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洞群仙錄卷之十三
正一道士陳葆光撰集
沙苑嬌翅,華陽養(yǎng)翮。
《高道傳》:益州城西有道觀,非修習(xí)者莫之居。徐佐卿嘗自稱青城道士,一歲三四至。天寶中重陽日,明皇獵于沙苑,見云問一孤鶴翔飛,上射中之,帶箭而墜,獎然矯翅書于東南。是日佐卿鐫箭而來,神采不怡,謂人曰:吾行山中,偶為此物所加,已無恙矣。此箭非人問所有,越明年,箭主到此,當(dāng)付之。遂留於后壁,復(fù)題其時云十三載九月九日也。明皇狩蜀,至觀,因幸道院,見前箭,命取閱之,即御箭爾。上驚異,詢之,道士以實對,即知前歲沙苑中所射之鶴乃徐佐卿也。復(fù)覽其題,則又知當(dāng)日自沙苑一書而至于斯也。今有飛仙嶺,傳佐卿帶箭飛泊之所,下有飛仙觀存焉。
《真誥》:姜叔茂為巴陵侯,棄官入句曲山修煉道戌,寄書與僚友云:我昔學(xué)道於鬼谷,道成於少室,養(yǎng)翩於華陽,待舉於逸城。時乘颼輪,宴我句曲,悟我永嘆代謝之速。
馮長回黃,世京守白。
《真誥》:馮長字延壽,年十五通陰陽占候之衛(wèi),感鄧真人授書,能回黃轉(zhuǎn)赤,而面生玉澤。道成,今為西岳真人。
又,陳世京守玄白之道,常旦旦坐外,任意存泥丸黑氣、心中白氣、臍中黃氣,三氣俱生,如云以覆其身,因變成火,火燒於身,洞徹內(nèi)外。如此旦日一行之,服氣二十過,畢乃止。所謂知白守黑,欲死不得,知黑守白,萬邪消卻。世京后得仙。
裴云盤旋,戚霞煥赫。
《續(xù)仙傳》:裴元靜幼而恬淡,及升愿入道,父母曰:女生有歸。遂逼之以適李言為妻,夫妻如賓幾月,乃告於夫曰:神人不許為君妻,請絕之獨居一室。中夜嘗聞?wù)勑χ?,夫疑而潛窺之,光明滿室。及旦,與夫別去,而云霞盤旋,仙女奏樂,而元靜上升。
戚氏號逍遙,好道,誦經(jīng)不輟。及升,父母強適薊尋為妻,而逍遙獨處一室,絕粒靜坐,而人莫得而測。一夕聞屋裂如雷聲,但見衣裳在室,仰視云霞煥赫,而逍遙上升。
正節(jié)野人,含光清客。
《高道傳》:吳筠天師字正節(jié),天寶初至京師,系道士籍,入嵩山依潘師正究其衍。明皇聞名,召與語甚悅。上復(fù)問道,對於道者無如《老子》五千言。復(fù)問神仙治煉法,對曰:此野人之事,積歲月求之,非人主宜留意。筠每開陳,皆名教世務(wù),以微言諷天子,天子重之。
道士李含光工篆隸,或稱過其父,一聞之,終身不書。后師正一先生,云篆寶書,傾囊相付,且曰:李含光真玉清之客也。
隱柱羅遠(yuǎn),入圖柳成。
《逸史》:道士羅公遠(yuǎn),時明皇一日召見,問隱形衍,對曰:陛下以玉書金格簡於九清矣,豈以社稷之重而輕徇小衍耶。上怒,公辱罵之,走入殿柱中,數(shù)上過。上愈怒,劈柱追之。既見入玉碼中,又碎碼為十?dāng)?shù)塊,皆有公遠(yuǎn)之形。上謝之,乃如故。上復(fù)強之不已,因教焉,然不肯盡其衛(wèi)。試自隱,常露衣帶,或見影進(jìn)。上怒,遂斬之。有中使輔仙玉自蜀還,逢公遠(yuǎn)駕與語,袖出一書及蜀當(dāng)歸為寄。仙玉具以奏,上頗加悔恨。天寶末,果西蜀之幸,當(dāng)歸不誣矣。
