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軍團轉移鶴峰期間,洪湖蘇區軍民,在特委和周逸群的領導下,進行了反對敵人第一、二次“圍剿”的艱苦斗爭。
1930年11月,蔣介石任命湖北省主席徐源泉為“湘鄂川邊清鄉督辦”,率5個師又7個旅的兵力,開始圍攻洪湖蘇區。至12月,南縣、華容、公安、潛江、監利等縣城及郝穴、朱河、車灣、毛家口和峰口等集鎮先后淪陷,洪湖蘇區面臨著極其險惡的形勢。
特委沒有被敵人的氣勢所嚇倒。
雖然,紅二軍團南征時沒有留下部隊,而且帶走了赤衛武裝,“所留之槍,好壞共僅八十余支。集中各地武裝一共僅三百上下'。要靠此粉碎敵人進攻確實困難。
特委以大無畏的氣概,號召蘇區全黨“堅決反對逃跑主義,領導群眾死力保衛蘇維埃政權”,充分依靠和武裝群眾打敗敵人的圍攻。
這期間,在監利建立了湘鄂西赤色警衛總隊,周逸群兼任總隊長,在公、江、石、監、沔、天、潛、華、南、松等縣,各組織一個赤色警衛大隊(依次編為一至十大隊)。隨后,特委將其組成江左、江右兩軍。
前者包括第二、四、五、六、七大隊,任命董朗(后為段德昌)、彭之玉為指揮和政委;后者包括第一、三、八、九、十大隊,由段玉林、萬濤分任指揮和政委。兩軍共2000余人,槍700余支,是脫產的反“圍剿”斗爭的重要力量。
特委還號召各縣將18至30歲的青壯年農民編為赤色教導軍,每縣一軍,每區一團,每鄉一連,使用刀矛等武器,平日不脫產,戰時支援前線和補充赤警隊。30歲以上男子及健壯婦女則組成赤色守備隊。少年兒童編為少先隊、兒童團,負責站崗、放哨、護理傷員等工作。特委領導群眾利用水網、湖泊、堤岸、柴林等有利地形,以夜襲、伏擊、破壞、刀刃等戰術,廣泛開展游擊活動,痛擊來犯之敵。
11月中旬,江右三大隊與軍校學生軍襲擊石首茅草街,繳槍數十支;12月初,江右八大隊收復華容城,江左四大隊襲取朱河、上東灣,江左二大隊4次夜襲郝穴,均取得不小的戰績。
敵軍的計劃是:第一步(即第一次“圍剿”)重點進攻江北蘇區,第二步(即第二次“圍剿”)重點攻擊江南。這時,段德昌率手槍隊護送紅二軍團傷員返抵蘇區。接著,楊林寺戰斗中與主力失掉聯系的紅六軍第四十九團及第五十一團約三個營也抵達石首。特委把這些隊伍整編為新六軍,由段德昌指揮,成為反“圍剿”的基干力量。
1931年1月1日,敵分4路進攻江北蘇區,在敵軍攻擊下,蘇區不少據點先后失守,到口鄧家廟紅軍醫院和柳關紅軍被服廠,被敵夷為廢墟。
敵軍的暴行,激起蘇區人民更加強烈的反抗。沔陽五大隊在赤色教導軍配合下,于鄒家河、宋家新場、河城、楊樹峰阻擊進犯之敵;監利四大隊同赤色教導軍在雞鳴鋪、毛家口、觀音寺等地重創敵軍、阻滯敵人進攻柳關達10天之久;潛江七大隊于浩子口、劉家臺等地痛擊敵人。
在江南,新六軍在華容八大隊配合下再占華容城,不久,北渡江陵,在胡家場殲敵一部,接著回師收復石首江北區,殲敵數百。2月間,江陵、潛江赤警隊抗擊敵軍20余天后轉移白露湖、三湖地區。
不久,新六軍及八大隊第三次收復華容城,繳獲大批軍用物資。至此,敵雖占江北部分地區,卻沒有達到消滅工農武裝力量的目的。
3月,敵實施第二步計劃,重點攻擊江南蘇區,妄圖消滅特委、聯縣政府和后方機關于長江以南。新六軍及江右軍英勇抗擊,但敵以重兵占藕池、高基廟和石首城,進逼蘇區首府調弦口。
特委當即決定:
醫院及黨、政、后勤機關轉移洪湖;新六軍一部、軍校學生軍及江右軍扼守焦山河、調弦口一線,阻敵推進;抽部分主力及八大隊占領注滋口、明山頭,以建立洞庭湖特區,作為堅持江南斗爭的依托;新六軍另一部由段德昌帶領渡江入監利,以牽制敵軍在江南的行動,并鞏固洪湖政權。
