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華芳
10月29日晚間，十八屆五中全會公報發布，允許普遍二孩政策。隨著中國家庭平均收入進一步增加，未來要擔心的可能不是放開生育限制，而是如何鼓勵生育的問題。
全面放開生育的結果如何，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其中一個被廣為討論的因素是經濟發展，更具體地說是家庭收入的增長。按照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加里·貝克爾的看法，家庭收入增長一來會使生育孩子的機會成本增加，二來會促使家庭更多考慮孩子的素質而不是數量。
這一看法也得到了發達經濟體人口發展趨勢的印證。根據美國人口普查的數據，美國在上世紀初每千名處于15歲到44歲的婦女生育約120個孩子，到1960年每千名婦女生育118個孩子。但隨著經濟增長提速，到2007年每千名婦女僅生育69個孩子，這一數字到2012年進一步下降至63個。
中國家庭的決策即便可能因為文化傳統等略有差異，但也沒有扎實的證據表明一旦完全廢止生育數量管制，中國的人口會大規模上漲。隨著中國家庭平均收入進一步增加，未來要擔心的可能不是放開生育限制，而是如何鼓勵生育的問題。
目前學界多方測算的結果顯示，即便中國全面放開二胎甚至完全廢止生育數量管制，人口數量反彈的規模也不會太大。即使短期內有所增長，也會迅速回落，不會形成一個長期的增長趨勢。不大的規模平攤到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每年的實際增長率就不會產生很大的偏離。擔心“劇烈反彈”恐怕是沒有必要的。
同時要考慮的是新生兒的區域分布不均衡問題?？傮w而言，中國經濟發展是不均衡的。東部地區明顯優于西部，而城市遠遠優于鄉村。目前而言，東部地區的生育率或低于西部地區。城市的生育率下降很快，農村生育率還維持在相對高位。這兩項造成新生兒出生家庭的平均收入不高，因此對新生兒之后的成長發育造成不利影響。
第一層不利影響是身體健康層面的，低收入家庭的孩子營養不足的例子很普遍，而且兒童時期營養不足帶來的危害可能要很長時間才能看出來。第二層不利影響是學習思想層面的，低收入家庭的孩子獲得教育的數量和質量遠遠低于高收入家庭的孩子，這樣容易造成貧富差距的“遺傳性”。目前通過高等教育改變貧窮命運的機會正在收窄，如果這種情況不能改變，貧富差距會通過代際傳承被固化下來。
對中國而言，經濟發展和城市化帶來的流動性或能緩解“不均衡”帶來的負面影響，但未來的人口政策需正視“不均衡”導致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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