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二釵里,妙玉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她帶發修行,介于尼姑和閨閣之間,又和賈府無多大瓜葛,應聘而來。她位居第六,在湘云之下,鳳姐之上,作者對其十分珍愛。她內心豐美,外表飄逸,品性高潔,氣美如蘭;她博覽群書,滿腹才情,生活講究,遺世獨立;她仙風道骨,我行我素,孤高自負,不染世俗。妙玉是一個非常精致和怪癖的人,出場較少,戲份不多,但個性鮮明,令人過目不忘。
我們先說下何為帶發修行?帶發修行是指塵緣未了之人,想找一個相對清靜的地方修身養性,過一段與世隔絕的生活。一邊整理自己,一邊研習佛學,可以是一天兩天,也可以是一年兩年,當然也可以像妙玉那樣十幾年如一日。修行期間和真正的僧人沒任何區別,一旦不愿修行,還可以恢復本來面目。但如果修煉到一定的境界,四大皆空,就可以真正落發,皈依佛門。所以我們說妙玉不完全是真正意義上的尼姑,便是住在寺廟里,還過著極其精致講究的生活,仍用著珍貴的器皿,依舊有兩個丫鬟,一個老嬤嬤侍候著。
很多專家質疑妙玉的身份,說她既不是賈府中人,又不與之沾親帶故,竟然位居第六。這大可不必,也無需拘泥,金陵十二釵,是指金陵全范圍,不單指賈府。作者開篇即說只以緊要者錄之,實是作者生平所見異樣女子,在他自己心目中的排序。我們從妙玉給寶玉用綠玉斗喝茶起,就知道她根基不凡。她曾說:“不是我狂,只怕你家是找不出這樣的俗器來。”可見她的出身不會比賈府差,甚至高于賈府。
妙玉的身世與黛玉相仿,都是蘇州人氏。亦從小體弱,父母雙亡,后又都寄居賈府。不同的是黛玉三歲時家人不舍其出家,妙玉是三歲出家后疾病得愈。那她們是不是一個人化的兩個幻身,一個出世一個入世呢?應該不是。人就是環境的產物,因為走過的路不同,經歷的事不同,思想見識就會截然不同。就像兩粒相同的種子,在不同的土壤里會開出不同的花朵,我們權且還要當做兩個人才對。
妙玉為何進京?在紅樓里有兩種說法,這也是曹侯慣用的技法。一是妙玉頭一次暗出,由林之孝家的向王夫人介紹說,有一個帶發修行的尼姑,今年十八歲,是仕宦人家的小姐。因自小多病,買了好多替身都不管用,最后還是自己親入了空門。去歲因聞長安都中有觀音遺跡并貝葉遺文,就隨師傅來了,可巧師傅也圓寂了,現在西門外牟尼院住著。我們來看什么是貝葉遺文,貝葉遺文即《貝葉經》,貝葉是指古印度貝多樹上的葉子,長且厚,可做紙用,也就成了佛教經文的載體。我們國家也有這種樹,唐朝的張喬就留有《興善寺貝多樹》的詩,興善寺在今西安。這種經文很珍貴,現在也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今普陀山文物館就收藏兩件貝葉至寶。此段可見,妙玉的師傅在佛界地位之高,攜弟子進京是為了尋找觀音遺跡和貝葉經文的。
另外的一種說法是出自邢岫煙之口。邢岫煙家貧,在蘇州時,賃的是蟠香寺的房子,住了整十年。當日經常到寺里和妙玉作伴,妙玉教她識字,她們既是貧賤之交又有半師之分。后來又在榮府得遇,情誼更勝當日,可見他們非常熟悉,關系不一般。邢岫煙是前八十回中,妙玉在大觀園里唯一的一位朋友。邢岫煙還說“聽聞她不合時宜,權貴不容,就投到這里來了。”這是另一個原因,進賈府可能是避禍。因櫳翠庵在大觀園之內,幾乎與世隔絕,應是最好的避難場所。