這時,推行王明“左”傾冒險主義的中央代表夏曦到達蘇區,組成了由他任書記的湘鄂西中央分局。然而,面對敵軍“圍剿”,分局除寫信要紅二軍團返回洪湖之外,別無他法。
按照特委的上述計劃,段德昌率部渡江進至監利下車灣。3月下旬,華容、焦山、調弦口陷落,特委及政府機關遷至洪湖西岸。段玉林率部于注滋口、明山頭牽制華容、南縣敵人行動后,掩護石、華蘇區上10萬群眾進入桃花山隱蔽。
周逸群抽干部著手組織洞庭湖特區委員會,以開辟新區。
4月初,敵重兵圍攻桃花山。被圍群眾彈盡糧絕。
周逸群遂決定分三路突圍:
一路為地方干部和基本群眾,渡江入監利。這些群眾除在江中被敵艦炮擊犧牲五、六百人外,大部分抵達江北,受到蘇區政府的妥善安置;一路由華容縣委書記蔡玉坤帶領,分散突圍后就地堅持斗爭;一路由周逸群指揮,向洞庭湖轉移。
5月,進入洞庭的八大隊一部及群眾,遇敵團防“圍剿”,處境困難。5月20日拂曉,周逸群掩護群眾通過岳陽賈家涼亭附近王家庵時,與敵團防遭遇,激戰中不幸中彈犧牲。周逸群是湘鄂西革命根據地和紅軍的主要創始人之一,在黨和人民群眾中有很高威望。他的犧牲是湘鄂西革命力量的巨大損失。
進至江北的段德昌部,3月下旬,在王福三橋整編為獨立團,段為團長,轄3個營和一個特務營。接著,在四大隊配合下收復朱河;4月初,連克柳關、瞿家灣、峰口后,向西轉戰,又克周老嘴、新溝嘴。
洪湖蘇區反圍攻斗爭歷時半年。由于敵我力量對比十分懸殊,斗爭異常殘酷。敵軍所到之處,燒殺淫掠,“數百里赤區幾乎無一處不被白軍摧殘”。
僅江陵一縣,犧牲的黨團員在2000人以上,群眾二、三萬人。在沔陽,遇難者約1000人左右。
但是,敵人的燒殺沒有嚇倒蘇區軍民,特委依靠武裝群眾,實行正規軍與地方武裝相結合,南北呼應,利用河湖港汊的地形條件展開人民戰爭。
正如特委所總結的,對這次敵人圍攻,“全憑群眾力量去抵御,因新六軍的力量有限,并且四處受敵,更無法兼顧。
所以我們的主要方法是:
運用游擊戰術,各個擊破敵人;并發動廣大群眾將敵人的駐地緊緊地箍著,斷絕敵人的交通,擾亂敵人的后方;同時加緊瓦解白軍的工作,以動搖敵軍”。軍民團結奮戰,不僅粉碎了敵人消滅蘇區的陰謀,而且鍛煉了革命武裝。
經過兩次反“圍剿”,江左、江右軍從幾百支槍發展至1000余支。段玉林江右軍進入江北后,編為湘鄂西警衛二團(后又編為紅九師第二十五團);軍校學生軍發展了幾百支槍,編為湘鄂西警衛一團,為蘇區的繼續發展準備了力量。
1931年春,紅二軍團改稱紅三軍后,轉戰各地,與當地黨組織結合,建立、恢復或發展了湘鄂邊、歸興巴、鄂西北、鄂北和襄北根據地,迅速擴大了蘇區范圍,形成了互相聯系的戰略整體。
1930年12月下旬,紅二軍團轉移至鶴峰南北墩,開始了在五峰、鶴峰、石門和長陽流動游擊的戰斗歷程。
早在同年春,紅四軍離鶴下洪湖時,湘鄂西前委組織了以汪毅夫為書記的鶴峰中心縣委和以賀炳南為團長的獨立團,留下堅守湘鄂邊根據地。另外,陳連振部駐守鄔陽關;賀英、賀文淵游擊隊在桑鶴邊活動。
1931年3月,紅二軍團在長陽組建湘鄂邊第二獨立團后,開赴枝柘坪休整。這時,洪湖蘇區敵情嚴重,湘鄂西特委及中央分局多次來信批評在湘鄂邊流動游擊的錯誤,要求紅二軍團返回洪湖,援救蘇區。
前委在唐赤英抵達前已接到同一內容的信件,便于下旬開會,決定渡江北上開辟荊(門)、當(陽)、遠(安)新蘇區,以策應洪湖蘇區反“圍剿”斗爭。
