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張騫通西域
漢朝抗擊匈奴的文武兩手
漢朝在軍事打擊匈奴的同時,也在聯合西域各國共同抗擊匈奴。漢武帝派張騫兩次出使西域,聯絡大月氏、大宛,以和親(前105年,漢武帝封細君公主下嫁烏孫國王)、通商的方式聯合西域諸國,壓縮匈奴的空間。
張騫“鑿空(孔)西域”
有句古話叫做“鑿破混沌”,又叫“鑿空”。在中國首先建立這“鑿空”的偉大事業者,是公元前二世紀漢中人張騫(約公元前164~前114年) 。
張騫所處的時代,我國北部地區匈奴族尚處于奴隸制社會階段。匈奴奴隸主貴族不時派騎兵南侵漢朝,草菅人命,掠奪財富;同時,又占據河西走廊(今甘肅西北部),迫使西域諸國臣服,使之成為“右臂”以攻擊西漢王朝。漢經過幾年的“文景之治”,國力大盛,到漢武帝,決心斬斷匈奴右臂,消除隱患。
西域的大月氏,原居河西,后被匈奴擊敗西遷。當時有匈奴降者透露:“匈奴破月氏王,用其頭作飲器。月氏西遷與匈奴結仇,但怨無有共擊匈奴者。”漢武帝下招賢榜,募天下的仁人志士出使西域去聯絡大月氏,勸說其回故鄉,共擊匈奴。當時,張騫是漢武帝的侍從官,聞詔應募。武帝大喜,并派出多名熟練弓箭手作隨從,由一名奴隸出身的通曉西域各國語言和風土人情,為人忠誠剛毅的匈奴人堂邑父作張騫的助手兼向導。
張騫于建元三年(前138年)出隴西經匈奴,不料中途被匈奴所俘,并押送至匈奴王庭。在匈奴10年余,單于讓張騫娶妻生子,但張騫始終不忘出使西域的使命。后逃脫,西行至大宛,大宛王盛情款待張騫一行人,經康居,抵達大月氏,聯合計劃遭到拒絕,大月氏已不想與匈奴抵抗。后再至大夏,返回長安。途中又被匈奴擒獲拘押一年多,方才逃脫。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歷時13年,出發時100多人,返回時僅剩他和堂邑父兩人。
張騫第一次出使的得失
張騫的第一次出使西域,僅就預定的任務而論,是沒有完成。因為他未能達到同大月氏建立聯盟,以夾攻匈奴的目的。但從其產生的實際影響和所起的歷史作用而言,無疑是很大的成功。
張騫對“絲綢之路” 的貢獻
自春秋以來,戎狄雜居涇渭之北。至秦始皇北卻戎狄,筑長城,以護中原,但其西界不過臨洮。玉門之外的廣闊的西域,尚為中國政治文化勢力所未及。張騫第一次通使西域,使中國的影響直達蔥嶺東西。自此,不僅現今中國新疆一帶同內陸的聯系日益加強,而且中國同中亞、西亞,以至南歐的直接交往也建立和密切起來。后人正是沿著張騫的足跡,走出了譽滿全球的“絲綢之路”。
張騫的“科學考察”
張騫第一次出使西域,既是一次極為艱險的外交旅行,同時也是一次卓有成效的科學考察。張騫第一次對廣闊的西域進行了實地的調查研究工作。他不僅親自訪問了位處新疆的各小國和中亞的大宛、康居、大月氏和大夏諸國,而且從這些地方又初步了解到烏孫(巴爾喀什湖以南和伊犁河流域)、奄蔡(里海、咸海以北)、安息(即波斯,今伊朗)、條支(又稱大食,今伊拉克一帶)、身毒(又名天竺,即印度)等國的許多情況。
珍貴的中亞古代地理歷史資料
回長安后,張騫將其見聞,向漢武帝作了詳細報告,對蔥嶺東西、中亞、西亞,以至安息、印度諸國的位置、特產、人口、城市、兵力等,都作了說明。這個報告的基本內容為司馬遷在《史記·大宛傳》中保存下來。這是中國和世界上對于這些地區第一次最詳實可靠的記載。至今仍是世界上研究上述地區和國家的古地理和歷史的最珍貴的資料。
張騫受封:“博望侯”
漢武帝對張騫這次出使西域的成果,非常滿意,特封張騫為“太中大夫”,授堂邑父為“奉使君”,以表彰他們的貢獻。
張騫建言開拓西南
在張騫以前,漢代的君臣還根本不知道,在中國的西南方有一個身毒國(今印度)的存在。張騫在大夏(今阿富汗境內)時,忽然看到了四川的土產——邛竹杖和蜀布。大夏人告訴他,是大夏的商人從身毒買來的。而身毒國位于大夏的東南方。回國后,張騫向漢武帝報告了這一情況。并推斷,從身毒到長安的距離不會比大夏到長安的距離遠。而四川在長安西南,身毒有蜀的產物,這證明身毒離蜀不會太遠。