《酉陽雜俎》:正元末有畫人寧采圖為竹林會甚工,坐客郭萱、柳成二秀才每以氣相軋,柳忽昤圖謂曰:今欲為公設(shè)薄俠,不施五色,令其精采殊勝,如何。郭殊不信,柳曰:當(dāng)入彼畫中治之。乃騰身起,入圖而滅。坐客大駭,圖表於壁,眾模索不獲,久之忽語曰:郭子信矣。聲若出畫中也。食頃,瞥目圖上墜下;指阮籍像曰:工夫抵及此。眾視之,覺阮籍圖像獨異,唇若方嘯。寧采睹之,不復(fù)認(rèn),意其得道,與郭俱謝之,數(shù)日遂遁去。
子虛學(xué)古,桃俊明經(jīng)。
《真境錄》:暨天師名齊物,字子虛,學(xué)古通經(jīng)傳。時有浮屠梵臻問道釋所起之由,師為分其同異曰:道無前后,杳不可稱論也。且老子即長生仙道,屬太上左官,故老子生左腋,手舉於左,故貴左法,教服其黃,黃者陽也,得其道則存亡在己,出入無問,大劫有窮而吾道不泯。太子即輪轉(zhuǎn)生死之道,滅度之法,屬太上右官,故太子生右腋,手舉於右,故貴右法,教服其緇,緇者陰也,命盡而有死。其二法殊途同歸,於太上非至人莫見其奧也。聽者嘆服。
《真誥》:桃使字翁仲,少為郡干,佐明經(jīng)衍,晚為交隊太守,遇束郭幼平,服九精,煉氣輔星在心之衛(wèi)。后修之得道,今在洞中。
滕公火鈐,許君燈檠。
《澠水釀?wù)劇罚弘谡彺剖貧v陽,聞山中有逸人隱居,窮僻滕訪之,會其方眠,呼覺,揖滕偶坐,言極有理。滕詢其山居幾許年月,始避兵寇,獨處於此,但見花卉滿中即知為春,草木搖落即知為秋,大寒大暑即知冬夏。坐久,顧滕曰:日向夕,當(dāng)亦叉饑,有山芋野栗可以充養(yǎng)。乃撥松卉火炮芋栗遺滕,食訖,語以手拾火得無苦耶,欲致一火鈴可否,笑曰:久處山中,安於恬淡,不欲以物役心,鈴無用。日暮,滕凄然而歸。后再遣人政問,已不復(fù)知所止矣。
《西山記》:許真君與吳君還豫章,因歸逍遙山,日與弟子講論,教戒鄉(xiāng)里,人皆遷善遠(yuǎn)罪,仁孝興行。嘗有以鐵燈檠詣山售者,真君買之,夜為燈照漆剝處,細(xì)視之,乃黃金也,遽訪其人還之。
伯慈疾愈,禮正身輕。
《真誥》:范伯慈有邪勞之疾,頓跡經(jīng)年,費用家財而疾不除,於是發(fā)心入道棄俗,務(wù)靜坐修養(yǎng),五十日而疾愈。於是入天目山,服食精思十九年,感真仙降授丹藥,服食,白日升天,補為元一真人。
衡山有學(xué)道者張禮正,初遇西城王君授丹方服食,自后目明身輕,日行五百里。束華帝君遣迎白日乘云上升。
漢武四多,黃帝七昧。
《仙傳拾遺》:月支使者謂武帝曰:眼多視則貴恣,口多言則犯難,心多動則淫賊,身多飭則奢侈,未有用此四多而天下成治者也。
《黃帝內(nèi)傳》:王母授帝七昧之衍,-帝曰:何謂七昧。王母曰:目昧即不明,耳昧即不聰,口昧即不爽,鼻昧即不通,手昧即不固,足昧即不正,心昧即不真。但心不亂即真矣,目不昧即明矣,耳不昧即聰矣,口不昧即爽矣,鼻不昧即通矣,手不昧即固矣,足不昧即正矣。是知七昧其要在一,一之稍昧,六昧俱塞,則一身不治,近於死也。
黃覺餞客,仙鳳赴會。