再來看這兩種說法的可靠性。前者只是對外宣稱,后者是出自知己之口,可見她的師傅尋找經文是真,她只是隨帶而來。紅樓就是這樣云蒸霧繞的,但并不矛盾。就像說柳湘蓮為何出走一樣。柳湘蓮在賴尚榮家吃飯前,就告訴寶玉,自己要出去逛個三年五載的再回來,寶玉還落了幾滴熱淚,飯后因薛蟠不堪,就騙至郊外痛打一番后揚長而去。回目就改為柳二郎懼禍走他鄉,薛姨媽也說他跑了。實際這些看似矛盾的寫法,一點都不沖突,何懼之有!只是我們每個人的視角不同,看法就不一樣了。
再看妙玉的生活。妙玉雖為尼姑,但生活方式方法極其講究,出家也并非本意。不像惜春那樣決絕,三千青絲一揮而就;也不似寶玉那樣情極之毒,撒手懸崖。她是因自小多病,不得以才被動進入空門。很討厭有些人評紅樓,說什么寶釵是壓抑自己,黛玉是追求愛情,妙玉是六根不凈,暗戀寶玉等,簡直是在褻瀆這些年輕美麗的女性。大觀園里統共才一個寶玉,寶玉珍惜一切美好的事物和生命,但心靈知己只有黛玉一人。感情這東西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不是追求就會獲得,也不是壓抑就會喪失,是兩情相悅,潤物無聲。寶釵是和探春、迎春一樣的閨閣女性,只是較為成熟沉穩博知些,端莊內斂也就是必然的。再說妙玉自小在寺院長大,耳聽梵音十多載都沒落發,可見還沒決定是否真正皈依佛門。即便想喜歡誰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她進大觀園時十八歲,寶玉十三歲,她比寶玉大整整五歲。我們不知道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會不會愛上一個十三歲的男孩,但可以肯定寶玉對她的感情絕非愛情,只是內心的看重。就像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會有一桿秤,喜歡什么樣的人不喜歡什么樣的人,對周圍的人和事都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小九九。但這并不完全關乎于地位、金錢、美貌什么的,更有許多人品、心性、精神層面的東西在里頭。
第六十三回,寶玉過生的第二天,寶玉一眼瞥見硯臺底下壓著一張紙箋,得知是妙玉的生日拜帖,當即就跳了起來。埋怨誰接了也不告訴他一聲,連叫快拿紙筆來,可見對妙玉的重視。一開始大家也慌了,以為是什么要緊的人物,后來一聽是妙玉,就連說原來是她,這也值!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也很符合他們的身份。在寶玉心中那些峨冠頂戴的士大夫最可厭,妙玉這樣的世外高人最可敬;在襲人眾丫鬟眼里,像與賈雨村這樣的人結交才是正事,妙玉充其量只不過是一介女尼而已。這就是同一扇窗戶,我們看到的風景不同。
第四十一回是妙玉的正傳。賈母率劉姥姥一行到櫳翠庵品茶,妙玉端給賈母的茶碗是成窯五彩小蓋鐘,余者清一色官窯脫胎填白蓋碗。成化年間斗彩最好,勝過宣德,尤以五彩最佳。五彩小蓋鐘是一件非常珍貴的古玩,后因劉姥姥用過妙玉嫌臟就不讓收進來了。寶玉明白她的心思,便向其討要,送給劉嫗賣了回家度日。妙玉又有一番高論,她說“幸而那杯子是我沒吃過的,若我使過,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她。”這就是妙玉的潔癖和隔路之處。也因此很多人討厭她,覺得她嫌貧愛富,矯情。在紅樓里,李紈就公開說過:“最厭她為人,我不理她。”這樣的話。實際這是一個人的個性使然,這世界上不用別人的杯子,自己的杯子也不給人用的很多,以后會更多,這也是生活水平提高的一個標志。因為貧窮的生活很難講究起來,饑寒時爛白菜葉子,都是翡翠白玉湯,更別提碗的質量。但僅僅因為是自己用過的,別人再用即便砸碎也不送人的的確罕見,在情理上也說不通。書中有評,確有其人。若是沒有這樣的人,相信作者也不會妄擬,可見妙玉之怪癖。
