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每一次佇留,是幸 福的開始?還是傷感的延續?煙渺歲月,于你,是歸人?還是過客? 如若人生是一場場相遇和別離,如若,心緒總在輾轉間飄零如葉,那轉身的瞬息與淚落濕塵的蒼皇,如何用語言去詮釋,用表情去表達,那頓失的空落無依,彷徨的步履紛亂了塵思,細碎了晨昏,一抹凄色悄然懸于風干的枝頭,漫延雪舞的江南,滋生片片絕艷。
淺光微茫,塵煙風蝕記憶中的容顏,明媚卻泛著點點斑駁,無數個日升月落的平淡,潛移默化著細微的變遷,不是滄海,亦非桑田,是煙柳江南三月的詩意與淺傷,霧似朦朧了感念。揮卻,一襲行云般的憂傷,是流年最明晰的印記,挽落一江弱水三千的輕柔,是指尖抹不去的烙痕,灼傷無以復制無以追及的過往。飛絮零落成漫天的纖雪,輕易迷失了脆弱的眼眸。遠方是望不及憶不起的青蕪,怎樣回想。
流光輕逝,風中一段不愿擱淺的記憶尋著近水遠山的依附,曾清晰曾清澈,曾婉轉曾婉揚。歲月的深痕淺履曾踩著無法平靜的思潮,行出一行行履痕,輕易繪成不可湮滅的風季回想。若轉身的距離是天涯,為何是回眸間的觸望?若轉身的距離是咫尺,為何鋪展一路落花成塵的奢華,觸不及的遙遠?明眸皓腕間余留幾許難覓難尋難思難憶的碎片,零落一地微涼。
一季花開溫了一季蕭涼,一段塵煙寂了一段流年,于這個季節走過,感溫這一季濕塵成霧,潤云成雨的時歲,指尖彈落一池溫涼如水的墨色。風吹過,泛著淺淺的憂傷,于星色淡渺,月色疏然間回溫,生出無以名狀的緒念,紛紛。
最初的記憶總是深深點畫無法冥滅的緒痕,最初的悸動總是敲打無以釋解的靈魂,當植入是一生的印記,當撰寫是永恒的執念,無論任何語言字句已無法替代,成烙痕,亦沒有任何可以取代最初的憾動。
歲月深深淺淺,心念平平淡淡,走失在文字的平仄之間,如若一段唯美的不能再唯美的風景;如若一個飄忽的不能再飄忽的夢境;如若一襲閃現眼眸亦近亦遠的海市蜃影;如若一闕行云一夕逝水的詩意畫卷。讓曼妙的記憶舞出一世曠世的絕唱,不離不棄,不舍不忘,眸中的感動如風般溫暖這寒涼,這青蕪,這水遠天長。思里的陣痛經年不息燃盡掌心的紋路交印,穿梭于輪回之際。只想,只愿就如此迷失詞般韻致,思海傾潮的文字,解了鏡花水月的凄幻,惑了朝云暮雨的感念。懂在靈魂,寄于文字的相依,然平實的文字如何敘盡指尖眉尾那一抹執惑和蒼涼,灼痛了單薄的塵煙過往。
素年,平淡,回眸烙了煙柳疏雨的印痕,草長鶯飛的三月嵌入心頭一抹深綠淺綠。初陽,微暖,滋生一季明媚的期望,自此,思于落花漫天時彌漫,零成殤。心于晨昏間流浪,于天涯間彷徨,是無可歸依的步履蹣跚,是無處停歇的躊躇,是無從安放的漂泊。流年,錦時,看人在天涯,心在咫尺的歸念,看心在天涯,人在咫尺的回念,緒,零落,一如風本無意,飄起三千青絲纏繞成結;一如萍本隨塵,落映弱水三千逝卻無痕;一如月本無蹤,入窗,素衫流袖擬影成袂;一如疏言無意,點云凝雨落心成缺。
