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門鄉,有一潑皮無賴,馬三。這人相貌丑陋,身材短小,可身材靈活如蛇,人又送外號麻三。這麻三雖已三十好幾,可沒哪個女子愿嫁給這三寸潑皮,光棍一條。
麻三天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卻不為錢財愁得慌。只西家蹭一頓,東家騙一段。耍詐手段也層出不強。
在縣東頭,有一劉淮,家境不甚好。有一瞎子老娘和一相貌俊俏的媳婦趙巧兒。這劉淮主要務農,而他媳婦賢良淑德,便和相公商量,在縣東頭,開一豆腐花門店,這樣也可以給家里補貼一些家什。一家子就將這件事敲定了。
在一冬季,那潑皮麻三逛到縣東頭。聞到豆花的香味,又瞧見賣豆花的娘子著實姿色好看。嘴角上挑,便坐進豆花門店,竟叫道:娘子,給我盛碗豆花。
那趙巧兒平日在家,哪聽過這馬三之名,只當普通客人,便盛了碗豆花,又撒了些油鹽醬醋啥的。那馬三一邊吃豆花,一邊猥瑣的看趙巧兒,嘴里嘖嘖到:小娘子人美豆花也香,吃起來就像吃小娘子豆花般。趙巧兒權當沒聽到,只顧刷洗用過的碗碟。
麻三吃完,悄悄走到趙巧兒身后,卻是下流的摸了把趙巧兒滾圓的臀部,趙巧兒嚇了一跳,呵斥道:壞坯,你做什么?
那麻三拿出幾個銅板,放到趙巧兒胸前,我給豆花錢。趙巧兒接過錢,沒說什么,只愿這流痞趕快走。
令趙巧兒沒想到的是,這麻三竟三天兩頭跑來吃豆花,更是次次調戲與她。這趙巧兒怕家里擔心,便沒把此事告訴相公和婆婆,只忍氣吞聲。
而這幾次,麻三沒有調戲趙巧兒,可趙巧兒更加生氣了。只因這麻三吃完抹嘴就走,都是趁她在忙著送其他客人豆花溜走的。每次來,都說,那幾次先欠著,你先給我來碗豆花。趙巧兒不給他上豆花,他便坐著不離去,盯著客人不放。
趙巧兒沒辦法,只得給他盛一晚白豆花,只愿他吃了快走。
麻三這次來,吃完豆花,趁沒人看見時,竟襲了趙巧兒的胸,放下一枚碎銀子。小娘子,這碎銀子是我前幾次的豆花錢。
趙巧兒拿起銀子放到抽屜里,不再看他,意思你快走。麻三笑了幾聲,剛要走。而那趙巧兒感覺不對勁,拿起拿銀子一看,竟有大量粉末掉下來,趙巧兒拿手帕一擦,竟是一石塊,涂上的銀粉。
趙巧兒,看那麻三還未走遠,就跑去追他。麻三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竟是那小娘子,知道自己的假銀子被發現,朝著一方向逃去。
趙巧兒跑到一河邊,發現那麻三在河對面跑,剛要跑去過去找他要回欠的豆花錢。不料,冬季,天氣寒冷,地上結冰,趙巧兒竟滑了一跤,一下掉進了結了一層薄冰的河水里。這時卻一人也未看到……
過了幾天,傍晚,那麻三竟又不知廉恥來到趙巧兒的豆花店鋪。嬉皮笑臉的,娘子,給我一碗豆花。
趙橋兒笑著說:哎呀,馬相公,我等你好久了,我還在想麻三這段時間怎沒來。麻三一聽,喜上眉梢,過去摸了吧趙巧兒的腰,我這不來吃你豆花了。
今晚婆婆和相公正好有事外出了,留我一人在家,我怕黑,你不如來陪我一晚吧。趙巧兒笑吟吟的說道。這麻三心里本是調戲她,沒想到趙巧兒竟讓自己去她家。我說我左眼皮今天老跳,原來好事將近啊。麻三說道。
麻三一下攔腰抱住趙巧兒,趙巧兒推開他:你怎如此猴急,讓人看到可不好,到我家還不讓你為所欲為。
說完麻三隨趙巧兒回到家,進入了趙巧兒的閨房,那麻三火急火燎的脫掉衣服,又急急忙忙的脫去趙巧兒衣服,兩人上了床,正行事時,麻三突然感覺他身下的趙巧兒身體冷如冰,并且濕漉漉的。
