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古代建筑起源很早。考古發現:距今四五千年以前就有房屋、城堡等建筑。漢代以前,建筑藝術已日趨成熟,建筑形式相當可觀。各種住宅、宮殿、寺觀、壇廟、園林、陵墓及樓、臺、亭、榭、廊、廡無所不有無處不見。這些建筑在甲骨文、鐘鼎文和古文獻中都有記載,但在漢代以前的文獻中,惟獨找不到“塔”了,在同時的考古發掘中也沒有發現過塔的遺跡。那么,塔是從哪來的,有什么用途呢?
塔起源于印度。它最初是用來保存或埋葬佛教創始人釋迦牟尼“舍利”的建筑物。“舍利”,是梵文(古印度文)的音譯,意思是尸體或骸骨。佛經上說:釋迦牟尼示寂后,弟子們將他的遺體火化,結成了許多晶瑩明亮、五光十色、擊之不碎的珠子,這就叫“舍利子”。據說釋迦牟尼死后,八個國王為了分舍利,還發生了戰爭。后來,凡“德行”較高的僧人死后燒制的骸骨,都稱“舍利”。在佛教中,舍利是至高無上的神圣物,是佛教徒頂禮膜拜的偶像,猶如佛即在此。所以,信徒們爭相供奉舍利。要保存好舍利,就得有專門建筑,才能表示對佛的虔誠和信仰,于是,塔便應運而生了。這種塔就像一個墳丘,又像倒扣在地上的一個大圓鍋,最初的名字叫窣堵波,漢文簡譯之為塔。
我國在東漢時,隨著佛教的傳入,才有了塔。當時叫“浮圖”。中國早期的佛教寺院往往是以塔為中心的。窣堵波傳入中國后,中國的能工巧匠把它與我國原有的樓、閣、亭、臺等建筑藝術相結合,創造出了數以萬計的中國式的古塔,在我國古代建筑史上寫下了光輝的篇章。
中國的古塔種類繁多,式樣新穎。從平面布局看,有方形、長方形、六角形、八角形、十二角形、圓形等。從建筑材料看,有木、磚、土造的,還有金、銀、鐵、銅、琉璃磚造的。塔的大小、高低也各不相同。有單層塔,也有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層塔。塔大體由地宮(內藏舍利)、基座、塔身、塔剎四大部分構成。塔的建筑結構,主要有五種:
應縣佛宮寺釋迦塔(圖片來源:慧海佛教資源庫)
1、樓閣式塔
樓閣是我國古代建筑中最雄偉高大的一種建筑類型。早在戰國、秦漢時期,我國就有了多層的高大樓閣。秦二世時建造的云閣“其高欲與南山齊”。樓閣式塔,實際就是樓閣頂上加了一個華麗的塔尖(又稱“塔剎”)。這種塔的基本特征是:每層之間距離較大,一眼望去,塔身就像一座高層的樓閣;每層塔身都有門窗、柱子、額枋、斗拱;塔層檐與塔身樓層基本相同(個別有暗層);塔內有樓梯,可以登臨眺覽。據記載,我國早期古塔都是木構的。我國第一座塔是東漢時洛陽白馬寺的木塔。北魏時僅洛陽城內就有寺塔500余座,最著名的是永寧寺塔(方形九層木塔),惜早已被大火燒毀;到唐、宋時期,也還有許多木塔。遺憾的是,木構塔易燃、易毀,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山西省應縣佛宮寺釋迦塔,通稱“木塔”,是我國現存惟一的純木構大塔,也是世界古代木構建筑的佼佼者。它建于遼清寧二年(1056年),總高67.31公尺。平面是八角形,外觀是五層,內部一到四層,每層又有暗層,實為九層,內部每層都有樓梯,可以攀登至最上層,人們登高遠眺,方圓百里的秀麗風景一覽無余。
1974年,在維修木塔時,還發現了一批重要的珍貴文物。其中有國內外罕見的遼代木版印刷本《契丹藏經》。
隋、唐以后,出現了以磚石仿木構的樓閣式塔。保存下來的著名塔有:西安的大雁塔、河北定州的料敵塔、杭州的云和塔、蘇州虎丘的云巖寺塔等。
二、密檐式塔
這種塔是從樓閣式塔發展轉化而來的。它的特征是:外檐層數多,塔身下部第一層較高大,二層以上,間距很短,大部分是實心,不能登臨。每層設小窗、小孔,不設門窗。縱有樓梯可上塔,也不能眺覽。現在著名的塔有河南省登封縣嵩岳寺塔、永泰寺塔、法王寺塔、西安小雁塔、云南大理崇圣寺千尋塔等。嵩岳寺塔建于523年,平面十二邊形,共有15層,高約40公尺,是我國現在最早的一座磚塔。
登封嵩岳寺塔(圖片來源:慧海佛教資源庫)
三、亭閣式塔
它的特點是單層的,有的在頂上加建一個小閣,塔身是方形、三角形、八角形或圓形的亭子狀。塔身內設小龕,安置佛像或墓主人的塑像。這種塔以磚石建造的多見,木構的很少。由于它結構簡單,費用不大,又易于建造,多被僧尼用來作墓塔,著名的有山東歷城縣四門塔(建于611年)。
四、花塔
它的特點是:在塔身的上半部雕飾著各種繁綠的花飾,有巨大的蓮瓣,有密布的佛龕,有各種佛像、菩薩、天王力士、神人及獅、象、龍、魚和其他裝飾。有的塔還涂上各種色彩。看上去好似一個巨大的花束,富麗堂皇,絢麗多彩。這種塔唐代開始出現。遼、金時期建造花塔較多些。現在全國保存下來的不過十余座,較完整的有河北正定的廣惠寺華塔、豐潤車軸山的藥師靈塔。
五、覆缽式塔(又稱“喇嘛塔”)
它是由印度“窣堵波”形式演變而來的。其特點是:塔身部分像一個半圓形的覆缽,其上安置一個長大的塔剎。塔身之下是一個高大的束腰形基座。它是元代時從尼泊爾傳人內陸的,被喇嘛教建塔所普遍采用。明、清時期,喇嘛塔成了僧尼墓塔的主要形式,建造的數量很多,全國各地現在的喇嘛塔有幾千座。著名的大型塔有:天津薊縣觀音寺白塔、北京房山云居寺北塔、北海白塔、山西五臺山塔院寺白塔等。北京妙應寺白塔,是喇嘛塔中年代最早、形狀最大的塔。它是元代尼泊爾青年工匠阿尼哥設計并主持建造的,完工于至元十六年(1279年)。總高50.86米,全部磚造,外抹石灰,刷成白色,外觀輪廓雄渾、素雅大方、氣勢磅礴,是喇嘛塔中最杰出的代表作。成組的喇嘛塔中,以寧夏青銅峽的108塔(西夏至元代)最為有名。
妙應寺大白塔(圖片來源:鳳凰網華人佛教 攝影:曹立君)
除上述五種主要形制外,還有金剛寶座式塔、過街塔(如北京居庸關)、寶篋印經塔(俗稱金涂塔)、圓筒塔、鐘形塔、卵形塔、高臺列塔等等。
中國的古塔除了原來的“窣堵波”意義之外,還有登高遠眺,導航引渡,觀察氣象,裝點河山,美化風貌的作用。樓閣式高塔還有一個特殊的作用,就是用于了望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