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在《雍正王朝》中,流浪乞丐出身的李衛自從跟隨了皇四子胤禛,就如同搭上了人生的快車,在胤禛的刻意培養和提拔下,被其委以特殊任務的李衛迅速成長起來。皇四子胤禛登基為帝以后,李衛的仕途更是步步高升,布政使、巡撫、總督,當時的李衛在朝廷上的巨大影響力絕對不亞于一個親王。
科舉舞弊案時的囂張跋扈、曾靜悖逆案時的無人敢攔,李衛從一個流浪乞討的乞丐生生的成長為了權勢滔天的同時還被雍正皇帝倍加恩寵、絕對信任的雍正朝一哥。
從清朝歷史上的“雍正帝三大寵臣”之一,到《雍正王朝》中無人敢惹、無人敢得罪的封疆大吏,李衛的成功絕非偶然,而是必要條件全部滿足以后的必然結果。
被洪災直接影響了的李衛,在災民區里行騙乞丐為生,有被迫無奈的成分,更有其流浪習氣的使然。環境決定性格,環境決定命運,如果沒有皇四子胤禛的出現,李衛所處的環境幾乎可以決定其混跡社會底層的一生。
但,同時遇上皇四子胤禛的還有很多人,年羹堯的出身和起點甚至超出了李衛何止十萬八千里;出身滿洲貴族、皇親國戚的隆科多更是李衛絕對無法比擬的高度所在;甚至連同一起點、同一出身、同一環境下的坎兒都沒能達到李衛所能達到的理想狀態。
可見,影響甚至主導李衛成長并穩固地位的并不在于起點,更不在于現今人們哀哀怨怨的沒背景、沒后臺、沒資本、沒條件。
李衛的成功在于忠誠、平臺和恐怖執行力的完美融合!
平臺的尋求和搭建,為李衛的成功奠定了堅實基礎。
或許是上天給的機會,李衛和坎兒在災民區行騙的時候,偏偏遇上了兩位“天之驕子”——皇四子胤禛和皇十三子胤祥,就連單獨行騙的翠兒也因為“演砸”的騙局間接為李衛攀上胤禛提供了必要條件。
李衛對于胤禛、胤祥身份的判斷來自于那錠普通好心人絕對拿不出的銀元寶,來自于胤禛面對知府、巡鹽道等李衛絕對高攀不起之官員的輕蔑和絕對自信。僅憑這些,李衛不惜冒著“詐騙”的罪名也要央求胤禛的幫忙,被胤禛扭送到了揚州知府衙門。
李衛向胤禛求助的奉承之言為:
“求求你了大爺,您放了我妹子吧!您要生了兒子,個個點狀元!”
胤禛隨即接道:
“生了女兒,個個封誥命,對吧!”
剛剛因為這兩句“奉承”而求得眾人同情,卻被戳破騙局的李衛,為何在明知道胤禛身份不一般的前提下,還用這套騙人的言辭求助胤禛呢?不擔心會惹怒這個剛剛被自己騙了,連知府、巡鹽道都不放在眼里的“大人物”嗎?
這正是李衛的聰明之處!
如果這時的李衛改換用辭,就說明他已經瞧出了胤禛、胤祥身份的不一般,就會讓胤禛看到李衛求助自己,尋求攀附自己的目的。如果繼續沿用剛才騙人的奉承之語,就能提醒胤禛剛剛被自己騙過,就會讓胤禛覺得自己現在的求助也是騙局之一,胤禛就肯定會將李衛等人帶走。而只有被胤禛帶走,李衛才能利用自己對江南地區的了解為胤禛募捐提供必要的信息和幫助,才能完成攀附胤禛這棵大樹的目的。
而只有擁有了胤禛這個絕佳的平臺,才能讓李衛改變命運,完成人生的逆襲。
找到平臺以后,就要在平臺之上,展現出自己能夠被利用的價值所在,這就是關乎李衛的平臺搭建和完善過程。
李衛第二次出現在哪里?
胤禛借了揚州知府車銘的官服,交給了田文鏡,田文鏡在揚州城內搭建粥棚、賑濟災民,李衛就被胤禛派去暗查揚州城的災民賑濟情況。
回來后,李衛回稟道:
“參見四爺、十三爺,奴才在城外跑了一圈。新增的粥場有五個,一早就冒煙起火了,吃了粥的災民們都說二位主子是救命的菩薩!”
李衛的回稟換回了皇十三子胤祥賞賜的點心和皇四子胤禛給予的“以后把爪子洗干凈點”的寵溺責罵。
這說明什么?
