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是勞動的產物,也是人類社會發展的日記,自然包含有與人類生老病死相關的重大主題,對健康問題的反映不僅是直接的,而且是深刻的。打開古今中外詩歌一看,果然貼滿了與人類健康長壽有關的印花。
詩歌中蘊含的健康之理
“目昏思寢即安眠,足軟何妨便坐禪。身作醫王心是藥,不勞扁和到門前”。這是白居易的詩,他說的睡眠生理與心理療法及藥物治療的關系,簡直就是醫學專家的語氣;“世人個個學長年,不知長年在目前。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將食粥致神仙”。這是陸游的詩,他說的食粥的益處和從中反映出的食療思想,至今看來還是進步的;“生死中年兩不堪,生非容易死非難。劇憐病骨如秋鶴,猶吐青絲學晚蠶”。這是郁達夫的詩,他對人生中年健康危機和中年人心理的剖析,非常切合實際且具有遠見性;“山歌不唱忘記多,大路不走草成窩。快刀不磨黃銹起,胸膛不挺背要駝”。這是湖北民歌唱的,說的是鍛煉與健康的關系、駝背與挺胸的關系,如今看來也是經驗之談;“醉月悠悠,漱石休休,水可陶情,花可融愁”。這是吳西逸的曲,他對水和花與人類健康關系的認識,是非常超前的大衛生觀……像這類說藥論病、說防論治、從生理說到病理、從健身說到康復的與健康長壽有關的詩歌,比比皆是,豈能說這是詩人們在隨口開河?
用詩歌防治疾病
把詩歌作為防治疾病的一種有效手段,在史籍中可以找到大量的記載。唐代詩人李欣“清吟可愈疾,攜手暫同歡”的話,說的是民歌詩詞治病的事;枚乘《七發》中吳客不用“藥石針刺灸療”,而用“要言妙道”治愈楚太子疾病的記述,也是這一道理。陸游為頭痛不愈和憂愁難解之疾開出的處方是:“不用更求芎芷藥,吾詩讀罷能醒然”,“閑吟可是治愁藥,一展吳箋萬事忘”。
蘇東坡開出的養生方更妙:“正當逛走捉風時,一笑看詩百憂失。”他的處方只有兩味藥,“笑”和“看詩”。杜甫也略懂醫,當得知一位客人罹病時,他說:“誦吾詩可療之。”于是,客人就反復朗誦“予璋髑髏血模糊,手持擲還崔大夫”之句,果然疾病得愈。還有一位患失眠癥的落第秀才向杜甫問道,杜甫仍以詩為方,送詩一首,讓他一邊讀一邊實踐。詩中寫道:“長饞長饞白木柄,我生托予以為命。黃精無苗山雪盛,短衣數挽不掩脛。”秀才按照他的要求,邊采藥邊吟詩,道理明白了,心里的疙瘩解開了,身體健壯了,失眠癥也痊愈了。
中醫學認為,吟詩是一種氣功鍛煉,由抑仰頓挫、節奏分明的朗誦引發的深呼吸運動,能起到氣歸丹田的作用,以達到“精神內守”的效果。《黃帝內經》云:“精神內守,病安從來?”民歌詩詞有如此好的效果,病豈有不愈者!如果再按照中醫辨證施治的理論,辨證施唱、辨證施吟,針對不同的病情,選擇有針對性的民歌詩詞進行歌唱吟詠,達到令抑郁者振奮、令亢奮者安定、令焦慮者平靜、令多猜者解疑的效果,是情理之中的事。
國外的“詩療法”
在不少國家,“詩療”都是重要的治病手段,甚至是某些疾病的特效“藥物”。如在意大利的一些藥店里,不少優秀的詩作被包上華美的裝璜后作為“保健品”或“藥品”出售,并且還附有“作用用途”、“用法”、“禁忌”的說明書。如美國詩人朗弗羅的《生之贊歌》,被貼上了治療抑郁癥的標簽;英國詩人濟慈的《睡去》,被寫上可以治療失眠癥等。一些藥廠和醫院還專門邀請詩人創作能夠治療疾病的詩篇,根據病人的病情寫出有針對性的“詩處方”來。
日本學者對吟詠的方式進行了深入的研究,采用個人讀、集體讀、領誦、合誦、低吟、高聲朗誦等多種不同的方式,治療相關類型的疾病。如高血壓患者的朗誦方式,是低吟描寫自然風光的詩篇;咳喘患者的朗誦方式,是拉長語調吟詠描寫高山流水的詩篇;中風后遺癥患者的朗誦方式,是高聲朗誦具有激情的詩篇等。一些學者還對運用這種療法提出了更具體的要求,包括正確的姿勢、標準的聲音、合理的時段安排等。真正能夠按要求去做的,就能起到作一套健身操的作用,對調節大腦的興奮抑制過程、加速血液循環、活躍新陳代謝、改善不良情緒、增強抗病能力等都有積極作用,從而使人的機體處于相對平衡的健康狀態。
來源:中國中醫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