紅塵深處,嘆一襲流年無依,念一番素年錦殤,記一段水湄空茫的交錯,刻一痕煙寒淡渺的清思。指尖,飛逝一汪過往,如何把它溫成水,釀成酒,凝成淚,散落寂如煙水,寞如蘆波的天涯。風華是一季流砂,蒼老是一段年華,任翠色在時歲輾轉中打磨,失了原色。那漸暗漸沉的天色,漸淺漸涼的塵溫,漸失漸隱的流痕成了經年回眸不用思憶的銘記,靜處時不曾淡忘的心煙,漫延成緒念。
夢一場花疏月淡,塵深夢淺的幽暗;斟一盞歲月無聲,飲盡輪回無痕的清愁;記一段花開花謝,繁華如煙的來去;吟一襲塵緣舊事,逝水無依的空茫。紅塵心,抵不過流年寂色,隔岸千里,涉水湔裙,為赴一場滄海云水的相約,西風無意,凋零一季明媚,一季蕭然,東風無力,空落了一段綠意深流,苔痕青蕪。溫一杯千頃月色,千點星光的婉轉,染一幀煙光淡渺,山水疊渡的惆悵,吟一曲云裳風袖,淺黛薄顏的暗殤,墨一卷辭風楚雨的彷徨。邂逅,是一道風景,思緒綿延路途,讓惦念穿梭一生成永恒。
流年飛逝,是追不及的匆促,天涯渺渺,逝去如水華年,苔痕舊事在風中飄散。紅塵寂落,流于指痕,一襲花開的萌動,脆弱了經年,晨昏間的細微心事婉轉歲月的飄零。回望是一地暖殤,漫溢成波,流淌過往。幾許文字集結的銘痕輕訴著心思的落云飛雨,濕了眼眸,流于心念間的點點溫情刻印亦清晰亦朦朧的版面,懸于時空。
是否塵緣飄逝如夢?是否夢在塵緣中顛簸?輾轉的身影遺忘于花開花落間凄美與瞬息,嘆息與回念在月缺月圓間流離,只是曾經的熟悉和陌生纏繞著來去,幾自成林。人于塵世,終擺脫不了紛擾,緒于凡塵,終免不了銘思,三千發絲纏繞的豈是流年可解的困惑,絲絲郁結?掌心銘紋的交錯豈是世人能解的深蘊,綰結前緣?
于紅塵最深處走過,彼岸水湄的浮光掠影里,赴一場無聲的相約,輕履淺痕的婉約,卻忘了來時的路途。一場花開,成就了半世的流離,一次路遇寫就了一世的流浪,在濃了又淡的流年,在深了又淺的浮生,在近了又遠的回望,傾盡所有的溫情,錯落成永恒的記憶,不曾老去。
身影走失在落雪成殤的季節,注定一生難以溫就的寒冷,落墨成冰的年月,蒼涼了月下獨佇的沉吟,飄飛在時空中的思緒找不到出口,泅渡在無岸的深海,零落的嘆息碎成一地薄涼,凝了這千年涼月千頃江水千里西風而千里漂泊。若繁華終是落寂,若喧囂終是平淡,若花開終是零散,若流年終是錦殤,又何須執惑著殘念?執著著曾經?執憶著過往?不過一場煙花的瞬息,驚艷了夜色的空寂,不過一段塵緣的輪回,錯落著不堪依尋的浮生。且讓回憶開在風里,隨云隨雨,隨了這天涯間的流浪。
因了縹緲的際遇,明媚了這一世的憂傷,不想棄去的千絲萬縷揉碎薄若蟬翼的心墻,荒蕪的時歲沉入暗夜,落字成殤終是輕輕淺淺的疏離,一指之遙,或是回眸之瞬,便是記憶的如初,紛落了心頭的點點塵埃,現出曾經,斑駁了流年。無數個濃濃淡淡的日子有了無法言喻的質感,無從置換的眷顧,散落亦典藏,無聲無痕。
這一襲回眸,這一翦回顧,終刻畫成特念,不是歸人,亦不是過客,被回憶翻印,被沉海湮沒,顛簸在流年。如若,花落飛舞滿天,且把它吟成楚詞半闕;如若,塵埃落定千里,且把它揉成漢墨斷章;如若,淡月零碎了微光,且把它韻成低吟淺唱;如若,眼眸疼痛了遙望,且把它溫成暖陽。縱然,縱然,心在心上,遠在遠方。
文/網絡 編輯/二泉映月