1、李衛已經明確了胤禛、胤祥乃系當朝皇子的身份;
2、田文鏡剛剛下令增設五個粥場,李衛就準確了匯報了粥場的數量和啟用的時間,這說明李衛對于胤禛委派的差事,盡心盡力;
3、災民們對于胤禛和胤祥“救命菩薩”的評價,肯定不在胤禛委派的差事之內,這毫無痕跡的馬屁讓兩位很少接觸基層民眾的皇子非常受用。
而且,胤祥在賞給李衛點心的時候,李衛臟著手,拿起來就吃才會被胤禛責罵,又說明什么?
已經跟在兩位皇子身邊的李衛真那么餓嗎?為什么顧不上洗手就急慌慌的跑來給胤禛、胤祥匯報自己在揚州城外看到的粥場情況?
別忘了,李衛和高福一塊洗澡的時候,是被胤禛同時叫走的,是被同時委以“查看賑濟災民情況”的差事,可為什么匯報的時候只有李衛?
(或許是筆者過度解讀,但銀針對于李衛“不洗手就抓點心吃”的責罵并不是劇情的多余,而是有著具體含義的!)
李衛不洗手,說明他是在查明了情況以后,第一時間來復命的,將一同領命的高福拋在了后面,獨得了功勞;
李衛抓起點心就吃,是李衛再次向胤禛、胤祥表明自己跟在兩位皇子身邊的愿望就是能有口飽飯吃,而沒有可以攀附的意圖。
李衛的所做所行,給胤禛、胤祥留下了辦事牢靠、用心、忠心不二的印象,所以才有了縱容災民搶掠富商時,李衛成了領導者,而非高福;
那首傳到康熙皇帝耳朵里的“天不驚、地不驚,就怕四爺調回京”的歌謠,真就是災民們自發編寫傳唱的?就李衛的奉承功底和在乞丐中的較高地位,這首幾乎影響了胤禛在康熙皇帝心中地位的歌謠,恐怕就是李衛在胤禛的授意下,傳出去的!
從這時起,李衛和高福之間已經拉開了絕對差距,李衛對于平臺的搭建也基本完成。
而后,便是李衛對平臺的維護。
讓皇四子胤禛看到自己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就是李衛對平臺最為有效的維護。
血洗江夏鎮以后,高福前往當鋪贖回《百官行述》的差事沒有完成,為什么李衛一出手就成功了呢?
“山西口音”上的語言天賦、換裝以后的紈绔子弟形象,是唯唯諾諾的高福絕對完不成的,也是李衛能夠被鄔思道委以“險招”托付的原因所在。
這份不可替代的能力,還只是李衛的初步維護。
火燒百官行述以后,李衛和翠兒在約會時,李衛則完成了人生路上逆襲的關鍵一招。
“翠兒,我要走了!就為了萬永當鋪賣假當的事兒,四爺怕人家認出我來,因此要攆我走!”
李衛和高福同樣都出現在了萬永當鋪,都給當鋪老板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當鋪老板甚至連高福“燒成灰也能認出來”,可為什么李衛就得被趕走,而高福卻沒事?
因為李衛和高福之間還差別,而差別就在于和翠兒的關系。李衛和翠兒的男女之情,才是有著“鐵門栓”之稱的四爺府可以光明正大將李衛趕出京城的原因所在。
前面剛提及需要派一個人前往四川監視年羹堯,后面李衛就因為“門栓不嚴”而和翠兒一同被綁在了年羹堯面見胤禛的必經之路,是不是有點太過巧合?
從李衛的話中能夠看出,胤禛明確告訴了李衛,要讓其離京,但并沒有說明離京之后的目的地,“怕人家認出來”的理由又太過牽強,畢竟還有高福這個例子,畢竟火燒《百官行述》以后,《百官行述》是如何得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李衛在被告知需要離京的時候,在知道年羹堯馬上就要離京赴任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胤禛的目的何在,就已經明白自己“被迫”離京的任務何在。
于是,他“猴急”的叫出了翠兒,就在高勿庸肯定會發現的地方,為胤禛的計劃來了一次“推波助瀾”。
自此,李衛基本穩固了對胤禛這個平臺的利用,借助年羹堯的“東風”,順利當上了知縣,開始了新的征程。
李衛的忠誠有兩層:絕對忠誠和為了顯示自己忠誠而刻意表現忠誠的相對忠誠。
絕對忠誠和相對忠誠的有機組合,是李衛成功的前提條件!
離開皇四子胤禛之前,李衛對于每一個命令和差事的絕對服從和認真執行,包括李衛被“告知”跟隨年羹堯前往四川時的忠心表述:
“主子,您是不是不要奴才了,您要殺要打,奴才都認了。就是死,奴才也要死在主子身邊呢!”
