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種西紅柿炒雞蛋
有個朋友跟我說,每家炒的西紅柿炒雞蛋味道都是不一樣的。
也許不少人覺得,這么一盤普通到極點的家常菜,能炒出什么花樣來嗎?
西紅柿是否去皮?西紅柿是切成粒還是切成片還是切成塊?多放鹽還是多放糖?雞蛋是炒好了再放還是與番茄同煮?最后是否還會撒上蔥花或是撒上少許黑胡椒?
也許只是小到不起眼的一個步驟,也能改變這一盤番茄炒雞蛋的最終味道。說一句“動一發(fā)而牽全身”,真的一點兒也不過分。
吃慣了甜西紅柿炒蛋的人,遇到咸的西紅柿炒蛋興許還能接受。可吃慣了“咸派”西紅柿炒蛋的人,就很難接受“甜派”西紅柿炒蛋了。
我便見過一個朋友,吃了一口甜西紅柿炒雞蛋,就吐都吐不及。
捂著心口問我:“這真的是西紅柿炒雞蛋?”
而我最初關(guān)于西紅柿炒雞蛋的記憶,是甜的。不單是甜,還是非常甜。小孩子總是喜歡甜的,我吃的吧唧吧唧的。可是人會長大,我不光長大,還長擰巴了。
長擰巴了的我,拒絕再吃甜的西紅柿炒雞蛋,連同拒絕那個炒甜西紅柿雞蛋的人。擰巴到固定成了一個別扭的姿勢,一直到再無悔改的機會。
然而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后來的西紅柿炒雞蛋是咸的。
那幾年,老媽做什么菜都喜歡放醬油,包括西紅柿炒雞蛋。食物講究色香味,加了醬油的西紅柿炒雞蛋,在色相上就敗下陣來。醬油放多了,原本番茄酸甜的滋味也被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可惜我歲數(shù)尚小卻已懶癌晚期,所以每每抗議也只能以無效告終,也便將就的吃了好多年。
一個人的西紅柿炒雞蛋
畢業(yè)后一直獨自生活,受不了日日外食的“飯店味兒”,有時便也自己下廚。
西紅柿炒蛋好做又下飯,成了我喂養(yǎng)自己最常做的家常菜。做多了,自然成了自己的套路,雖不是什么大菜,每每端出卻也是興高采烈的。
我做的西紅柿炒雞蛋,西紅柿是一定要去皮的。從番茄的底部,劃一個大大的十字。水開滾了,將西紅柿扔進去,一會兒皮便自行脫落,撿起來棄掉根蒂,切成3厘米左右的大塊。
鍋燒熱,倒入寬油,油要燒到冒煙才好。沾了蛋液的筷子放進去就會鼓起大泡,把打好的雞蛋倒入,嫩黃的蛋液遇了熱油馬上鼓脹起來。
用鏟子小心調(diào)整著雞蛋的姿勢,使未凝固的蛋液可以接觸到熱鍋。不錯神兒的盯著,待蛋液稍一定型迅速鏟出,糊了老了的炒蛋都是讓人沮喪的事情。
將大半的西紅柿放入鍋內(nèi),火稍調(diào)小,微撒一些鹽,一會兒西紅柿便軟榻下去,接著形容模糊,幾乎化成西紅柿醬。
這時將剛才的雞蛋倒進去,用鏟子切碎,再把剩下的小部分西紅柿倒入,撒鹽翻炒,待后加的西紅柿有些軟榻就可出鍋。
這樣端出來的西紅柿炒蛋顏色鮮紅嫩黃,看著就討喜,雞蛋酥軟,西紅柿微酸開胃,吃到最后,連同湯汁囫圇倒進白飯,呼嚕呼嚕扒拉著吃凈。
那時候,心里就會想:“是誰發(fā)明這道菜,簡直推動了人類進步。”
一道關(guān)于西紅柿炒蛋的問答題
后來有一天,有一個男人問我:“你吃西紅柿炒雞蛋放不放糖?”眼睛里有戲謔的認(rèn)真。
我說:“不放,我只放鹽。”
男人笑了,似乎一下子很放心,說:“好,我也不喜歡吃放糖的。”
我就知道,他是在求證和我一起生活的可能性。
文 /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