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核武器的威懾和反威懾這兩天繼續在國際舞臺上回響。其中最突出的是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6日呼吁北約對俄實施“先發制人打擊”,以阻止俄對烏克蘭使用核武器,“先發制人打擊”獲得了與其字面意義相稱的理解和延伸解讀。俄總統新聞秘書佩斯科夫表示這無異于是在挑起一場世界大戰,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也指責澤連斯基試圖挑起核戰爭,并指控后者變成了一個“一只手就可以毀滅地球的怪物”。
▲澤連斯基呼吁北約對俄實施“先發制人打擊”,以阻止俄對烏克蘭使用核武器。
隨后烏克蘭總統新聞秘書于6日當晚發聲表示,媒體錯誤地引用了澤連斯基關于對俄“先發制人”的言論,并說澤連斯基總統今年2月24日之前就提出有必要采取預防措施來阻止俄羅斯發動戰爭,他提醒當時討論的唯一措施是“先發制人的制裁”。
也是在6日,拜登總統在一個籌款集會上說:“自古巴導彈危機以來,我們第一次面臨使用核武器的直接威脅,如果事情繼續發展下去的話。”他還補充說,“我認為輕易地使用戰術核武器會以'世界末日’告終”。“世界末日”的警告震驚了很多人,在此之前,美國軍方和行政當局一直表示在監測俄羅斯核武器的動向,并聲稱沒有發現俄方準備動用核武器的跡象。
還是在6日,德國前總理默克爾再次發表公開談話稱,“只有在俄羅斯的參與下,歐洲的持久和平才能實現”。9月27日,默克爾曾稱歐洲要把普京視為一個嚴肅的對話伙伴,要求西方應認真對待普京表態,并說這絕不是軟弱或綏靖政策。默克爾顯然在以她的方式推動西方與俄羅斯進行妥協。
普京已經把核武器擺到了桌面上,但是在它的上面蒙了一層布,與西方、尤其是美國開展微妙、敏感的信息互動。西方一些人用嘲笑這是普京“最后一張牌”來掩飾從美國到北約對事情的確可能走向核危機的擔憂。美國一名政府官員對媒體表示,盡管沒有明顯跡象表明俄羅斯威脅升級,但是毫無疑問,俄羅斯的核態勢正在受到重視。
這是核武器成為籌碼的驚險游戲。中國一句俗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相對而言,俄羅斯現在對于西方來說就是“光腳的”。然而一旦真的使用核武器,普京政府再無退路,前方的巨大不確定性和風險難以逆料,駕馭它們將是不可思議的挑戰。所以如果能夠把西方嚇住,讓他們減少對烏援助,推動澤連斯基政府與俄談判,應該是莫斯科最想要的“上策”。
那么實際情況會是什么樣呢?美國、北約和烏克蘭都不可能公開向俄羅斯做退讓,它們的實際態度需要從烏克蘭戰場的形勢發展進行揣摩。迄今為止,西方對烏克蘭的軍事援助已經產生效果,烏軍整體士氣旺盛,如果美西方繼續加大援助,烏軍是有可能一鼓作氣收復更多土地的,那也將意味著普京下令使用核武器的條件變得成熟,因為烏克蘭所要“解放”的土地現在按俄法律已經成為“俄羅斯的新領土”。
如果烏軍的反攻速度降下來,烏克蘭的戰場格局逐漸穩定,那么就意味著雙方某種新的默契心照不宣地形成了。最近一個多月一直在俄羅斯各地考察的中國人民大學重陽研究院執行院長王文認為,那種情況下意味著俄烏沖突將會“印巴化”,烏東新加入俄羅斯的四個地區將會“克什米爾化”。
俄烏問題目前處在一個非常復雜的立交路口,這里沒有路標,所有車輛都是第一次穿過它,所以大家都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