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子午谷計劃是諸葛亮北伐時期,老將魏延提出的一招險棋。這聽上去確實非常有創(chuàng)意的打法,最終遭到了諸葛亮的否定而胎死腹中。
從我們的沙盤大地圖上看,子午谷大概就是從漢中的東面“午口”進入,沿著狹長又險要的棧道最終走出“子口”的這么一條路線。通常在游戲中,電腦還是比較鐘愛走這一條路來夾擊漢中,給予主攻陽平關的部隊一些側(cè)翼支持的。不過如果是作為玩家的我們,似乎很少會走這一條路去打長安。原因嘛,自然是容易被敵軍堵啊,搞得進退維谷特別被動。今天我們就用一系列比較精準的沙盤數(shù)據(jù)來給大家說一說,子午谷奇謀到底能不能實踐。
魏延的騎兵屬性一般,帶領他最擅長的戟兵機動力稍微還差點。為了給蜀國最有利的條件,咱們派馬岱領著騎兵上吧。這個存檔我用的是孔融,就差最后的零陵就統(tǒng)一通關了,主要是為了創(chuàng)造一個最安定和平的大后方才拿來演示,怕各位覺得奇怪就在此說明一下。
好了,出發(fā)時間是215年6月1日,今天風和日麗,秋高氣爽,非常適合踏青旅游!
經(jīng)過長途跋涉,我們的馬岱率領高機動騎兵到達長安城下,并且正式抵達可以對城池發(fā)起攻擊的地點時間是215年的8月11日。我們可以得出,在無障礙阻攔,無敵軍駐防,天氣情況優(yōu)良且部隊機動性最高的情況下,從漢中出發(fā)抵達長安并且能發(fā)起攻擊,需要長達7個回合的單位時間。而且此時我研發(fā)了棧道行軍,走棧道已經(jīng)不掉兵了,行軍途中的非戰(zhàn)斗減員這塊也沒算進去。這個時間聽上去似乎也不是太慢,不過沒有對比自然沒有傷害,下面我們再來對比一下曹魏對手的節(jié)奏。
曹魏方面,距離長安最近的大城市自然是東都洛陽,我們從洛陽派出一支增援部隊的時間是215年的8月11日。
郭援的增援部隊通過潼關抵達長安的時間是215年9月11日,只用了3個回合的單位時間。此外,還有另一座毗陵長安可以進行增援的城市“宛”。
這支隊伍,我們讓張楊帶,他從宛城出發(fā)的時間是215年的9月11日。這里說明一點,由于洛陽和宛城支援長安的路線,均完全屬于曹魏的控制,所以他們并沒有任何的有利條件加成,都屬于普通正常發(fā)揮。
張楊最終率軍抵達的時間是215年10月21日,雖然比洛陽稍微慢了一拍,但是也僅僅花費4個回合的單位時間。
所以從時間上來說,魏延再完美的突襲計劃,也會因為路途的漫長在時間上存在不可逆轉(zhuǎn)的劣勢。況且三國時期的戰(zhàn)爭,對于情報刺探方面已經(jīng)非常成熟,細作這種東西早就無孔不入。魏延子午谷的偷襲部隊不走漏消息,諸葛亮走斜谷的大軍總會發(fā)出動靜吧。即便長安城守備再空虛,一旦曹魏方面掌握了長安可能遭遇攻擊的情報,可以立即從洛陽和宛城方面增調(diào)支援,他們在自己控制的勢力范圍內(nèi)走大路行軍,非常輕松就能趕在魏延之前抵達。并且我們在沙盤的演示,是在天氣,機動,不考慮補給,不計算行軍減員的情況下,給予了蜀國最優(yōu)厚的條件設定。
而且對于長安城,也是給了“防衛(wèi)空虛”的設想。一旦長安城未雨綢繆,有著充分的準備和成熟的防御工事建設,那么魏延這一支子午谷的奇兵,很大概率會成為魏軍刷經(jīng)驗的人頭!一旦出了子午谷,沒有后勤糧草的支持,就是背水一戰(zhàn)。所以這一場勝率確實存在,但是低得不忍直視的計劃,身為蜀漢丞相,托孤重臣的諸葛亮又怎么敢同意實施呢?
再來假設一個理想的情況,魏延的子午谷奇謀像中五百萬大獎一樣的成功了,蜀漢至多也只能把戰(zhàn)線推進到潼關以西,所得的領地也不過是雍涼地區(qū)。總體上,蜀國和魏國的巨大國力差距,并沒有發(fā)生什么顯著的變化。魏國并不會因為丟失雍涼地區(qū)就兵敗如山倒,蜀國也不會因為得到了雍涼地區(qū)就匡扶漢室,大漢中興。
但是魏延的這個計劃,賭上的卻是蜀漢五千精銳和他這個老資格戰(zhàn)將的性命。一旦計劃失敗,魏延兵敗身死,蜀漢兵力大損,諸葛亮也會因為戰(zhàn)敗在蜀漢國內(nèi)遭到李嚴為代表的反戰(zhàn)派更多的聲討甚至彈劾。更有甚者,本來弱小的蜀漢損兵折將,曹魏順勢攻擊漢中得手,威脅到蜀漢政權(quán)的安危,這是諸葛亮不敢想象的。勝利的果實虛無縹緲,失敗的現(xiàn)實是再也爬不起來,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敢做這樣的嘗試。
如果諸葛亮真的討厭魏延,或者害怕魏延爭功,他反而應該大力支持魏延的子午谷計劃。借魏軍的手干掉魏延,自己反而摘得干干凈凈了。所以從這一點來說,諸葛亮只是真心把自己當成蜀漢的管家人,現(xiàn)實的條件讓他不敢浪。魏延作為一名將領,考慮的戰(zhàn)術上的得失,諸葛亮作為劉備的托孤人,他必須要像帝王一般從戰(zhàn)略的平衡性和穩(wěn)定性上考慮問題。提出子午谷奇謀的魏延和否決此方案的諸葛亮站在各自的角度,其實都沒有錯。他們前者是獨當一面的大將,后者是運籌帷幄的丞相,都在自己的專業(yè)領域奉獻了自己最好的才華,都值得肯定和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