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納的這部《魏森冬克詩曲》與他昂長的歌劇作品相比顯得比較特殊,無論從作曲背景或從作曲手法來看,都是相當(dāng)重要的作品。這也是瓦格納作品中最受歌唱家鐘愛、演出次數(shù)最多的作品之一。
瓦格納本人對這部作品也是充滿自信。他在日記中就曾這樣寫道:“我從未寫過如此卓越的歌曲,在我的全部作品中雖然屬于極少數(shù),但卻是可以拿出來比較的作品。”這部作品原來是用鋼琴伴奏,后來改編成管弦樂隊伴奏。如今這五首歌曲用管弦樂伴奏演唱的居多。
瑪?shù)贍柕隆の荷耍∕athilde Wesendonck,1828-1902),是瓦格納的贊助人奧托·魏森冬克的妻子,也曾是瓦格納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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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創(chuàng)作《魏森冬克詩曲》時,正值他流亡蘇黎世的時期。
1849年,受到巴黎“二月革命”影響,德累斯頓爆發(fā)了革命。瓦格納雖身為宮廷劇院指揮,卻走上街頭,站在國民軍立場抵抗政府軍,因而成為政府當(dāng)局下令緝捕的對象,自此不得已開始了長達(dá)13年的流亡生活。這段期間的最初九年間,他在瑞士的蘇黎世度過,在此除了解了叔本華哲學(xué)外,也開始著手寫作巨作《指環(huán)》,成為他人生上與創(chuàng)作上的一大轉(zhuǎn)折。
在蘇黎世給予瓦格納禮遇的奧托·魏森冬克(Otto Wesendonck,1815- 1896)是紐約絲綢交易所駐歐洲的代表,這位富豪與夫人瑪?shù)贍柕露际撬囆g(shù)愛好者。自1852年2月結(jié)識瓦格納以來,不斷以巨款援助瓦格納。1857年魏森冬克夫婦在蘇黎世郊外“綠園”所興建的別墅旁邊,為瓦格納提供了一棟寧靜舒適的住宅。
《魏森冬克詩曲》源于瓦格納與瑪?shù)贍柕虏灰姽獾膼邸?/span>
瓦格納在與魏森冬克夫婦開始交往的第二年,除了寫作鋼琴曲《奏鳴曲集》以外,不久便中斷了《指環(huán)》的創(chuàng)作,轉(zhuǎn)而開始寫作《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1857年,瓦格納搬進(jìn)在“綠園”的新家,開始和魏森冬克家人比鄰而居,這也正是他與魏森冬克夫人急速陷入情網(wǎng)的時期。直到第二年的8月,瓦格納被迫離開為止,他們兩人的戀情逐漸升溫,一邊升華到精神的純愛,一邊也帶來了無窮的煩惱。
瓦格納的這五首歌曲寫于1857年到1858年。作曲家把其中《夢》與《在溫室》兩首,稱作是歌劇《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的“習(xí)作”。《在溫室》中的主旋律被用作《特里斯坦》第三幕前奏曲,《夢》被用作第二幕里愛情二重唱的素材。所以如果說《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是瓦格納與瑪?shù)贍柕聬矍榻Y(jié)晶之作,那么《魏森冬克詩曲》可以說是與《特里斯坦》相依偎的作品。尤其是在作曲技法上,這部作品使用與《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相類似轉(zhuǎn)調(diào)與和聲,令人感覺相當(dāng)有趣。
《魏森冬克詩曲》(Wesendonck Lieder, WWV 91)(瓦格納為魏森冬克的詩譜曲,共5曲):
第一曲《天使》(Der Engel)
瑪?shù)贍柕略谠娭校谩疤焓埂眮肀扔鲀?nèi)心的靈魂伴侶瓦格納。在簡短的前奏之后,開始溫情地歌唱。音樂充滿著沉靜的熱情,洋溢著清純之美。
“自孩提時代就經(jīng)常聽到有關(guān)天使的故事。那里有天使崇高的喜悅,天使的話變成地上的光。當(dāng)我心亂如麻、流著血淚,但愿死去時,天使從天而降,將我的靈魂引領(lǐng)到天堂。”
第二曲《停止吧》(Stehe Still)
描繪了無盡的時間車輪下塵世生活的狂亂和痛苦,只有完美的愛人才能一窺永遠(yuǎn)——這在黑暗處的愛,黎明永遠(yuǎn)都不要來臨。就停止在這短暫的幸福時刻吧。
“吵雜喧鬧的時光之年、請停住吧!請慢慢呼吸,保持沉默吧!請結(jié)束永恒之日的希望吧!”“我想要一切的喜悅... 但所有的希望已經(jīng)落空,嘴唇在驚悚中沉默下來,內(nèi)心已沒有任何希望。”
第三曲 《在溫室》(Im Treibhaus)
這是最復(fù)雜、也是最后完成的一首。前奏中令人心酸的片段被用到《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中,成為了第三幕中受傷的特里斯坦等待伊索爾德到來時的陰暗主題。
“高聳的拱形葉冠,翡翠的天蓋,從遠(yuǎn)方來的孩子們,你們?yōu)楹伪瘒@?啊,我知道,悲哀的植物啊,我們的命運(yùn)相同,都被陽光守衛(wèi),但我們的故鄉(xiāng)不在這里,告別白天虛幻的太陽光芒是多么快樂,沉默的黑夜籠罩著真正煩惱的人。我看到寂靜的來到,沉重的水滴落到綠葉的邊緣。”
第四曲 《痛苦》(Schmerzen)
這首揭示了瓦格納的情緒。詩中視太陽落山為死亡、日出升起為新生。瓦格納將這種詩意映射成英雄般的呼號。
“太陽啊,每當(dāng)黃昏你紅著眼睛哭泣沉到海洋的鏡子里去時,我就想起你那么早離去,但清晨之后你又醒了過來”“請你看看我的內(nèi)心有多么痛苦,就像是夕陽西沉。死只是生的開始,如果痛苦能帶來快樂,我將會如何感謝。”
第五曲 《夢》(Traume)
這一曲成為了《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第二幕中二重唱的先聲,瓦格納用“夢”這個詞抒發(fā)了對這段感情的無奈與向往。
“多么美麗的夢圍繞著我的心啊?這是一段時間或一天當(dāng)中,讓我心里充滿陽光與幸福的夢。這里百花盛開,香氣四溢,點燃了你的心,不久就掉入墳?zāi)估锶ァ?/span>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