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 愁
編輯:彩虹文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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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故鄉,我都會紙兒包紙兒裹的帶上一捧鄉土。帶著它,就好像我站在故鄉的土地上;帶著它,就好像父母,兄弟姐妹們就在我身旁,我不必擔心家在遠方。
回來后,便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最里間的花房。然后看那長出來的新綠,聞那淡淡的花香。
就這樣,我時常錯把它鄉當成了故鄉。
夜里,幾滴調皮的小雨點,輕輕的拍打著我的玻璃窗。就像兒時,娘在我身邊哼唱,陪我漸漸進入夢鄉。
夢里我仿佛看到了父親,用那彎曲的脊背翻犁黝黑肥沃的土壤。布滿老繭的雙手顫抖著撒下玉米,大豆和那殷紅殷紅的紅高粱。母親則在打谷場,張羅著大袋,小袋準備盛裝秋收后全家人的口糧。
隔壁老王家的百靈鳥,清脆的叫聲把我從睡夢中喚醒。和煦的陽光灑在了臉上,我趕忙起床。推開窗戶向外張望,小區里一片祥和的景象,填補了內心的荒涼。看到全身披掛著滄桑的老榆樹,正悠閑的舒展著枝條享受陽光,任思緒如潮水一般蕩漾。
五月的北方,滿樹的榆錢隨風飄蕩,像極了村里小芳的辮子晃呀晃。晃出了我的童年,晃出了我的淚水濕了眼框。
那年鬧饑荒,娘就是用這稀薄得,能照出影子的榆錢湯,將我們兄弟姐妹們喂養。直到現在,還深深的記得,當時我那瘦弱得可憐模樣。
我急切的跑下樓,蹺起腳,把手舉得老高,擼一把榆錢,放在嘴里甜透了心房。這娘一樣的味道怎能會讓人遺忘?
天涯流浪,兩鬢蒼蒼。靈魂在時空的阡陌中四處游蕩,不知哪里去躲藏?
多少次徬徨,多少次愁悵,故鄉,我的爹娘,我的兒郎,我的肉體如何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