記得寫菊花詩時,黛玉就喝了寶釵剩下的半盞茶,估計若是劉姥姥的,她說什么也不會喝。還有喝酒時,她飲一口后偏要遞到寶玉唇邊。這里就還有個潔凈和親密度的關系,也就是嫌棄不嫌棄。邢岫煙也很寒素,她沒錢讀書,字是妙玉教的,她家沒房子,先是租,后來投親去了,再后來全家又投到了她姑媽邢夫人這里,并且住在王夫人這邊。妙玉也并不因她窮而輕視她,妙玉實是嫌臟。
妙玉是一個貴族小姐,沒經歷過稼穡的艱辛,也不管塵世外之事,不會理解像劉嫗這樣趨勢求財的貧苦人。不像作者既經歷過錦衣玉食、金珍滿喉的歲月,也過過寒冬酸齏、舉家食粥的日子,就溫熱一些。黛玉也說過劉姥姥吃飯是母蝗蟲大嚼圖,你能認為黛玉不善良嗎?只是黛玉率性地說出了別人心中的看法,連寶釵都說她活畫出當時的情景。勢利是人性的一部分,真正看重劉嫗的又有幾人!我們不在對方的位置上,又沒別人的經歷,便很難理解這些。
妙玉給寶釵斟茶的杯子是“瓠爮斝”黛玉用的是“點犀盉”。這是兩件非常珍貴的古玩。“瓠瓟斝”的材質是葫蘆,是在葫蘆幼小時,套上酒具的模子,葫蘆便依勢生長。長成后,做進一步的加工,比如打磨雕刻等。寶釵用的這只上還有“晉王愷珍玩”和“宋元豐五年四月眉山蘇軾見于秘府”的字樣。王愷是晉武帝的舅老倌,同羊繡、石崇并稱三富,王凱曾與石崇拿珊瑚樹斗富。我們也常說“貌比潘安,富比石崇”可見王凱之富,另外還被蘇東坡珍藏過。黛玉用的是犀牛角做的,也是異常珍貴精美。寶玉用的是妙玉原來自己吃茶的綠玉斗,并言稱賈府上下都找不出來。可見當日她父母在世時,家世何等顯赫,應在賈府之上。實際妙玉的真實身份才是一個謎,她不會平白高傲,也不會無故口出狂言,若比賈府都高貴,那大家仔細想去。又云被權貴不容,一個幽閉在寺廟里的尼古,會和外界有何干戈,可見家世崎嶇。真正的公主出身,我倒是更愿意相信是妙玉。如果是那樣,那么她身上很多的行為和疑點就好解釋了。在此只是隨意一想,不作探究。妙玉在對待寶玉的態度上,又和劉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是用過的砸碎了也不送,一個是用過的卻給使,可見待寶玉之重。
我們再來看喝茶的水。給賈母她們用的是舊年的雨水,給釵黛的卻是五年前在蟠香寺收的梅花上的雪。讀到這里很多人不解,認為是作者故弄玄虛或偏要這樣寫,應該不是的。古代不比現在有自來水,從金釧投井和讓小幺到河里擔水洗地等情節,可知他們平日所用之水,無非就是井水和河水。井水稱硬水,凝澀不暢,也會因土質不同,里面含有很多超標的礦物質,即便燒開了,也會有一些白色沉淀物。我們現在的自來水是長江黃河、水庫里的水,也是自然界的雪水和雨水形成的,只是經過了處理。在水滸里,寫李逵宋江他們就用江水燉江魚,味道非常鮮美。可見江水在那時已經是很好的了,當然山泉除外或者古代人認為天上的水比地下的水好些,也是有的。那個時代沒有重工業,就不會有污染,雪水應該是最潔凈的,其次是雨水。雪水喝起來輕浮些,也就不難理解了。
你想蘇州是南方,很少下雪。妙玉收了這樣一壇子梅花上的雪,埋在地下五年,又千山萬水的運到京城。過去交通又極其不便,一個縣令上任,都要走上個一年半載的,可見她是一個多么講究和富有情趣的人。人家李清照南下時載書十五車,蝴蝶去重慶帶的是三十箱珠寶,只有妙玉精致到帶一甕水!一笑!
