輩”的罵名。所以,盡管朝臣中多人奏請將允禩、允禟等人正法,可雍正躲躲閃閃不明確表態。雍正還針對直隸總督李紱那句“便宜行事”反復強調,“萬萬使不得”。因此,說允禟是雍正指使人殺害是不符合歷史事實的。

直隸總督李紱之所以敢如此虐待允禟,關鍵是得到了雍正的默許。老奸巨猾的李紱為揣摩雍正心理,在允禟來直隸省會保定拘押的一百多天里,先后報給雍正有關允禟的奏折共有9件之多,平均約十來天一件,其中詳細報告允禟在保定的一切情況,件件都有雍正的殊批。在《直隸總督李紱奏報塞思黑暈死復蘇折》一折中,僅雍正的夾批就有十四處之多——由此可見,雍正對允禟在保定的情況一清二楚,完全知道允禟在保定所受到的非人待遇,但卻一直未管。這些奏折,一方面是直隸總督李紱的請示匯報,一方面是雍正的親筆批示,完全是正常的公文往來,無論從時間的銜接上,用詞上,語氣上都看不出絲毫偽造的痕跡,因而應該是可信的。

正是雍正皇帝的這種態度,李紱對允禟的虐待日益升級,使其在保定的3個多月中歷經種種非人待遇。讓我們看一看允禟在直隸省會保定三個多月的情況。被中外史學家譽為“在清史研究中具有較高學術價值”的美國人恒慕義主編的《清代名人傳略》寫得明白“在保定,允禟囚禁于一狹小之三間屋內,四周圍以高墻,大門嚴加封鎖,食物以吊車吊進。初,尚有四名仆從準予留其身邊,但在7月25日,仆從等亦被監禁他處”??梢姟氨O管”何等嚴密。允禟居住小房三間,四面加砌墻垣,只有一個非常堅固的前門,還加上了封條,墻外四面另有小房,將允禟所居之處團團圍住,形成了一個全封閉的小院,任何人不能隨意出入。允禟所居之小院只留下一加封嚴密的前門,為了不讓其與任何人接觸,直隸總督李紱煞費苦心,在門上特設轉桶一個,由轉桶傳進飲食,開始時對允禟“一切飲食日用俱照罪人之例給與養瞻”,后來升級為“塞思黑飲食與牢獄重囚絲毫無異”。可以想象,允禟吃的是豬狗之食。在對允禟行李物品進行全面檢查之時,將其刀刃鋒利之物拿走,既防其逃走,又防止其自殺。允禟整日身綁鐵索,而且鐵索捆綁其手足不能伸直,行走就像豬狗一樣近乎爬行。此外還設“同知二員,守備二員,各帶兵役輪班密守”。房小墻高,加之允禟在直隸省會保定的三個多月正是暑氣酷烈之時,小院內大小便溺遍地,臭氣熏天,與豬圈無異,正好符合雍正朱批諭旨給允禟預備“圈住之處”的要求。對于四十多年來一直養尊處優的皇子,如此惡劣的物質條件以及巨大的精神壓力,像允禟這樣的人無論如何是受不了的。雍正這“圈住之處”四個字,就是告訴直隸總督李紱對允禟不要以人相待,李紱對此貫徹得十分徹底,因此允禟在保定就厄運難逃了。

厄運難逃

《清代名人傳略·李紱》明載,雍正四年(1726)“6月14日(公歷)允被幽禁于保定,8月12日,他因痢疾病倒,未及一月,即已奄奄一息。9月20日,他昏迷不醒;兩日后,即死去”。歷時三月有余。保定的七月,正是酷暑難挨之季,允禟的居住和飲食條件又十分惡劣,所以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之后開始跑肚。從七月十五日(此為農歷)允禟開始泄瀉以后,因為沒有醫治,病一天天加重,直隸總督李紱在七月中已觀察出允禟“難以久存”,但并未采取任何搶救措施,更沒給允禟請過醫生治病,在缺醫少藥的條件下,允禟的“泄瀉”愈發嚴重,而雍正非但未命直隸總督李紱搶救,還表揚他“料理無過”。對其行徑采取熟視無睹的態度。

在痛苦和絕望中掙扎了一個多月,允禟終于熬得燈盡油干,在雍正四年農歷八月二十七日(1726年9月22日)死在直隸省會保定。雍正帝得到奏報后,對允禟之死定論為:冥誅,意思允禟作惡太多,被鬼神給要了命。相比于接受了明諭的年羹堯,得到了暗示的李紱做得更狠。年羹堯也奉命監禁允禟,好歹還念著允禟是先帝的骨肉,雖然也禁約允禟別做過份的事,但畢竟沒有為了邀寵而痛下殺手;反觀自詡清流、引為讀書人領袖的李紱,也許真的認為允禟不死不足以平民憤,執行起監禁命令來不講情面、徹底決絕,年羹堯三年沒完成的任務,李紱四個月就圓滿完成了。

同年九月初十日,雍正的另一政敵允禩亦死在北京。允禟死后,雍正不賜謚號,不賜葬銀,由其子草草葬于北京東便門外。胤禟病故后,他的家人也一直被處于幽禁之中,胤禟的長子弘晸一直被關到了乾隆四十三年,被幽禁了五十多年,從一個翩翩少年變為古稀老翁,不得不說,這就是政治斗爭的殘酷。直到乾隆四十三年(1778),皇帝心血來潮,才降旨恢復允禟的原名,收入宗室玉牒,這已經是允禟死了五十二年以后的事了。

雍正皇帝盡管在朝政上延續了康熙采取的各項措施,但因關心他的歷史地位,不僅在編纂《康熙實錄》時大量刪改不利于己的官方記錄,而且對掌握其為政內情的有功之臣,都找籍口加以治罪,或殺或禁(如對年羹堯、隆科多等)絕不手軟。鐐解允禟的侍衛胡什禮、楚宗都被加罪“逮治”,直隸總督李紱自然也不例外。

被利用完的直隸總督李紱,在隨后“棄之如敝履”,除掉“塞思黑”不到幾個月,大概因知道其中隱私,便被雍正以薦舉失當和誣告皇帝寵臣田文鏡的“罪名”,降調工部右侍郎。剛過兩月,又被雍正以在廣西巡撫任內錯判案件為由,責令回廣西受處理。后由刑部以21條罪狀定罪當斬,即所謂“科甲案”,兩次押赴刑場問斬。還是雍正最終“看中”李紱的才干,令他編纂《八旗通志》效力,才保住了腦袋。辛辛苦苦干了八年,終于被新皇乾隆恢復了官職。兔死狗烹,是封建專制主義的必然。

封建皇權制度是皇子間爭奪帝位斗爭的決定因素。因皇位之爭失勢被囚禁在保定直隸總督署102天的皇子允禟突然病故,引起朝內外許多猜測……從允禟病死至今已有280多年,但對其死因仍有種種說法。一些研究清史的專家學者認為,允禟之死并非雍正派人殺害,而是被直隸總督李紱虐待而死,雍正難逃幕后指使之咎。

(非盈利原創文章,拒絕抄襲)

編輯:吳蔚  楊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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