會議為此制定了渡江北上的計劃,并按中央指示把軍團改編為紅三軍,賀龍任軍長,鄧中夏任政委,孫德清任參謀長,柳克明任政治部主任;原紅二軍編為紅七師,孫德清、李劍如分別任師長、政委,轄3個團;原紅六軍編為紅八師,王一鳴、王鶴分任師長、政委,轄3個團。
同時,由周小康組織湘鄂邊分特委,領導蘇區工作。還組成紅三軍教導師,由王炳南、陳協平、董朗分任師長、政委和參謀長;規定蘇區第二獨立團歸教導師指揮,堅持蘇區的斗爭。4月3日,紅三軍主力約1萬人離開枝柘坪,計劃經巴東渡江北上。
紅三軍離開湘鄂邊后,于4月4日占領巴東城。在與巴興歸蘇區取得聯系后渡過長江,連克興山、秭歸,實現了北上的第一步計劃。
4月中旬,紅三軍占領遠安城,發布開辟荊當遠根據地的計劃:
北渡長江的主要目的“是解決江陵、石首、監利、沔陽赤區之圍”。因為敵人重重圍困洪湖蘇區,“本軍不宜陷入重圍,而應采取'擊趙救魏'之計,占領荊、當、遠為根據地”,方能“解江、石、監、沔之圍”?!叭绻藭r不顧一切沖入江、石、監、沔赤區,無異是自投羅網”,因為那里“小部隊'跑兵'雖可幸存”,“但無地勢足資依據”、“而且湖港紛歧,大部隊難以展開”,“藏躲是自取滅亡”。
因此,洪湖蘇區危急,“本軍應當援救,但援救必選擇穩當方法,方于赤區有益,于本軍無害。'從井救人',人固不救、救者亦死”。由于鄧中夏的片面認識,不主動與洪湖蘇區聯系,以互相策應;而開辟新區又缺乏具體有力的措施。
4月16日,紅三軍克荊門,但攻當陽受挫,便轉移遠安西北之重洋坪。接著,在保康南之馬良坪,遭敵花石生、趙冠英和郭勛10余個團的夾擊。突圍中,紅八師第二十二團失去聯系,主力向鄂西北方向轉移。開辟荊當遠蘇區計劃便“成了幻想”。
1931年5月,紅三軍離荊當遠地區,經歇馬河、旋風山和白峪溝,于15日抵谷城縣大觀音堂,隨即攻取了石花街。前委為獲得立足之地,決定攻取均州城,創造以均州為中心,包括房縣、谷城、???,南漳和竹山在內的鄂西北根據地,并為此部署了行動計劃。
占領均、房后,前委認為“在均、鄖、房等地造成赤色區域”,作為一個鞏固的后方,既可以“幫助九軍鞏固根據地”,又“可與江、石、監、沔聯系起來”。于是,鄂豫邊特委與紅三軍商議,請中央批準紅三軍暫留鄂北,“造成豫南、鄂北、鄂西的進攻根據地”。到是年秋,以房縣為中心,包括14個區、105個鄉的鄂西北根據地便告形成。
與紅三軍主力撤離荊當遠進入鄂西北的同時,洪湖根據地進行了抗災和第三次反“圍剿”的艱苦斗爭。
1931年3月,湘鄂西中央分局成立后,中央先后派徐錫根、宋盤銘、潘家辰、張昆弟、莊東曉和錢瑛等干部到湘鄂西。6月中旬,召開分局擴大會議,成立了由崔琪、萬濤、楊光華、彭之玉為常委、崔琪為書記(不久,崔病,由楊光華繼任)的湘鄂西臨時省委。
與此同時,成立了夏曦為主席、賀龍、萬濤為委員的省軍委會;除湘鄂邊特委外,另成立了宜昌特委及南華安、漢川中心縣委。此時,中共中央四中全會的左傾路線,開始在蘇區貫徹。
1931年7月,洪湖根據地發生特大水災,“監利、沔陽、漢川、江陵蘇區”的“百分之九十五被水淹沒,一片汪洋,如困大海,災民近萬”,江右蘇區“亦淹沒一部分”。
糧食、布匹、食鹽及藥品頓時發生困難。蘇區70%以上群眾被迫外出逃荒;分局、省委及政府機關由瞿家灣轉移周老嘴。正在此時,敵人發動第三次圍攻。
9月,“圍繞在湘鄂西蘇區的反動武裝約二十四團兵力”。這樣,抗災與反“圍攻”成了蘇區軍民十分艱巨的任務。
在分局、省委領導下,江、石、監、沔、漢、華各縣召開了黨的會議,全力以赴領導抗災斗爭。