劉貢父《詩話》:黃覺善詩,嘗餞客都門外,至則客已遠(yuǎn)不及,旅舍中見一羽士在側(cè),因取所鐫酒肴呼道士共飲食。既罷,道士舉皿摭水寫呂字,覺始悟其為洞賓也。道士曰:明年江南見君。覺果得江南官,及期,見道士出懷中大錢七,其次又三小錢,曰:數(shù)不可益也,予藥可數(shù)寸許。告曰:歲旦以酒磨服之,可保一歲之疾。覺如其言,至七十藥亦垂盡,作詩曰:狀頭歷日無多子,屈指來年七十三。果以是歲終。
《仙傳拾遺》:劉仙鳳者,九隴道士也,因入白鹿山,見神人授隱秘之衛(wèi)。棚口山有大雪寺,方眾會,仙鳳與道流十余人赴其會,既不為之禮,鳳與道流才出,忽聞齋處眾人驚徹,連聲不已,云籬外籬中有虎三十余頭,縱橫出入,眾不暇食,憂懼莫知所為。僧知其衍也,命眾人與眾僧望仙鳳焚香致禮悔謝,虎乃息。
元卿麟脂,介象鰭膾。
《續(xù)仙傳》:謝元卿遇神仙,設(shè)鳳冠粟、龍精稻、麟脂、班璃髓、玄洲白捺、空洞靈瓜、扶桑丹權(quán)、清河文藻,又有瓊粕酒、桂腦、蕓英,又彈八瑯之?dāng)?shù)、叢霄之笙、洞陰之磬,奏元鈞之歌,回鸞轉(zhuǎn)鳳之舞。
《廣記》:介象字元則,與吳王論膾何者最美,象曰:海中錙魚為上。請於殿前作方坎,汲水滿之,象垂綸於坎中,食頃得錙魚作膾。
章后折爪,守一破塊。
《感應(yīng)錄》:陳武帝章皇后母蘇氏,嘗遇一道士以一小龜遺之,光彩五色,曰:三年有應(yīng)。及期后生,紫光照室,因失龜所在。后少美容儀,手爪長五寸,色并紅白,每有期功之服,則一爪先折。
《王氏神仙傳》:王守一,貞觀初自號終南山人王布衣,賣藥於洛陽。富人柳信生一子,眉上一肉塊,布衣壺中杯藥一粒傳之,須臾肉破,有小蛇突出,五色爛然,漸及一丈許。布衣叱之,蛇躍起,云霧昏暗,布衣乘蛇而去。
王倪飛步,許鵲上、升。
《王氏神仙傳》:王倪即嚙缺師也,得道於羲農(nóng)之問。黃帝遇之,以傳道要。歷少昊、顓帝世,常游人間,行飛步之道。堯舜之時猶見者,后一日升天。
《郡閣雅談》:許鵲真人唐末游南岳招仙觀,壁上題歌一首云:洪爐烹煉人性命,器用不同分皆定。妖精鬼魅斗神通,只自干邪不干正。黃口小兒初學(xué)行,唯知日月東西生。還為萬靈威圣力,移月在南日在北。玉是玉兮石是石,蘊棄深泥終不易。鄧通餓死嚴(yán)陵貧,帝王豈是無人力。丈夫未達(dá)莫相侵,攀龍附鳳損精神。題后數(shù)日上升。
子長德合,圖南道成。
《真語》:太上真人告長史云:我見南陽樂子長淳樸之人,不師不受,順天任命,亦不知修生之方,行不犯惡,德合自然,雖不得延年度世,死登福堂,煉神受氣,名賓帝錄,今補修文郎。天資有分,亦由先世積德流慶所及。若使有攝生之理,兼行太上之訣,以此求道,無往不舉矣。
《高道傳》:陳搏字圖南,舉進(jìn)士不第,肆志山水問,幾二十余年。夜於庭問見一金甲神人持劍曰:子道成矣,當(dāng)有歸成之地。先生曰:何謂歸成。金人云:歸成之地者,蓋秋為萬寶之所斂而歸者也。吾其隱於西方乎。遂遷入華山居。
淳風(fēng)占日,薛跡諫星。
《國史異纂》:唐太史李淳風(fēng)校新歷日,太陽合朔當(dāng)蝕,既於占不吉,太宗不悅曰:日或不食,卿將何以自處。曰:如有不蝕,臣請死之。及期,帝使人於庭謂淳風(fēng)曰:吾放汝與妻子別。對以尚早一刻,指表影曰:至此則蝕。如言而蝕,不差毫發(fā)。又嘗奏曰:北斗七星當(dāng)化為人,明日至西市飲酒,宜令侯取。太宗從之,乃使人候,有婆羅門僧七人入自金光門,至西市酒肆登樓而飲,使者登樓宣勁曰:今請師等至官。胡僧相顧而笑曰:叉李淳風(fēng)小兒言我也。飲畢下樓,已失胡僧所在。