這都是李衛對于皇四子胤禛的絕對忠誠。
跟隨年羹堯前往四川以后,在李衛上呈給皇四子胤禛的每一封信中,都有關于年羹堯動態的匯報,這卻是李衛為了展現自己的忠誠,而刻意表現出來的忠誠。
從根上講,年羹堯和李衛都是皇四子胤禛的奴才,但李衛被年羹堯帶走以后,尤其是四川巡撫年羹堯將李衛任命為一縣知縣以后,李衛就面臨了重新選擇主子的關鍵時刻。
將李衛任命為一個七品知縣,身為四川巡撫的年羹堯能夠做到,但要再想繼續高升,恐怕就不是年羹堯能夠做主的范圍了。而李衛的仕途追求并不僅僅在于此,李衛有著更大的官場追求,而這些追求也只有自己的原主子——皇四子胤禛才能完成,如果胤禛有朝一日成為了大清皇帝,自己的仕途更是會步步高升、不可估量。
李衛明白這里面的利害關系,更明白在年羹堯和皇四子胤禛之間該如何選擇,所以他在每封信中,都極力將自己的忠心表現在字里行間,刻意表現出對胤禛忠誠的矢志不移。
反差之下的相對忠誠,讓胤禛更加的信任和器重李衛。
對于李衛的相對忠誠,在年羹堯的身上表現的更為明顯。
李衛如此巧合的被年羹堯救下帶回四川,年羹堯真就不明白李衛被胤禛賦予監視自己的差事?(對于這一點,筆者已經另成文論述!)
既然,年羹堯明白李衛就是胤禛派來監視自己的所在,又為何敢于在自己被任命為川陜總督的時候,回京先行拜會皇十四子胤禵和皇八子胤禩,而不擔心被真正的主子胤禛知道后會雷霆震怒?
他當然知道!
這正是年羹堯的相對忠誠,正是年羹堯用于穩固自己在胤禛心中影響和地位的巔峰操作。
年羹堯能不明白這個川陜總督就是胤禛操作的結果?他繞過胤禛,而刻意向胤禵、胤禩等人靠攏,為的就是讓對自己委以重任的胤禛心急如焚、雷霆大怒,為的就是讓胤禛看見自己的利用價值之大會被眾多皇子拉攏。
然后,年羹堯再前往四爺府下跪贖罪,再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對胤禛的忠誠,就會被胤禛更加信任,更加珍惜從而加倍重用。
李衛的目的也在于此,在年羹堯重用自己的同時,向“強迫自己離京”的胤禛更殷勤的表述忠心,用巨大的恩惠對比,而贏得胤禛更多的信任、贏得更多仕途高升的可能。
年羹堯嚴格聽從胤禛指揮調配西北大軍糧草供應的時候,已經升為四品糧道的李衛也帶著翠兒返回了京城。
李衛進入四爺府胡同便放棄坐轎,給自己的兒子取名“李忠四爺”都是相對忠誠的具體表現,這看似有些低級甚至拙劣的忠心表現如果用在別人身上,肯定會被胤禛視為“故作忠心姿態”的做作表現。但,如果被乞丐出身、大字不識一個的李衛拿來表述忠心,就會被胤禛高度認可,因為這就是李衛式的忠心,這就是李衛所能表現忠心的最佳形式,他符合李衛所處階層的特性,符合李衛“奴才”身份的忠心表現。
皇四子胤禛離開以后,李衛前往高福生前所住的地方,就立馬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在和鄔思道的對話中,李衛說道:
“做人和做官是一個理兒,就是不能忘本!這個道理很簡單,就那我來說吧,原是個小叫花子,有了四爺才有我的今天,四爺就是我的本,什么時候忘了四爺,我這樹枝尖上的葉子也就沒了根,就會枯死!”
從李衛的表述來看,他還是原先那個小叫花子嗎?還是一個“奴才”樣子嗎?還是一個能夠給自己兒子取名“李忠四爺”的胸無點墨之人嗎?
但李衛依然按照胤禛給自己的定位,完成了對胤禛的忠心表現,這就是李衛在刻意表現自己的忠心,其目的,不言而喻。
然后,就是胤禛繼位以后,立馬晉升李衛為從二品布政使的結果。
按照雍正皇帝對李衛的承諾,“好好干,將來朕把兩江都交給你”。這說明除了平臺和忠心,李衛還必須有強大到恐怖的執行力,必須“好好干”以后,他才能真正實現自己仕途的再次飛躍。
從李衛后來被晉升兩江總督的結果來看,李衛在執行力上做到了雍正皇帝的要求。
李衛的執行力在于絕對服從、有條件的服從和適當時機的絕不服從。
雍正皇帝下達在江蘇推行“攤田入畝”的命令后,李衛面臨的巨大壓力絕對不比河南地區推行“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的田文鏡小,但田文鏡除了得罪幾乎全部河南官員外,河南還出現了學子罷考的嚴重事件,而李衛卻順順當當的完成了新政推行,完成了雍正皇帝交付的差事。
區別在哪里?
