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孩,放雄獅去戰斗
這個春天,我周遭的許多高二同學,都在經歷著一場心理和生理上的蛻變。環顧四周,當很多女生嘗試著克服自我、用男性化的理性思維分析原因、找尋方案時,我身邊幾位男生,甚至是一些一貫冷靜的男生,卻表現出了令人失望的脆弱和茫然。面對即將到來的高三季、面對突然加快的學習節奏和日趨繁重的課業壓力,不知所措——是一些男生的心理寫照。
面對這些,我們忍不住反問:男生,我們引以為傲的男生,他們怎么了?
事實上,如果我們想了解這一切的原因,那么不可避免地,我們需要回顧男孩和女孩彼此不同的成長經歷。
首觀男生。自出生伊始,男孩便是一個家庭的呵護中心,是幾代人掌聲與目光的聚焦點;步入小學、初中,當一個男生在體育競技中偶爾受挫,或在學業競爭中幾經失敗時,身為女性的老師、家長,往往對男生抱以殷殷關切,以男生的未來潛力安慰他們 “一切總會好”;直至高中,當男生突然失去了來自長輩、家庭的層層呵護,走出成長的溫室區時,面對突如其來的責任和壓力,種種男孩危機,便應運而生。
反觀女生。即使是被父母呵護長大的女孩,也不可避免地在人生的某一時期,了解到了自身的性別弱勢。自小,女生就面臨著更多的沖擊和競爭;升入高中,“一個女性必須做得更好,才能取得和男性同樣的地位”,這個成人世界的游戲規則,早已不再是秘密。
追根溯源,種種陰盛陽衰、種種男孩危機,其實都是呵護的成長環境所造成的后果。
男生的自身優勢弱化,需要男生去適應環境,自我調整、自我救贖;而男生的種種性格弱點,則需要環境給予男生以信任,放手男生去戰斗。
面對男孩危機,男生首當自救。男性的種種性別優勢——力量、勇氣、爆發力,正在逐漸被女性的細致、觀察力、持久力所取代。面對這樣的挑戰,如何在競爭中重新找回自我,如何在保持男性固有優勢的同時,更好地應對新的挑戰,重塑男生的優勢,這是所有男生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面對男性危機,我們更應當相信男生有能力自救,有力量自救。我就讀于高二文科班,羸弱、娘娘腔是人們對文科男生的普遍看法。但是就在剛剛結束的年級朗誦比賽中,我所在班級的十個男生用震撼全場的聲音,向所有班級、所有老師證明了文科男生潛藏的巨大能量。對于他們而言,迫切需要的并不是承認的呵護和救贖,而是一個釋放力量的舞臺,是老師和周遭的信任,是責任、擔當的機會和實現自我的空間。
在非洲廣闊的撒哈拉沙漠上,曾經生活著地球上最大的獅種——巴巴拉獅,魁梧的體型和驕人的戰斗力,讓它們一度稱王沙漠,被歐洲和阿拉伯王室冠以權利的象征。時至今日,這個物種已經滅絕——毀滅它們的不是自然災害,不是天敵入侵,而是羅馬人的殖民馴化。事實上,當獅子被帶出沙漠,帶出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主戰場時,作為被呵護、被馴化者,獅子滅絕的悲劇便已經寫成。
雄獅如此,男孩又何嘗不是如此!
教育的根本目的,是讓每個生命找到他最合適的位置。如果他是獅子,就放他去戰斗;如果他是羚羊,就教他們奔跑——這是再明白不過的選擇。
閆漪(北京二中高二學生、
北京中學生通訊社第27屆總社副社長)
男孩為什么成不了男子漢
雖然女孩考試成績總體上強于男孩,但這種“陰盛陽衰”卻并非應試教育惹的禍。《北京青年報》提供的背景資料中,除了中國的案例,也有美國的案例,如蘇姍·法魯迪的專著。而現實中的情況是,男女生這種特點的變化,不僅僅反映在考試上,也不僅僅反映在課堂上。所以,如果認為改變應試教育就可以抑制“男孩的退化”,是天真和不現實的。
首先,我要說,所謂“男孩的退化”有被夸大的成分。體能下降的情況或普遍存在,但被女生“打得落花流水”的現象實屬個別和極端。無論是蘇姍·法魯迪的《Stiffed》,還是孫云曉、李文道、趙霞的《拯救男孩》,都有些言過其實、聳人聽聞了。更多的情況則是,男孩到了青年時代,仍然長不大,相對缺乏責任感,在異性面前不僅不能擔當,還往往需要對方的關照、照顧,甚至小心眼兒,一點兒小事斤斤計較。遇事不能挺身而出,不能展現一種寬闊的胸懷,缺乏一種頂天立地的男人氣概。
分析這種變化趨勢,應該從生物學和社會學的角度去思考和把握。從前者來看,或許物種的繁衍就是有一種趨同和變異的趨勢,兩極中的每一極,會向其相反的方向轉化或進化。這一點,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也無需人為去阻止或改變。而從社會學的角度,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分析和思考一下。我以為,或有兩點原因,應該引起重視。
其一,隨著社會的發展,女性長期被壓抑和掩蓋的潛能逐步得到釋放。當原始社會的弱肉強食讓位于封建禮教之后,男女兩性在社會中的位勢就成為一種定勢。兩性間生理上的差異被放大了,并使女性處于了相對從屬的地位。社會輿論和氛圍對男女的要求也是不同的,就形成了夫唱婦隨的習慣,造就了男性的主體意識,當然也使其面對著包括保家衛國在內的更多的社會責任,形成了“大丈夫戰死沙場”的英雄氣概,也形成了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桎梏。而近代特別是現代以來,隨著生產力和社會文明程度的提高,對婦女在思想、道德諸方面的約束逐漸弱化,使其思維方式、行為方式也在逐漸改變,因意識所導致的性別差異逐漸淡化,僅剩下生理方面的一些差異,長期被壓抑和掩蓋的女性在智力、乃至體力方面的潛能逐步得到釋放。
其二,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使男孩變得更加金貴。在計劃生育的大背景下,城鎮居民大都只生一個,農村地區則往往是生到男孩為止。獨子女或少子女,本身就可以使下一代得到更多的照顧、乃至溺愛。而無論是獨生子,還是唯一的男孩,都使一些男孩得到比女孩相對更多一些的呵護,甚至是嬌生慣養、驕縱和放任。反正只有一個孩子,沒有人強調男孩身上應有的性別意識和性別責任。我是家里的老大,我說了算。既以我為中心,又沒有擔責任的意識。性格上的缺陷,導致了能力上的缺陷。同女孩相比,一降
說起來,這點兒差異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到不了“拯救”的程度。不過,家長和學校教育如果得法、得當,或有利于男孩摒棄陋習,克服弱點,成為真正的男子漢。潘璠(北京 公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