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語:人的本質就是他的生存。
音樂來自PORTBLUE,一個后搖樂隊,喜歡這曲子的原因是名字,MR CHEN,SAILMAKER,陳先生,一個旅行路上的修補匠,陽光而富有希望,不像本文如此這般聊絕望。WHERE IS THE END?WHERE IS THE END,曲子里這樣講,我說:END只有一個。
VOL1:德州巴黎與老特拉維斯
迷離的午夜,遠處蒙蒙的霧籠罩著一切。這近乎于霧與霾之間的世界,安靜的迎來了又一個黑洞般的明天。
喝了一口所謂的失身酒粉紅象,長吐了一口氣,世界依舊如此。長長的隔膜感,就是讓我不知所謂的鍵盤與思緒的距離。
這樣的夜晚,不知道為何,我比往常更加想念老特拉維斯來。
特拉維斯,文德斯電影《德州巴黎》里的男主角,一開始他是一個腦子里只剩下遠方以及行走的行尸走肉,一個絕望的移動僵尸。在德州西部茫茫的荒野里,走著走著,禿鷲在他頭上盤旋,紀念碑山谷似乎在見證他的未來,然后他倒下了,毫無知覺,毫無未來,茫然中失去語言的能力。
你會好奇這樣的人會有怎么樣的過去,怎么樣的絕望,怎么樣的崩潰體驗。隨著故事的進展,我們終于明白了,他與他年輕的女友之間發生過的不理解、疏離、冷暴力、暴力以及他最后把一切付之一炬,然后像個行尸走肉一般流浪遠行。
最后,溫情的回歸,妻子,兒子的歸來,無法挽救他那顆飽受摧殘的心,母子團聚后,他再次踏上了沒有未來的旅行。
是的,那張絕望的臉,不時不時閃現在我腦海。那種徹入骨髓的絕望到底會是怎么一種不為外人知的體驗?這張象征著絕望的臉,到底背負了如何的勇氣?這部電影用緩慢的節奏,不緊不慢的步調一點點通過旅行、通過呢喃告白之,這種方式是我的菜,畢竟我也曾經是屬于路上的人。但特拉維斯這種滲入骨髓的,帶有存在主義否定與肯定的洗禮,卻是最令人心碎而彷徨的。
那種無意義與荒謬感是其優越的視覺符號演繹。它是象征了一代人的麻木與絕望。
是的,這樣的夜是適合談絕望,談荒謬與存在主義的。
VOL2:存在主義與絕望
最初接觸到存在主義是因為薩特,他用它一輩子來詮釋的虛無的無意義與自由的選擇意志,與我上大學時單純而又澎湃的心不謀而合。后來才是加繆、海德格爾、克里凱郭爾、尼采等等。
記得那個有著溫柔陽光的自習室下午,我一個人獨享了這份虛無,于是,我成為了堅定的存在主義者,與犬儒主義。
作為存在主義者,首先,最重要的是體驗到意義的普遍崩潰。21世紀的人已失去了有意義的世界,失去了生活在出自精神中心之意義中的自我。經濟、金錢、爭斗、掠奪、貪婪……人在這個世界中失去了其主體性,這個污濁的社會或者說世界,讓人把自己犧牲給他的創造物,上帝或者說無意義。
19世紀失去了上帝,費爾巴哈說,因為人心的無窮欲望于是把上帝取消了。尼采把上帝解釋為對生存意志的削弱,結果產生了“上帝死了”這一宣告,而且人生活于其中的價值與意義的整個體系也隨之消失了。人也許還能領悟到他所失去的或正在失去的東西,但他其實并不知道出路何在,他甚至不知道他丟失的就是“意義”本身
絕望,有時也是無意義的,薩特在他的作品《惡心》里詮釋得很明顯,當對世界的一切惡心的時候,人只是在對自我進行無意義的絕望。這樣的焦慮已然是一種自我而存在的勇氣。無意義是他們所有人面臨的問題。如同我們已看到的那樣,對懷疑和無意義的焦慮就是我們時代的焦慮。這些覺醒的人們表現出絕望的勇氣,這是一種自己承擔絕望的勇氣,也是用作為自我而存在的勇氣去抗拒非存在所包含的巨大威脅的勇氣。
絕望的勇氣、對無意義的體驗,構成了一個時代的基礎,嬉皮士運動、60年代學潮、以及在現在中國這個傷感的時代都是起到決定性意義的。面對命運和死亡的焦慮、對罪過和譴責的焦慮,是一個社會暗示出來:當海德格爾談到人對自己死亡的預見時,他關心的不是生命不朽,而是這種預見對人的處境意味著什么。與此相當的是,克爾凱郭爾討論罪過問題時,感動著他的并不是罪過和寬恕的神學問題,而是在考慮到個人罪過的情況下人的生存有何種可能性的問題。
這既是茫然又是解放。荒謬成為了自我意志的決定意志。在現代人身上,對無意義的感受變得令人絕望,并帶有自我毀滅的性質。如此這般,前文提到的特拉維斯就是這樣自我毀滅而又荒謬的角色。他既敢于正視事物的本來面目、敢于表達對無意義的焦慮的勇氣。但有時一種對絕望狀態的經典性表述——無出路(NO WAY OUT)。
VOL3:孤獨的犬儒者
除掉無意義的絕望,還有一種非創造性的存在主義態度,可以叫其犬儒主義。這個詞源自古希臘,“犬儒”這個名字的由來有兩種解釋,或說該學派創始人第歐根尼曾經在一個稱為“快犬”(Cynosarges)的競技場演講,或說該學派的人生活簡樸,像狗一樣地存在,被當時其他學派的人稱為“犬”。
對世界來說,犬儒主義者不用追隨任何人。犬儒主義者是在理性和自然法的基礎上對自己所處時代的文化進行批評的人,他們對理性沒有信念,沒有真理的標準,沒有成套的價值觀,沒有對意義問題的回答。他們試圖打破置放于他們面前的一切準則。他們的勇氣不是用創造性而是用自己的生活形式表現出來的。任何決斷,只要能剝奪他們想摒棄什么就摒棄什么的自由,他們都勇敢地加以拋棄。
犬儒主義者是孤獨的,不需要初始的意義,也沒有終極的意義,如同第歐根尼一般,生存與一個小小的木桶,當亞歷山大大帝來問他需要什么的時候,他說只需要你走開,不要擋住我的陽光。這種淡然而又孤獨的態度,充分把存在主義的荒謬感現實化。
犬儒主義者都是自我的,他們根據自身的道德原則去蔑視世俗的觀念,這種強制性的自我肯定和自我屈從,都表現了作為自我而存在的非創造性勇氣。然后,自我,卻是這個時代最缺乏的品質!
犬儒主義者都是絕望的,玩世不恭的,就像第歐根尼一般,打著燈籠在白天找人,說“我在找一個真正的人”,既然無所謂高尚,也就無所謂下賤。既然沒有什么東西是了不得的,因而也就沒有什么東西是要不得的。于是,絕望隨之而生,既然無意義,你何必去追求什么?
在荒謬中絕望,在無意義中孤獨,這,就是存在主義者的寫照。人的本質就是他的生存,但如果存在只是一場虛無的盛宴,那么再談主義還有什么意義?
絕望如同艾略特描述的荒原一樣,它存在而又無意義,它象征貧乏的偉大,而又是信念的缺失。它,就是這個世界最黑暗而光明的燈塔。
FUCKINGTHIS HOPELESS WORLD!!!
THEN LOVE THIS SHIT WORLD!!!
本期所有插畫來自未來派插畫家gonsalv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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