區別在于李衛靈活甚至略有陰謀詭計的施政手段,在他并不在乎官聲官體,更在于他敢于打破常規甚至不惜用乞丐宣傳新政優勢的“江湖”手段。
但是,更重要的一點在于李衛敢于向雍正皇帝提要求,敢于向雍正皇帝表明“有條件服從”態度。
雍正皇帝離開河南的時候,對田文鏡說道:
“你得拿出來點雷霆手段來,不要怕得罪人,天塌下來,有朕給你頂著”
田文鏡回答:
“皇上放心,文鏡心里從來就只有兩頭,上頭是皇上,下頭是百姓,對那些坑害國民、沒心沒肺的東西,臣不會手軟。”
在江蘇,雍正皇帝給予李衛意思相同的命令后,李衛則是這樣回答的:
“下一步,奴才想形成制度,可是推行制度得靠各級的官員。像江蘇的官吧,大多和當地的士紳有來往,靠他們辦不了什么。因此奴才想請主子,先把這兒的藩臺、臬臺全都換了,其他的官兒慢慢再說。”
看出差距了嗎?
田文鏡把河南的差事辦的一塌糊涂的時候,依然壯懷激烈,依然高呼口號,并沒有任何可行性方案。明明面對諸多困難,田文鏡硬是一個要求不提,本著“不給領導添麻煩、添心思”的指導思想,將差事辦成了“河南學子罷考”、辦成了“河南官員聯名彈劾”。
而李衛在漂亮的打響了新政第一槍以后,面對雍正皇帝的詢問,拿出了一個非常可行的推行計劃,并就該計劃中肯定會出現的困難和解決困難需要解決的問題一股腦的倒出來。
藩臺就是布政使,為主管一省錢糧、民政的分管省長,雖然份屬巡撫,但其從二品的品銜和巡撫平級。
臬臺就是按察使,為主管一省刑獄、司法的分管省長,和布政使一樣,乃系僅次一省官員中,僅次于巡撫的附屬官員。
把這兩個唯一可以牽制江蘇巡撫李衛權力的官員撤換以后,李衛就會成為江蘇的“土皇帝”,就會擁有江蘇一省絕對的權力。
如此一來,新政推行還會有什么困難嗎!
無論官場還是職場,領導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恐怕就是“我不聽你的解釋,我要的是你的結果”。李衛的為官之道就是給予雍正皇帝最后的結果,但需要滿足的條件和過程中出現的偏失,李衛并不忌諱更不在乎。這樣有條件的服從下,才會出成績,才能實現雍正皇帝的既定目標。
在有條件的服從下,李衛將自己“辦成”了兩江總督。
試問,換成任何一個領導,是喜歡有條件但出成績的李衛多一點,還是喜歡無條件、不給添心思卻不出成績反惹麻煩的田文鏡多一點?
雍正皇帝對于李衛的認可,還在于李衛適當時機的絕不服從。
這一點在雍正皇帝詢問李衛,對弘時的處理意見事,有著集中體現。
雍正皇帝問道:
“暗殺弘歷的人是誰,你也應該知道了,你說說朕該怎么辦呢?”
李衛慌忙下跪回道:
“主子,什么事奴才都能幫主子辦,這事,奴才沒法說啊!”
雍正皇帝無奈道:
“朕知道,朕不該問你啊!”
這就是李衛在“適當時機”的絕不服從。
皇三子弘時乃系雍正皇帝的親兒子,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雍正皇帝的皇權,和雍正皇帝、弘歷一樣都是李衛的主子,所以李衛不能發表意見,即使是自己最正當的主子——雍正皇帝給出詢問,也不能回答。
這不是李衛該參與、能參與的事,更不是李衛能夠、應該給出處理意見的事。說到底,這是統治階層的內部矛盾,李衛作為一個臣子,作為統治階層的奴才乃系身外人,不管李衛給出什么意見,都有僭越、逾制的嫌疑。
另外,不論李衛給出什么意見,都有主觀意識在內,都有著結黨維護的嫌疑,所以,他只能拒絕,只能“無可奈何”。
將官兒做到如此境界、如此地步的李衛,能夠得到雍正皇帝的絕對信任和恩寵;能夠在京中橫行;連上書房大臣都畏懼;毆打曾靜的時候,刑部官員連管都不敢管;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參考資料:中央電視臺綜合頻道——《雍正王朝》
(本文僅基于《雍正王朝》具體演繹情節和人設解析,并不以歷史史實為依據,個人觀點,歡迎提出批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