《仙傳拾遺》:薛跡,河束汾陰人,后居渭州,去俗為道士,明於天文律歷。太宗將封禪,有彗見,跡諫而止之。每奏災(zāi)祥,與李淳風(fēng)符契。后無疾而卒,有異香云鶴天樂之異,山下及觀中咸聞見之。及葬,空棺而已。
子華太霄,遠(yuǎn)游上清。
《真誥》:山陽呂子華,陰君之弟子也,服虹丹之液,未讀內(nèi)經(jīng),來從太君授太霄隱書而誦之,常以幽館方臺為樂,而不愿造仙位。許先生邁改名遠(yuǎn)游,乃長史之兄也,君清虛懷道,幽棲野外,遇異人授返行之法,服玉液朝腦精,而面光華,還顏返少。晉永和中,嘉遁不返,后棲大滌中峰。丹成,天降玉童、白鹿下迎,今南陵院乃其遺跡。
公房舐瘡,張蒼吮乳。
《神仙傳》:李八百,蜀人也,年八百歲,因以為號。或隱山林,或出市里,唐公房有至心而不遇明師,李欲試之,為作倫客,公房不知是仙人八百,驅(qū)使用意過於他客,公房甚愛之。后八百偽作病困欲死,公房為迎醫(yī)合藥,價數(shù)十萬,不以為損,憂念之意形於顏色。八百轉(zhuǎn)作惡瘡遍身,臭不可近,八百曰:吾瘡若得君舐之當(dāng)愈。公房即為舐,八百曰:君舐復(fù)不能愈,君婦舐之當(dāng)愈。公房乃使婦舐,八百曰:然三十斛美酒浴當(dāng)即愈。公房乃為具酒浴瘡,體如凝脂,亦無余痕,乃告公房曰:吾是仙人,子至心,故相試爾,子可教也。以丹經(jīng)一函授之。公房入云臺山中合丹,丹成而白日升天。
《抱樸子》:漢丞相張蒼偶得小衍吮婦人乳汁,得一百八十歲,此蓋道薄者耳,而蒼為之猶得中壽之三倍,況於備衍行諸秘妙,何為不得長生乎。
沙海石藥,唐昌玉藥。
《拾遺記》:黃帝使風(fēng)后負(fù)書,常伯荷劍,旦游洹沙,夕歸陰浦,萬里一息。洹沙有石葉一莖,百葉,千年一花,其地一名沙瀾,沙涌起成波瀾也,中有神龍魚鰲,皆能飛翔。仙人寧封食飛魚而死,二百年更生,故寧先生游沙海頌云:青葉的爍千載舒,百齡暫死食飛魚。
《劇談錄》:長安唐昌觀有玉藥花,車馬尋骯者相繼。一日有女子年可十七八,衣繡衣,垂變,容色婉娩,從以二女冠,三小仆,仆皆仲髻,容彩端麗無比,異香馥郁。佇立良久,令小仆取花數(shù)枝曰:曩有玉峰之期,此可以行矣,舉轡,須臾已在半天,方悟神仙之游也。
道士振衣,將軍舉塵。
《括異志》:方道士失其名,隱於溢陽之西山。磁州有護(hù)國靈應(yīng)公祠,每歲二三月,天下所獻(xiàn)奇禽異獸、巧工妙仗、珍肴異果,無所不有,人多會於祠下,游覽宴聚,以至夏初,社人罷去。及期,方道士無歲不來,常以九蒸黃精以遺交舊。一歲忽不至,皆謂徙居他山,或以為物故。春城隍廟神座后有死人,塵埃厚且寸余,官吏將檢視,忽振衣而起,乃方道士也。復(fù)陪諸君酣飲,月余乃去,自是不復(fù)來。
《真誥》:保命君語楊真人曰:許子能委形冥化,從張鎮(zhèn)南受夜解法。云許子即許緣是也,系師為鎮(zhèn)南將軍,尸解葬鄰束,后四十四年至魏時遇大風(fēng),木棺開,見尸如生,舉產(chǎn)尾覆面而大笑。
便者迎茅,天王問許。