建立了黨支部的“赤色災民團',有計劃地向鄂南、岳陽、京山、荊門、沙市、潛江、天門、武漢等地轉移了災民,在白區開展沒收地主錢糧的活動。僅漢川游擊隊在南河一帶就沒收銀元1萬,糧食6000擔。石、華成立了“沒收委員會”;當、公、松成立了“饑民委員會”和“分谷委員會”,帶領災民“吃大戶”。留在災區的群眾建立漁業合作社,開展捕魚、養鴨、打菱角等其他活動,進行生產自救。
監、沔、石水上游擊隊多次在長江上截擊敵船,奪取了大批糧食、鹽和布匹,基本上保證了醫院及后方機關的給養,也接濟了災民。隨著洪水退落,政府發動“趕秋運動”,為農民提供了種子及其他生產資料,發放了農業水利貸款,領導蘇區人民逐步恢復了生產和重建家園。
在反“圍剿”戰線上,擔負抗擊敵軍重任的是段德昌指揮的第九師兩個團,以及蘇區警衛團、教導營,總兵力不過四、五個團。
由于群眾外流未歸,給養困難,交通不便,要打敗敵軍“圍剿”確有很大困難。省委分析了敵情,認為敵軍有鄂、川、湘之分,矛盾甚大,難以統一指揮,且因交通為洪水所阻,配合不甚密切,只要紅軍依靠群眾,重點打擊,甚至突入外線作戰,就可擊退敵軍圍攻。
8月2日,湘鄂西省軍委通過《關于九師最近行動的決議》,指出,紅九師在鞏固與擴大蘇區、保證紅軍基本實力的條件下,“決定以廿五團鞏固后方,甘六團向潛江、天門發展”。后者“最主要的任務首先須以極大決心給徐德佐旅以嚴重打擊,消滅其實力,擊破敵人圍剿我們之一方”,并“發展潛江、天門游擊戰爭”,使之“與監利、沔陽、漢川蘇區聯成一片”;要盡可能占領和鞏固天門地區,保持與后方交通線,以便隨時返回蘇區。
接著,省委和省軍委又決定:紅九師北上,“在能與三軍取得聯系時,則須與之聯系”;萬濤隨軍出發,領導紅九師行動,在與紅三軍主力會合后,負責“轉變三軍政治路線,充任三軍政委”。
按此部署,萬、段率紅二十六團及教導營于8月10日自江陵向潛江、天門推進。留守的紅二十五團乘勢擊敗徐德佐兩個營,占領潛江城,正式成立了縣革命委員會。17日,紅二十六團攻克沙洋,全殲徐部兩個多團。
下旬,紅二十五團在潛江城附近擊潰第四十三師蕭之楚部兩個團。紅九師半個月的行動,從北面打破了敵人對洪湖蘇區的包圍,還占領了天門部分鄉村,繳獲大批武器,不僅充實了紅二十五、二十六團,而且裝備了新成立的紅二十七團,為洪湖蘇區向襄河北岸發展創造了條件。
紅九師克沙洋時,在敵人文件中“得著遠安縣長告急電報,說三軍已到南漳,有進窺遠安的形勢”。為接應紅三軍主力南下,紅九師攻取了荊門,并北上至仙居區。但等候一周仍未獲確訊,遂渡襄河,9月中旬在宜城縣田集與鄂豫邊特委領導的紅九軍二十六師會師,開始了幫助恢復鄂北蘇區的斗爭。
鄂北蘇區,亦稱襄棗宜蘇區,形成于1930年秋。早在八七會議后的秋收起義中,便建立了工農革命軍鄂北游擊總隊。被鎮壓后,鄂北革命運動處于低潮。
后整編為紅軍第九軍第二十六師,師長、政委分別為張香山、余益庵,轄5個總隊(后改4個團)。紅二十六師出擊鐘祥的洋梓,擴大了割據區,并開展區、鄉蘇維埃政府的建設,初步形成了鄂北根據地。
區向豫南發展。但1931年春,紅二十六師在反“圍剿”中多次受挫,輾轉在南漳、京山一帶進行游擊活動,損失嚴重,蘇區幾被敵占領。4、5月間,由于紅三軍轉戰荊、當、均、房,牽制了敵軍,“二十六師和鄂北赤區乘機恢復”。革委會也遷至宜城縣新街,蘇區工作又重新發展起來。
此時,紅九師與紅二十六師會師,極大地振奮了鄂北蘇區軍民。紅九師先后消滅了數股團防武裝,幫助鞏固了蘇區。
11月,中央根據分局的請求,同意“鄂豫邊特委以后直接歸湘鄂西中央分局指揮”。不久,特委升格為鄂豫邊臨時省委,鄂北蘇區便正式成了湘鄂西蘇區的組成部分,省委機關不久也搬至新街。