據此,張騫向漢武帝建議,遣使南下,從蜀往西南行,另辟一條直通身毒和中亞諸國的路線,以避開通過羌人和匈奴地區的危險。漢武帝基于溝通同大宛、康居、月氏、印度和安息的直接交往,擴大自己的政治影響,徹底孤立匈奴的目的,欣然采納了張騫的建議,并命張騫去犍為郡(今四川宜賓)親自主持其事。
自遠古以來,中國西南部,包括四川西南,青海南部、西藏東部,云南和貴州等地,為眾多的少數民族所聚居,統稱為“西南夷”。
戰國末年楚將軍莊喬入滇立國,但不久即重新阻隔。漢武帝初年,曾先后遣唐蒙、司馬相如“開發”“西南夷”,置犍為郡,并使邛都。(今西昌一帶)、榨(今漢源一帶)、冉琥(今茂縣)諸部內附。后因全力對付匈奴,停止了對西南的經營。中國西南各少數民族同中原王朝基本上仍處于隔絕狀態。通道西南當時是十分艱難的。
張騫探險西南
元狩元年(前122年),張騫派出四支探索隊伍,分別從四川的成都和宜賓出發,向青海南部、西藏東部和云南境內前進。最后的目的地都是身毒。四路使者各行約一、二千里,分別受阻于氐、榨(四川西南)和禹、昆明(云南大理一帶)少數民族地區,未能繼續前進,先后返回。
張騫所領導的由西南探辟新路線的活動,雖沒有取得預期的結果,但對西南的開發是有很大貢獻的。
張騫對開發大西南的貢獻
張騫派出的使者,已深入到當年莊喬所建的滇國。在此以前,西南各地的少數民族,對漢朝的情況幾乎都不了解。正是由于他們的堅決阻撓,使得漢朝的使臣不得不停止前進。甚至當漢使會見滇王時,滇王竟然好奇地問:“漢朝同我們滇國比較,是哪一國大呢?”使者到夜郎時,夜郎侯同樣也提出了這個問題。這就成為后世“夜郎自大”典故的由來。通過漢使者的解釋和介紹,他們才了解到漢朝的強大。漢王朝從此也更注意加強同滇國、夜郎及其它部落的聯系。
張騫之后,漢朝開始注重開拓西南邊疆
至元鼎元年(前111年),漢王朝正式設置胖柯、越僥、沈黎、汶山、武都等五郡,以后又置益州、交趾等郡,基本上完成了對西南地區的開拓。
張騫被貶
元狩二年(前121),與李廣出右北平(今河北東北部)擊匈奴;張騫因遲誤軍期,當斬,用侯爵贖罪,得免為庶人。
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聯絡烏孫
后張騫復勸武帝聯合烏孫(在今伊犁河流域),武帝乃拜騫為中郎將,命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公元前119年,張騫率300人,牛羊金帛以萬數,出使烏孫。張騫到烏孫,分遣副使往大宛、康居、月氏、大夏等旁國,此行取得了很大的成果,西域各國也派使節回訪長安.烏孫遣使送張騫歸漢,并獻馬報謝。元鼎二年(前115),張騫還。翌年卒 。他所遣副使后相繼引西域諸國使者來漢;烏孫后來終于與漢通婚,前后持續達70余年,共同打擊了匈奴的騷擾。
“漢之號令班西域矣,始自張騫”
漢能通西域,由張騫創立首功。因張騫在西域有威信,后來漢所遣使者多稱博望侯以取信于諸國。《漢書·鄭吉傳》說:“漢之號令班(頒)西域矣,始自張騫而成于鄭吉”。
西域諸國當時無史籍記載,張騫所報道,備載于《史記》、《漢書》中,是研究中亞史所根據的原始資料,具有重要的歷史價值。而張騫對開辟貫通中西絲綢之路的卓越貢獻,至今舉世稱道。張騫的“鑿空”之功,永垂史冊!
烏孫求親
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專程到了烏孫國,烏孫派使者護送張騫回國,親眼見到了漢朝的強盛,遂向漢朝提出和親的請求。這促成了兩千年前“漢家公主遠嫁西域”的千古佳話,保證了烏孫80多年的和平與穩定。這也是張騫的一大歷史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