我們再說妙玉的為人。妙玉是一個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人,孤標傲世,目無下塵。不會刻意在乎哪個,也不會曲意奉承哪個。寶玉說:“萬人都不入她的目”,可見能讓她瞧得起的人少之又少。邢岫煙也說過:“她也未必真心重我。”妙玉也說自己是畸零之人,就是說自己與眾不同,是這個世界上剩下的人。這與無才補天,三百六十五塊多出的那塊石頭極其相似,也就難怪寶玉與之惺惺相惜了。他們這樣的人不與世俗相諧,只于天地萬物清風明月共融,所以妙玉很不合群。李紈說出了很多人心里想說的話,最厭其為人。判詞也講“太高人愈妒,過潔世同嫌。”可見妙玉是曲高寡和,可謂舉世無談者。
李紈罰寶玉討紅梅一節,賈母讓人好生的跟著。黛玉卻說,有人跟了,就不得了。短短兩句話,我們就可以看出很多問題。一是妙玉不講情面,不好交接,一般人去了沒用。二是黛玉最知寶玉,簡直是寶玉肚子里的蛔蟲。像寶玉私祭金釧,眾人皆不知他干什么去了,只有黛玉借戲文說:“這王十朋也太不通的很,不拘那里的水舀一碗看著哭去,也就盡情了。”三是妙玉確實另眼寶玉,但有人跟著卻不得,也是說明她雖率性卻也有矯情之處。
妙玉給寶玉下的生日拜帖落款是“檻外人”。寶玉不知該如何回,想去問寶釵,又怕寶釵說她怪癖,就決定去找黛玉。途中路遇邢岫煙,邢岫煙也說她:“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個什么道理。”可見妙卿想被人理解真的是很難。但寶玉卻回說:“她原不在這些人中算,她原是世人意外之人。”也就是說,她是既不是俗人也不是僧人,不算男人也不算女人,她是這個世界上意想不到,塵世之外的一個人。她的存在,對寶玉來說是一個驚喜。這也是寶玉的奇處,在紅樓里真正能懂妙玉的唯有寶玉。寶玉內在純凈,不染利祿,也深得妙玉看重。
再說妙玉的才情,妙玉是一個博學多才有思想有見識的人。她說古人中自漢晉五代唐宋以來皆無好詩,只有兩句好“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并且喜歡莊子的書,崇尚心境合一的境界。認為高門深檻的大宅,即便鐵皮包了門檻,千年不壞,你也帶不走,最后陪你的唯有一堆黃土,大有看破紅塵之嘆。實際這和《好了歌》異曲同工,可以對看。無非是作者的認知借妙玉之口說了出來。凹晶館湘云和黛玉聯詩,聯到詞窮,妙玉一出現,一口氣又續了很多。黛玉稱她為詩仙,這也是她第二次正式出場,盡展才華。你想今之世人因自己有些優越之處,便目中無人或眼高手低者,大有人在。像妙玉這等品貌俱佳,才情卓越,根基不凡者,又修煉了十幾年,便是孤高自許些,并沒妨礙別人之處,就是討厭她,都要悠著點,細想些。
