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人類便飽受瘟疫之害,而最慘烈的莫過于歐洲中世紀的“黑死病”和導致瑪雅文明突然消失的“天花”;當然,華夏也是深受其害,但是相對于醫療水平落后的歐洲和美洲,華夏古代的醫學水平那可是相當高的,對如何預防及治療瘟疫,有一套相對成熟得多的方法;在清朝時期,還出現了以防治瘟疫見長的四位名醫,號稱“溫病四大家”,現在來看看這四人分別是誰吧。
第一位:葉天士
葉天士本名葉桂,字天士,號香巖,別號南陽先生,是清朝康熙至乾隆年間的明醫;他出生于中醫世家,父親葉陽生乃是當時赫赫有名的儒醫,受父親的熏陶,葉桂在很小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很深的造詣;在父親去世后,為了維持生計,葉桂不得不四處行醫,但這也為葉桂積累了相當豐富的行醫經驗。
而且葉桂勤奮好學,只要比自己高明的醫生,他都愿意行弟子禮拜之為師;一聽到某位醫生有專長,就欣然而往,必待學成后始歸。從十二歲到十八歲,他先后拜過師的名醫就有十七人,無怪后人稱其“師門深廣”。葉桂本來就“神悟絕人”、聰明絕世,加之這樣求知如渴、廣采眾長,且能融會貫通,因此自然在醫術上突飛猛進,不到三十歲就醫名遠播。
雖然葉桂所學甚多,但是其最擅長的還是治療時疫和痧痘等癥;清代乾隆以后,江南出現了一批以研究溫病著稱的學者,他們以葉天士為首,總結前人的經驗,突破舊杠杠,開創了治療溫病的新途徑。葉桂著的《溫熱論》,為我國溫病學說的發展,提供了理論和辨證的基礎。
《溫熱論》開宗明義第一句話“溫邪上受,首先犯肺”,指明溫邪的傳入是從口鼻而來,首先出現肺經癥狀,如不及時外解,則可順傳陽明或逆傳心包,與傷寒之邪按六經傳變完全不同。而且還提出“衛之后方言氣,營之后方言血”的從淺至深的認識原則,擬定了“在衛汗之可也,到氣才可清氣,入營猶可透熱轉氣,……入血就恐耗血動血,直須涼血散血”的治療大法。
第二位:薛雪
薛雪字生白,號一瓢,又號槐云道人、磨劍道人、牧牛老朽;雖然薛雪比葉桂年輕十余歲,但成名及早,在當時是與葉桂齊名的醫學大家;他早年游于名儒葉燮之門,詩文俱佳,又工書畫,善拳技。后因母患濕熱之病,乃肆力于醫學,技藝日精,尤長于溫熱病。
所謂“文無第二,武無第一”,其實這道理通用于各行各業,葉桂和薛雪是同時期的名醫,而且都極為擅長治療瘟疫,所以這二人難免就有了摩擦,不過兩人的交鋒更像是“君子之爭”,后來因薛雪治好了葉桂母親的病,兩人成了至交好友,經常一同探討醫理。
薛雪一生著有《濕熱條辨》一書,濕熱病是外感熱病中的—大類型,是由于既感受濕邪,又感受暑熱之邪,則成濕溫。也有由于濕邪久留伏而化熱,成為濕熱之邪交織,而為濕溫者。薛雪對濕熱病的研究,突出了濕邪與熱邪相合為病的特點,抓住了濕熱二邪輕重不同的要害,并結合臟腑、三焦、表里等辨證方法,使之融為一體,解決了濕熱病的證型辨析,有利于臨床應用。
在治療上,雖然有溫化、清瀉、清熱祛濕諸大法,同時又有補陽、益氣、養陰、生津諸法的配伍,然其用藥時時注意到清熱不礙濕,祛濕不助熱,扶正不礙祛邪,祛邪當注意扶正等方面。治療不拘泥于固定成方,體現了濕熱病治療的特點,成為后世治療濕熱病的規矩,影響極其深遠。