麻三停下來問道:小娘子你身體怎如此冰涼。趙巧兒用力一轉身,把麻三按倒在床上,臉上有水滴在麻三臉上。麻三仔細一看,這趙巧兒臉如白紙,嘴唇發紫。
你這潑皮,三番五次調戲于我,用假銀兩騙我。更害我跌下水,害我與丈夫、婆婆陰陽相隔。趙巧兒滿臉煞氣的望著麻三。
什么,你,你已經死了?那麻三不可置信的問道,接著又掙扎起來。
而趙巧兒如同鐵鉗般的手死死按住麻三,麻三逃脫不得。趙巧兒,張口嘴,露出尖尖的牙,附在了麻三脖頸上,竟一口撕下了麻三脖子處的一塊皮。麻三慘叫了幾聲,昏了過去。
次日清晨,在賣豆花處,多了一具被扒了皮血粼粼的尸體,周圍散落著一些衣物,眾人一看,這不是麻三的衣物嘛,怎么在這?
誰知道,準時壞事做多,遭報應了。自此以后,石門鄉再也看不到麻三身影。
你身上水漬怎么這么多,不冷嗎?劉淮看著自己媳婦身上衣服濕漉漉的。
沒事,相公,我們去找婆婆來吃飯吧!趙巧兒說道。劉淮便把瞎子娘叫來,一起坐在一起吃起飯來。
巧兒,明日你不用去賣豆花了,劉淮,你也不要去田里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團圓幾日。趙巧兒的婆婆說完,沒吃飯,擦著流出的淚水回到屋里了。
一口三家聚在一起過了幾天的快樂日子。一晚,在飯桌上,趙巧兒和劉淮正吃著飯,忽然,瞎子娘對趙巧兒說道:巧兒,你嫁到劉家這些年,沒想著福,受苦了。
趙巧兒聽到這,身子一顫,眼淚嘩嘩的流下來,走到婆婆身邊,俯下身子,趴在她腿上:婆婆,你怎如此說?家里有個善良的婆婆,還有一個愛我疼我的丈夫,這就足夠了,我不需要錦衣玉食的生活,我們三人好好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那瞎子婆婆抱著在顫抖著身子哭的趙巧兒,流出了淚水。劉淮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看著自己的媳婦和老娘,這是怎么了?
過了一會兒,飯菜都涼了。婆婆扶起趙巧兒,臉朝著趙巧兒:巧兒,你,你,你還是走吧!
趙巧兒聽到這句話,全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婆婆:婆婆,你怎會?
我眼瞎了,這么多年來,卻看到了很多正常人看不到的東西。都是因為我們家,你才會喪命的。婆婆嘆氣道。
娘,你說什么呢?巧兒不是好好地,你干嘛說她死了?劉淮直起身來。
傻孩子,你摸摸巧兒的身體。劉淮娘對他說道。劉淮摸了一下趙巧兒身體,冰涼冰涼的。巧兒,你的身體?劉淮問道,這幾天趙巧兒說是身體不舒服,要單獨睡,沒想到身體竟如此。
趙巧兒這才大哭起來,抱著劉淮。哭了一會兒,又來到婆婆眼背后,將前額貼在婆婆的后腦,停了一會兒。
然后她跪倒在婆婆面前:婆婆,我走了。相公,你要好好照顧好婆婆。說完這些,趙巧兒身子飄起來,看著劉淮和婆婆,漸漸遠去。
劉淮這才反應過來,剛想去追。孩子,別追了,我們和巧兒畢竟已陰陽相隔。只愿她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別再受苦了。
那婆婆走到劉淮面前,睜著眼看著劉淮:我的兒子原來張這樣啊!
娘,你的眼睛?劉淮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娘。是巧兒,她走了之后,我才發現我已經能看見東西了。
兩人望著趙巧兒離去的地方,都流出了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