判詞中贊她氣質美如蘭,才華阜比仙。蘭素有王者之香,空谷佳人之美譽。因無人自芳,高潔自然,不求人賞而深得世人喜愛。那妙玉要不要別人的欣賞和承認呢?確切地說是要的。邢岫煙告訴寶玉說她自稱是檻外人,你就自謙為檻內人;她說畸人,你就回俗人,這就合了她的心了。可見妙玉時時要把自己與別人區別開來,要別人承認她的不凡之處。飲茶回,寶玉說道:“到了你這里,就把金銀珠玉都貶為俗器了。”她聽后很是高興,又拿出個竹雕的大海來。可見妙玉還沒有真正超凡脫俗,真正超脫了,就會該怎樣是怎樣,自己是畸零人也罷,是檻外人也好;別人理解也罷,不理解也好,都無關痛癢。做到風過無痕,水流無跡,也無需用什么千年古董,清泉一捧即可洗心明目,山風一縷便可滌去濁世浮塵。即便是內心孤傲,目中無塵,也不用鋒芒外露。六十三回,蒙回末總批:“劉姥姥之憨從利,妙玉尼之怪圖名。”
我們來看黛玉,黛玉實是最可敬之人。北靜王給寶玉一串鹡鸰香的念珠,是皇帝賞賜之物,很是珍貴。鹡鸰是種鳥,不知現在還有沒有。如不好寶玉也不會巴巴地送給她,不好北靜王也不會戴在手上。黛玉卻棄之不要,雖嘴上說是什么臭男人拿過的東西,實是作者想表現黛玉的超脫,她愛花愛有生命的東西勝過愛這些古玩,她雖窮卻輕視富貴。元春端午賜的節禮獨寶玉和寶釵的相同,黛玉探春迎春的一樣,東西略少些。寶玉極其不解,讓丫鬟端去給黛玉挑選。黛玉回說,前都得了的,二爺自己留著吧。實際這些都是黛玉的可貴脫俗之處。寶釵見獨她的和寶玉的一樣,心里雖覺很沒意思,但平日不喜歡戴首飾的她卻把紅麝串戴了起來。妙玉是過,寶釵是俗,黛玉是超!
妙玉的結局肯定不會像高鶚續書里的那樣不堪。先是走火入魔,被強人掠去,后誤入娼門。在八十回后,妙玉應該有更精彩的表現,那才應該是她的正傳。紅樓不會因為她的怪癖就讓她位居第六,這些只是她個性中的一部分,占不了主流。她的優秀品質應該在后面得以全面展開。曹侯寫文從來都是高山見水,層巒疊起,意想不到的;也是優缺共存,血肉豐滿的。相信妙玉即使落進泥潭,也絕不會甘心受辱。像鴛鴦、思琪、金釧這些丫鬟都活得有聲有色,死的剛烈高大,何況心性高傲的妙玉!
在所有的版本唯靖藏本有一條獨特的批語。靖眉批:“妙玉偏辟處此所謂過潔世同嫌也他日瓜州渡口勸懲不哀哉屈從紅顏固能不枯骨各示□。”因古代沒標點,大家斷句不同,意思就不一樣。劉心武老師斷的是妙玉為寶玉回南,在瓜州渡口屈從于忠順王爺這樣的枯骨;有的人推測她在瓜州渡口死去,紅顏變成了枯骨。各執己見。但瓜州渡口肯定有妙玉的一大出戲。
靖藏本是一個曇花一現的版本,是旗人靖應鵾祖上留下的一個手抄本,缺兩回,共七十八回。多名抄手,筆跡不同,批語混亂。但有不少是別的書上沒有或有出入的批語。一九五九年南京毛國瑤春天到靖家借閱,并抄下了一百五十條批語,秋天還書。一九六四年毛寄批語到北京,俞平伯閱過。當年即發現此書遺失,找遍藏書的整個閣樓都不見,只發現夾在別書里的一張殘頁,能證明此書存在過。靖應鵾的妻子也承認曾當廢品賣過一批書。一九七四年毛國瑤公開發表批語。這本珍貴的手抄本的遺失,成了紅學界的一大憾事。
在紅樓里,描寫妙玉的文字不多,明的暗的就那么幾千字,留下的線索也很少,都被紅學家們翻來覆去研究過了,已沒多大的新意。本人寫點愚見,只是希望更多的人了解紅樓,喜歡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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