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雜談之二

文丨石城畔

長話短說。

馬上周末了，今天來講一個三國志怪故事。

晚唐時有個文人叫段成式，是尚書左仆射段文昌之子。他在詩壇上，與李商隱、溫庭筠齊名。段成式年輕時隨同父親段文昌（曾任四川節度使等）轉徙于大唐各地，他喜歡收集整理各地的軼聞趣事，后來出版了一套書叫《酉陽雜俎》，大都是些奇特的志怪故事。魯迅認為此書在文學價值上，是可與唐代的傳奇小說“并駕齊驅”。

一．《酉陽雜俎》中的劉備墓故事：

在《酉陽雜俎》的“尸穸”（“穸”是穴的意思）卷中有一個蜀先主劉備劉玄德墓的小故事：

“近有盜，發蜀先主墓。墓穴，盜數人齊見兩人張燈對棋，侍衛十余。盜驚懼拜謝，一人顧曰：“爾飲乎？”乃各飲以一杯，兼乞與玉腰帶數條，命速出。盜至外，口已漆矣。帶乃巨蛇也。視其穴，已如舊矣。”

二．石城畔的一些粗淺釋文：

這個大意很簡單：

近時（唐代）有幾個盜墓賊挖掘了蜀漢先主劉備的墓，劉備的墓是個隱蔽的“穴”。挖開一看，盜墓賊發現有兩個人點著燈在下棋，周圍還有十幾個侍衛，盜墓賊嚇呆了，跪下拜謝。一個下棋者看見來人了，打個招呼，既然來了就喝杯酒吧，盜墓賊每人喝了杯酒后定了定神，不想空手出去，想討些東西（玉腰帶），下棋者給了，命令拿了東西快滾。盜墓賊們出去后發現嘴巴全部黑了。而他們帶出來的玉腰帶其實是巨蛇，回頭再看，劉備的墓已經復原成沒有挖掘前的樣子了。

三．石城畔的一些粗淺再解釋：

1．“摸金校尉”最早是陳琳在《為袁紹檄豫州》中罵曹操的話，曹操曾派人專司盜墓取財，貼補軍餉，現在就是指盜墓賊了。

2．“一人顧曰：“爾飲乎？””，這個人是主人看見客人的口氣，劉備墓的主人自然就是劉備了，所以，一直在與這些唐代的盜墓賊們周旋的其實應該就是劉備。

3．盜墓賊們出來后發現自己“口已漆矣”，這個前因其實應該隱藏在劉備招呼他們喝的酒中，但是他們只是嘴巴黑了，嘴巴黑了大概是在暗示警告他們應該保守墓的秘密的意思。

只是警告，并沒讓盜墓賊們立斃滅口，中毒而亡，劉備劉玄德仁德啊。

4．在全文中最神秘，最讓人感興趣的人其實是那個沒有開口，在與劉備對弈下棋之人。此人不同于侍衛，可以和劉備平起平坐下棋，應該地位很高。是“他”也有可能是“她”。

是劉備的妻子嗎？是吳皇后？甘夫人？麋夫人？孫夫人？

是關羽或是張飛來陪大哥了嗎？要不是孔明？再不成是“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的孟德來找玄德復盤天下了嗎？

千古之謎啊！

■ 2017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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