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實踐中存在多種現象,犯罪嫌疑人多次詐騙但是沒有達到詐騙的起刑點,是否應對其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課題。
在司法實踐的處理過程中,盜竊罪是有進行累加的,但關于詐騙則沒有這方面的規定。在現實生活中,經常出現有多次詐騙行為的情況,完全符合詐騙罪的構成要件,但就是沒有達到詐騙罪的起刑點。
現在的犯罪嫌疑人很是狡猾,有的甚至還精通法律,喜歡鉆法律的空子。試想一下,一位高智商的犯罪嫌疑人利用其自身能力從事詐騙活動并每次都不達到起刑點,這將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當今,詐騙的行為越來越多,方式也是越來越五花八門,多次但未達到起刑點的詐騙總是讓檢察院的人望案興嘆,公安局也只能放人而對其無可奈何,受害人更是感到萬般委屈。從法律效果到社會效果這樣看來都是不甚理想。
因此,在筆者看來,多次詐騙應對其數額進行累加,累加的數額達到詐騙罪的起刑點后就應以詐騙罪對其進行追究其刑事責任。下面將從幾個方面對該結論予以論證。
從法理與情理的的角度出發,對多次詐騙但因未達到詐騙的起刑點而不對其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這是不合理的。從法理的角度出發,正所謂執法必嚴,違法必究,這種行為就應該是一種必究的違法犯罪行為,盡管暫時未寫進法律,但這一違法犯罪行為理應受到刑事責任的追究,只有這樣,才能達到懲罰犯罪,安撫受害人的目的。于情來說要照顧到受害人的情緒,要考慮社會輿論的影響,同時還要兼顧對社會秩序的維護。于理來說,犯罪與違法是兩回事,犯罪就應該對其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這種行為本質上與詐騙罪的行為沒有本質的區別。從反方面來說,如不對該行為進行有效的打擊,那就是在縱容犯罪。
從刑法的目的來說,刑法的目的是懲罰犯罪,保護人民。從這個角度來說,相應的犯罪沒有得到懲罰,人民的利益也沒有得到很好的保護。在詐騙的過程中,受害人是基于對事實的認識錯誤,在被欺騙的情況下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但是當得知受騙以后,心理上將會受到相應的創傷,有時受害人很有可能還會留下不易相信人的后遺癥。受騙者輕則損失慘重,重則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因此,詐騙者尤為可恨,當然不推崇重刑主義,只是這種情形本應受到刑法的懲罰。
人民的事情無小事,現在的詐騙犯罪多呈現為集團化、專業化,其潛伏性越來越強、危害性越來越大。并且集團內部還有高智商懂法律的人進行坐鎮,多次進行詐騙但每次詐騙都不超過刑法的起刑點就是最重要的一種體現。對于偶犯和初犯,我們自然可對其寬大處理,但多次詐騙的犯罪嫌疑人,顯然并不是歸于這一類。從刑法的目的出發,對多次詐騙的行為應該對其進行數額的累加,如果達到詐騙罪的起行點,那么將對其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這樣才能真正保護人民的利益,才能懲罰犯罪、治病救人。對公民來說,法無明文規定即自由,但是在現實生活中出現的這種情形,應有效對其進行制止,否則會因為此行為的放任將更大限度損害他人的自由和財產。
從刑法的基本原則出發,對此種行為進行定罪量刑既是罪行法定的需要,同時也是罪刑均衡的需要。如果不對這種行為予以刑事追究,那么相應的犯罪行為未得到相應的刑罰處罰。讓此類犯罪行為的犯罪分子沒有得到相應的處罰,并不符合罪行法定原則,對這種行為應該定罪量刑,而不是將其排斥在法定刑的門外,既然未實現罪行法定原則,那么罪行均衡更是難以得到實現。
法律總是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無論刑法還是刑訴法都是朝著一個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一部至善至美的法律出臺是不具有期待可能性的,司法實踐中各種新問題新情況層出不窮,我們需要用一個發展的眼光來看待新問題,盡管不能濫用刑罰,但對該打擊的犯罪還應堅決予以打擊,筆者認為這也是刑法原則的基本要求。
從犯罪的特點出發,該行為具有較強的社會危害性,這種行為其實與詐騙罪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未達到詐騙罪的起刑點,但這種多次詐騙的社會危害性是顯而易見的,人們的財富是一個積累的過程,特別是普通得家庭有一定的積蓄甚是不易,倘若被騙會造成這一家人財產上的損失,心里上更是有難以撫平的傷口。
受害的群體以老年人、婦女及剛參加工作的年輕人居多。很多電視劇中大家都能發現許多年輕人為了找工作將一些押金交給中介公司,期待能找到好工作,但往往這些中介收錢后轉眼就跑路。這些詐騙分子往往又會換個地方重操舊業,因為被詐騙的數額單個不多,因此這樣的詐騙行為未得到很好的處理,會留下了一定的隱患。同時,前段時間有老人因被騙在銀行打款,銀行工作人對其進行勸阻老人不聽的情況。現在許多犯罪嫌疑人的詐騙行為很是隱蔽,作案手段也是越來越高超,總是費勁心機,掩人耳目,企圖瞞天過海。
還有一些小狀況在路上也時有發生,有在路邊合伙下棋壓錢或是虛假乞討的,亦或是一群人在途中上車假裝賭博引誘他人,這些情形下均是有內線在觀眾中,從而給走過的群眾、搭車人下套,達到“帶籠子”詐騙的目的。這樣的詐騙行為一般也未達到詐騙罪的起刑點,但其社會危害性一點不弱,同時也對社會的正常秩序是一種無情的破壞,更是會將人們對社會原本就為數不多的信任度降到最低,也將會撕破人們心中道德的最后一層面紗。這種行為的危害性真是有目共睹,貽害無窮。
從法律的技術層面出發,對該行為進行處罰于法有據。其實在司法實踐中,也是存在一種對詐騙數額疊加的情形,但是要求在多次詐騙的行為中有一次詐騙行為達到了法定的起刑點,然后可對其他的詐騙數額進行累加,這在實踐中已得到認可。既然這種情況可得到認可,那么將多次詐騙行為中雖未有一次達到起刑點,但還可對其進行疊加,疊加后超過起刑點也應追究其刑事責任,這種情形也是應得到相應的認可,因為與上面的情形沒有實質上的區別。
正所謂量變引起質變,一次行為不足為懼,但是多次詐騙行為就會上升到“犯罪”的一種高度。正所謂一筷易折,十筷難斷。一騙可忍,數騙難恕,就是這個道理。僅從主觀惡性出發亦是如此,多次的詐騙并非偶然,而是主觀的一種極度故意。因此,對這種行為不將其上升到追究刑責的高度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盜竊案件具體應用法律的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第十二項規定,被盜物品的數額,按照下列方法計算:多次盜竊構成犯罪,依法應當追訴的,或者最后一次盜竊構成犯罪,前次盜竊行為在一年以內的,應當累計其盜竊數額。借鑒對盜竊罪的司法解釋,筆者認為也可將其適用到當今的詐騙罪中來,只是應給多次詐騙的行為給予一個時間結點,如對案發后一年內的詐騙行為進行累加,其詐騙總額如能達到詐騙罪的起刑標準,那么將對其以詐騙罪進行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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