《茅山記》:三天使者乘紫云,擎玉板,披繡衣,齋命至大茅山迎大茅君,君授命而赴赤城之任。今茅山有繡衣亭,是當(dāng)時受九錫之處也。
《真誥》:仙人王子登位為小有天王束卿,知許長史之慈肅,而子登問此人今何在,束卿曰:是我鄉(xiāng)人也,內(nèi)明真正,外混世業(yè),乃良才也,今修上道。
插花飲酒,擊竹和歌。
《郡閣雅談》:李夢符,梁開平初鍾傅鎮(zhèn)洪州,日與布衣飲酒,狂吟放逸,四時常插花,以釣竿掛一魚,向市肆蹈漁父引,賣其辭。好事者爭買,得錢便入酒家。其辭有千余首,傳於江表,略其一兩首云:村寺鍾聲渡遠(yuǎn)灘,半輪殘月落前山,徐徐撥棹卻歸灣,浪迭朝霞碎錦翻。又曰:漁弟漁兄喜到來,婆官賽卻坐江限,椰檢杓子木瘤杯,爛煮鱸魚滿案堆。鍾傅以其狂妄惑眾,將罪之,夢符於獄中默詩十余首,其略曰:插花飲酒無妨事,樵唱漁歌不礙時。鍾不之罪,遣之,后不知所在。
《神仙傳》:擊竹子,不知其姓氏,在成都酒肆中,手持一竹節(jié)相擊,鏗然有聲,歌以和之,所歌辭旨,皆合道意。如此十余年,一日束市藥肆語黃氏子曰:余知長者好道,令欲以誠奉托,可乎。黃曰:愿聞其所須。曰:我乞士也,在七里亭橋下,今病甚且死,死之日幸火焚之,然慎勿觸我心。翌日至橋下見之,擊竹子欣然感謝,言訖而逝。黃為置衣翕,具棺斂,焚於郊外,即聞異香馥郁,烏嗚至晚,其心不化,且如斗大。黃氏子以日暮欲歸,誤以杖觸其心,忽炮聲如雷,人馬驚駭,見有人長尺余,自煙焰中,即擊竹子也,手擊其竹,嘹然有聲,杳杳入云中而去。
厲畫一鷗,董嘆二鵝。
《高道傳》:道士厲歸真,唐末游洪州信果觀,見三官殿功德塑像乃明皇詔以夾紛制作甚妙,然主者不甚嚴(yán)護(hù),常有雀鴿糞點污,歸真遂於壁畫一鷂,自此雀鴿無復(fù)柄止。后有人見歸真於羅浮山登真。
《晉逸史》:董養(yǎng)字仲通,陳留浚儀人,泰始初到洛下,不干祿求榮。永嘉中,洛城東北步廣里中地陷,有二鵝出焉,其蒼者飛去,白者不能飛,養(yǎng)聞嘆曰:昔周時所盟會狄泉即此地也,今有二鵝,蒼者胡象,白者國家之象,其可盡言乎。顧謂謝餛、阮孚曰:《易》稱知機(jī)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與妻荷擔(dān)入蜀,莫知浙終。
德誠蛇劍,陶侃龍梭。
《仙傳拾遺》:鄧德誠者,撫州臨川人,世崇於道,每焚香,常誓佐國扶教,入道於麻姑山。親友聞其志,或謂曰:夫佐國之功非文武不可也,吾子退為道士,何以遂斯志邪。笑曰:此志非世人所知也。忽一日自山中還私第,中道逢巨蛇橫路,掬水以嘆之曰:汝若龍也,當(dāng)隨水飛騰,勿障行徑。蛇忽化為劍,持之以歸。一旦有道士見之,曰:此神劍也。乃教以所用之法。明皇耽味至道,博訪道衍,詔至京師,暇日因謂德誠曰:石堡之城頗為邊息。德誠曰:臣以草野之賤,荷非次之恩,敢不效用以安圣慮。乃燃七燈以象斗形,焚香冥祝,乃有一燈飛去,勢若流星,石堡之城為灰燼矣。
《真誥》云:陶侃為西河侯。侃嘗捕魚得一校,因掛著壁問,有風(fēng)雷,校成赤龍,從屋而躍出,事見劉欽《異苑》。
玉源寶馬,芙蓉素騾。
《青瑣》:劉丞相赴舉京師,過獨木鎮(zhèn),有老史贈詩曰:今年且跨窮騾去,異日當(dāng)乘寶馬歸。又曰:公自是羅浮山玉源道君。