第三位:吳瑭
吳瑭字鞠通,所以又叫吳鞠通,是清朝乾隆至道光時期的名醫;原本,出生書香門第的吳瑭,不出意外應該是踏上科舉官場一途,但在吳瑭十九歲時發生了一件大事,他的父親因病去世,這給了吳瑭很大的觸動,于是產生了學醫的強烈愿望;而讓吳瑭踏上醫途的是他侄子的去世。
吳瑭天資卓絕,僅僅用了數年的時間,便探索出了一些規律和醫治方法,并在之后的歲月里積累了豐富的行醫經驗,成為世人敬仰的名醫;之后在北京檢核《四庫全書》時,得見其中收載吳又可的《溫疫論》,深感其論述宏闊有力,發前人之所未發,極有創見,又合于實情,便仔細研究,受到了很大的啟發。
而且他對葉天士更是推崇,但認為葉氏的理論“多南方證,又立論甚簡,但有醫案散見于雜證之中,人多忽之而不深究。”于是他在繼承了葉天士理論的基礎上參古博今,結合臨證經驗,撰寫了《溫病條辨》5卷,對溫熱病學說做了進一步的發揮他認為溫病有9種,吳又可所說的溫疫是其中最具傳染性的一種,除此之外,另外還有其他八種溫病,可以從季節及疾病表現上加以區分,這是對于溫病很完整的一種分類方法。
書中創立了“三焦辨證”的學說,這是繼葉天士發展了張仲景的六經辨證,創立了衛氣營血辨證方法之后,在中醫理論和辨證方法上的又一創舉。葉氏的《溫熱論》中沒有收載足夠的方劑,而吳鞠通的另一重大貢獻,就是在《溫病條辨》當中,為后人留下了許多優秀的實用方劑,象銀翹散、桑菊飲、藿香正氣散、清營湯、清宮湯、犀角地黃湯等等,都是后世醫家極為常用的方劑。現在臨床上使用的方子,《溫病條辨》方占十之八九。
第四位:王士雄
王士雄字孟英,號夢隱,又號潛齋,別號半癡山人,是清朝嘉慶至同治時期的名醫;沒有任何意外,這王士雄也是出自中醫世家,他的曾祖、祖父和父親都是名醫;但是在王士雄14歲時,父重病不起,臨終前曾囑咐他:“人生天地之間,必期有用于世,汝識斯言,吾無憾矣”。
父親死后,他遵家訓鉆研醫學,但終因家境貧困,廚無宿舂,無法度日。為了生計,于是去婺州孝順街佐理鹽務。他白天工作,謀食養家,晚上“披覽醫書,焚膏繼晷,樂此不疲”。雖身處逆境,但決不因此而影響學業,反而激起了發憤圖強的精神,學醫之志愈堅。
王士雄生活在西學東漸的時代,他對當時傳入之西方醫學持開明態度,不抱門戶之見,有分析地吸取,并據理批評了中醫界有些人尊經崇古、拒絕接受西說的守舊思想,反映了他善于吸取新知的治學精神。更值得指出的是,王士雄十分重視臨床,注意從實踐中求得真知。他平時診務繁忙,廣泛接觸病人,從而積累了豐富的臨床經驗。
作為“溫病四大家”,王士雄在瘟疫一道上的成就當然也是十分突出的,他一生勤于著述,給后人留下了大量富有學術價值的醫學文獻,其中《隨息居重訂霍亂論》、《溫熱經緯》 、《隨息居飲食譜》 、《歸硯錄》、《潛齋醫話》和《王氏醫案》是他的主要著作。
其實中國古代對于瘟疫的研究從未暫停過,在最初的《黃帝內經》中就有關于防治瘟疫的記載,到之后又有張仲景等名醫不斷發展,直至清朝時期,對于瘟疫的防治已近大成,擁有了比較完善的預防和治療體系,而且中醫與西醫不同的是,中醫想的是如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