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人書影
走遍千山,愿歸來還是你
——謹以此贈給忙碌的你。
(錢鍾書)
錢鐘書先生學識淵博,通古曉今,這是他給人最直接的印象,也是我望塵莫及的一點。
這在他的《管錐編》中可見一斑。在這本書里,錢老引征中西學者、作家幾近上千人,所引著作更多達一千八百余部。
錢先生學貫中西,這與他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不無關系。
早在進入小學之前,《水滸傳》、《三國演義》、《西游記》、《聊齋志異》、《七俠五義》、《說唐》等一眾經典傳統小說早已被他諳熟于心。而且,無論誰從中抽出一段來考他,他都能不假思索將之復述出來,就連書中人物所使用的各項兵器的斤兩都能背出。
想想筆者小學時讀《射雕英雄傳》,就只記得一招降龍十八掌,一柄楊家槍,其它的都囫圇吞棗糊弄過去了,不禁羞愧的緊。
只能感嘆名字里沒有“書”字,畢竟錢先生抓周時,一把就將一本書抓在手里,其父錢基博大喜過望,遂起名為“鍾書”,果然與書結緣,一生鐘情于書,樂在其中。
錢鐘書在藍田國立師范學校任教時,圖書館的“四部叢刊”“四部備要”“叢書集成”“古今圖書集成”等一眾大部頭書籍,他都瀏覽過,看過的明清別集有千種之多,若人閑得無聊,那來考他,其都能復述個十之八九,有的甚至一字不差。
在與眾人座談中,他能流利地背誦《牡丹亭》,輕松化用三十年前閱讀過的小說中的原話。對于詩歌,他更熟悉,連宋元以來二三流詩人的作品,都能背出。
最出風頭的是在美國耶魯大學的一次茶話會上,下面是一位參加了該會的學者所追述。
“會場上,最出風頭的要算是錢先生。他博學強記,出口成章,把許多美國人都嚇唬住了。他在茶話會中,提到一位英國詩人,就用優美地道的英語背誦了一段那位詩人的詩作;提到一位德國詩人,就用非常標準的德語背誦了他的一片作品;而后再提到一位拉丁詩人,他也能用熟練的拉丁語來背誦一段。那些詩人不見得是什么大詩人,提及的作品也未必是他們的代表作,但錢先生都能隨口流利地背出,難怪會將在場的美國人驚呆了。”
錢鐘書能如此博聞強記,其實除了他過人天賦外,還有一點,愛做筆記。
做筆記是很費時間的,認認真真做一遍筆記的時間,約摸是讀一本書的一倍。他說,一本書,第二遍再度,總會發現之前有很多疏漏。
他有一本《牛津大辭典》,用了幾十年,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后來《牛津大詞典》的出版商知道了,便不遠萬里來找錢鐘書,提出要高價購買,永久收藏,而錢鐘書卻回答:“我都姓了一輩子錢了,還在乎錢嗎?”
他存書不多,往往讀了幾遍,作完筆記,便隨手就送人了。
錢鐘書先生去世后,留給楊絳先生的,也大多是有些破舊的筆記。共一百七十八冊,還有許多頁打字稿。
外文筆記就偶遇三萬四千多頁,包括英、法、德、意、西班牙、拉丁文等。另外還有若干讀書和日常思考的心得日扎。
可如今能讀這許多書的人,是越來越少了。
錢鍾書(1910—1998),江蘇無錫人,字默存,號槐聚,1993年畢業于清華大學外交系,后入牛津大學、巴黎大學學習和研究,主要學術著作有《談藝錄》、《管錐編》、《七綴集》等。錢鐘書作為一個中外中外文史學養淵博精深的著名學者,文學創作只不過是他的余藝。其小說不多,有長篇《圍城》,短篇《人·獸·鬼》等。
本文參考《知識窗》1996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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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野草君│90后男生,新媒體編輯,喜歡讀書,旅行,音樂,電影,想將所有美好的東西,盡收心底。為一個人,寫一段情,愿我們都善待自己,不辜負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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