省委之下設則屬分特委、棗陽縣委及6個獨立區委和100多個支部,加強了對蘇區工作的領導。年底,紅二十六師發展至500余人,還組建了5個游擊大隊。在省革委會之下先后成立了襄、棗2個縣級和宜東、鐘北、棗南3個獨立區共97個鄉的蘇維埃政府,全區面積2700平方公里,擁有40萬人口。
1931年9月,紅三軍前委獲悉紅九師在鄂北蘇區活動的信息后,便決定率紅七、紅八師南下與之會合。紅三軍前委率紅七、八師經???、南漳東下。9月28日抵荊門劉猴集與紅九師會師。
為了適應日趨擴大的蘇區斗爭的需要,1931年12月11日至13日,在監利周老嘴召開了湘鄂西第三次工農兵貧民代表大會,蘇區各縣代表出席。鄂豫皖等蘇區派代表前來祝賀。
大會討論和通過了關于土地革命、生產救災和支援紅軍戰爭等決議,決定把湘鄂西蘇維埃聯縣政府改為湘鄂西省蘇維埃政府;選舉產生了新的省蘇維埃執行委員會,由崔琪任主席,彭之玉任黨團書記兼省政府秘書長。省蘇維埃政府的成立,推動土地革命等工作繼續向前發展。
蘇維埃代表大會后,蘇區以襄北為重點發展方向。在這之前的11月間,黨中央指示紅三軍“執行向北沿漢水發展的路線”,即“除鞏固原有蘇區外,必須沿漢水流域向荊門、當陽、鐘祥、宜城、京山、云夢、隨縣等縣發展,同襄棗宜、均房等蘇區(第九軍)打成一片,并與鄂豫皖蘇區取得聯系”。
這一指示雖包含了急欲與鄂豫皖蘇區聯成一片以實現進攻武漢的冒險主義內容,但對于水災后糧食及兵源困難的紅三軍,仍是極為適宜的發展方向。
因此,一度被編為5個大團的紅三軍,按中央指示,再編為七、九兩師和1個獨立團,決定“以九師過襄北行動;七師到襄南之漢川方面行動;獨立團及地方武裝鞏固蘇區內部”。接著,主力積極向襄河兩岸推進。
1932年1月19日,紅三軍第九師在漢川獨立團的策應下,由紅廟、泗港渡襄河,走天門皂市,直逼應城。
下旬,在應城與龍王集間痛擊了敵第四十八師蔣作賓部。接著殲滅來援之敵第四師第十二旅,活捉旅長張聯華以下官兵3000余人,繳獲大批作戰物資。
與此同時,紅七師在漢陽黃陵磯、侏儒山,殲滅錢大鈞部一個營。被紅軍震驚的敵湖北省主席何成浚調兵入侵洪湖蘇區。紅七師乃回師峰口,打擊川軍,收復熊口、龍灣;紅九師則沿漢宜公路西進,于2月初再取張截港和潛江城。
接著,紅七師入襄河沿岸,協同紅九師作戰。3月初,紅七、九師及獨立團聯合行動,全殲敵韓昌俊旅于應城附近的文家墩,李家場,活捉韓昌俊以下2000余人,取得了襄北作戰的又一勝利。
軍事上的勝利,推動襄北蘇區迅速擴大。至1932年春,蘇區面積,漢川約占全縣十分之九,漢陽占十分之七,天門十分之八,應城、云夢、京山各四分之一,荊門、當陽、鐘祥、孝感等縣,也有部分區鄉建立了革命政府。為適應發展的需要,中央指示:
“應城、云夢、孝感等地,暫時可以由一個較強的中心縣委領導。如必要時,亦可成立鄂中特委”。
據此,湘鄂西省委撤銷了漢川中心縣委,3月間,建立鄂中特委,不久,改稱襄北特委,孫子鑄任書記,機關設在天門韓家集,領導襄北各縣工作。
省委還新設置了天漢、川陽、天潛、荊南、荊當、云孝、應城、京山、鐘祥等縣,建立了天漢、云孝、川陽、荊當等縣委和縣蘇維埃政府。
這樣,除湘鄂邊、巴興歸、鄂西北、鄂北及江南地區外,僅洪湖和襄北蘇區“此時面積,直則有當陽到漢陽,不下五百里;橫則由監利到鐘祥,不下二百余里”。是湘鄂西蘇區范圍最大的時期。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