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巖的飲風少年
都是砍柴好把手
鯉魚背,月芽刃
青石條磨成了銀子
天剛麻麻亮
一柄彎刀,一根繩
砍柴功夫在柴禾之外
先砍薄霧再砍露水
深林返照著刀光
返回大山的清潔能源
灰塘跳躍碧火青煙
還有松脂的眼淚
砍柴的少年
早已無柴可砍
卻常常模仿河谷里
手起刀落的姿勢
即使談戀愛講古典文學
也從未丟掉砍柴絕技
迄今為止,我仍然以為
這是世上最接近虛空
最接近抒情本質的勞動
并非由于雪白,亦非源于
漫無邊際的絮語
在云外,用巨大的弓弦彈奏
孤單又溫柔的床笫。彈落
聶家巖的歸鳥、晚霞和聊齋
余音尚繞梁,異鄉的
棉花匠,早已彈到了異鄉
我一直渴望擁有這份工作
繚亂、動蕩而賦有韻律
干凈的花朵照亮寒夜
世事難料,夢想彈棉花的孩子
后來成了一位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