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哲學思維和語言的關系,我以為大體可以從二個方面來理解:
第一,哲學思維是概念意識方式的造就,無論東方和西方,在意識方式上都是概念意識方式,當然會有一些發展程度的不同,但只要具有概念意識方式,那么概念意識方式所內涵的概念邏輯必然會生成哲學的思維。在這里,哲學思維是不為語言方式為界限的。
第二,語言方式是影響哲學思維結構的。
中國人使用的是象形文字,象形文字的特點直接于象形指代的直觀表象,它生成一種表象指代的思維結構。中國文字之多非常驚人的,從百度上查詢,比較常用的《新華字典》就有10000多個漢字;1990年出版的《辭海》有14872個漢字;1716年編撰的《康熙字典》有47035個漢字;郭沫若生前曾根據日本朋友的估計,我國大約有60000多個漢字;1994年出版的《中華字海》有87019個漢字(其中重復字320個);近來,根據北京國安資訊設備公司漢字庫公布,共收入有出處的漢字91251個漢字。一般我們要進行漢語的運用和書寫,亦需掌握3500個左右的漢字。如此多的漢字,要記住它們,中國人從小就要一個一個漢字地把它的筆劃形狀和它的直觀象征的指代牢牢記住,這就十分容易把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引向一種表象結構。中國古代的《易經》以六十四卦的直觀表象指代事理和吉兇傳承,非常顯明地反映了中國人的哲學思維是一種表象結構的哲學思維。
歐洲人在其社會歷史和文化的發展進程中逐步采用字母文字,在英語中我們見到所使用的字母是26個。字母文字不具有象形文字的直觀表象,但它有一個很突出的優點是,第一,它是極為抽象的和少量的,這造就了一種極為自由寬度的以字母和字母組合進行抽象和概括的文字和語言的使用方式;第二,它不再以一個一個文字的表象來建立事物的直觀象征,而是注重了一種抽象和概括,普遍和具體相聯系的語言建構和書寫建構,并相應地造就了一種邏輯方式的哲學思維結構。
語言的文字方式不同,也就是象形文字和字母文字的不同,造就了兩種不同結構方式的哲學思維,即表象結構方式的哲學思維和邏輯結構方式的哲學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