《歐陽詩話》:石曼卿死后,惚見之者,云:我今為仙,主芙蓉城,騎一素騾如飛。后又降於舉子家,留詩云:鶯聲不逐春光老,花影長隨日腳移。
煙蘿三友,竹溪六逸。
《真誥》:鄭邀字云史,舉進(jìn)士不第,唐末振衣遠(yuǎn)去,入少室山為道士,有二青童、一鶴一琴從之游處,與梁室權(quán)臣李振友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既而振得罪南遷,遨徒步千里往省之,由是聞?wù)咭娓咂湫?。邀聞華山有五粒松脂,淪地千年化為藥,能去三尸,因徙居華山,與道士李道盛、羅隱之三人為煙蘿友,世目之為三高士。
唐李白善縱橫衍,擊劍為任俠,輕財重施,客任城,與魯中諸生孔巢父、韓準(zhǔn)、裴政、張叔明、陶沔居祖來山,日沉飲酣歌,號竹溪六逸。
王探投簪,韋節(jié)還紱。
《丹臺新錄》:王探字養(yǎng)伯,太原人也,神標(biāo)穎秀,幽樞潛密,靈規(guī)洞洽,絳精凝皓,景柴霄衢,誠凝玉陛,所以瑤林翳蒼,仙浪澤停,故能釀首拔藻,延頸入素。初因呂后攝政,權(quán)任中常之職,至文帝龍飛,乃投簪鳳闕。天子禮賢以道,稱為逸人。
《神仙傳》:法師韋節(jié),后魏莊帝時為陽夏守,師道士趙通法師,遂還簪紱於朝,受三洞靈文、神方秘訣。后卜居華山之陽,人因號為華陽子。
澤民燕堂,杜沖寢室。
《翰林名談》:張澤民,元豐中死而復(fù)生,云至一處若瓊瑤世界,有堂榜日五相清燕之堂,詢門史可得入乎,史曰:此神仙所聚,爾不可入。問五相姓名,曰:呂夷簡、李迪、劉寵、龐籍、富弼也。俄呵道自中出,其乘馬者貌類,夔侍郎,呼澤民與語,張曰:公今去世為仙乎。劉曰:吾今為土地主,比人問守令,功行未至,何敢望仙。被會督役,令方畢工,軒窗階砌皆明王也,已命王元澤作記,邵疏篆矣。張曰:富相當(dāng)安,何故先有此堂。劉曰:更三年至矣。
《丹臺新錄》:杜沖師文始先生,經(jīng)上十年,感展真人降於寢室,授沖丹方,謂沖曰:地司舉子之功,老君遣我授子仙經(jīng)。沖依奉修煉,行之有驗,能驅(qū)策虎豹,役使鬼神,為通幽洞冥,莫測其端矣。
干吉療病,法滿寢疾。
《江表傳》:吳孫策時有道士干吉,讀道書,制作符水以療病,吳會多事之。策常會客郡樓,吉趨度門下,諸將賓客三分之二下樓拜之,止之不能,策即收之。策母曰:干先生亦助軍作福,醫(yī)護(hù)將士,不可殺之。策不從。俄見吉卒,后葬之,失尸所在。
《真境錄》:法師朱君緒字法滿,居玉清觀,即解紛異俗,尚行全真,閉戶閑庭,下帷虛室,器宇宏雅,泰定發(fā)乎天光,情性淵默,雷聲浚乎江表。爰峽玉清本觀地迫誼煩,天柱古壇境遠(yuǎn)閑靜,乃拂衣不駐,策杖攸往。數(shù)年之問,諸業(yè)未就,忽寢微疾,一朝獎起,命水澡浴,具冠服,焚香端坐,語弟子曰:吾於彭殤存亡齊之久矣,然道妙寂寂,感者通焉,神理冥冥,契者昭焉,吾言之矣,汝知之矣,經(jīng)法戒行,爾其勉諸。言訖奄然而逝。
三洞群仙錄卷之十三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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